第76章 爱是克制
夜色深沉如水，透过昂贵窗纱洒下朦胧的光晕。
奢华的公寓里，空气中弥漫着蒸腾的甜腻香气，急促的喘息和细微的水渍声交织成一张无形的网，将床上的两人紧紧缠绕。
萧晚棠白皙纤细的后颈上，己经落了点点红痕，如同雪地里绽开的红梅。
丝质的睡衣肩带滑落至臂弯，露出一片细腻的香肩，在昏暗光线下泛着象牙般的光泽。
萧砚舟灼热的呼吸如同烙铁，碾过她敏感的耳廓、修长的颈项，所到之处点燃一片燎原的火。
他宽大的手掌带着滚烫的温度，强势而急切地沿着她曼妙的腰线向上探索，隔着薄薄的布料揉捏着她纤薄的蝴蝶骨。
他的吻早己失去了平日刻意的分寸感，带着贪婪的吮噬，在她皮肤上激起一阵阵战栗。
晚棠深陷在他身下天鹅绒的被褥里，眼睫如蝶翼般剧烈颤抖，呼吸破碎，唇间溢出的细微呜咽，更像是最甜美的邀请，刺激着他每一寸濒临疯狂的神经。
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他结实的胸膛下，那颗心脏疯狂擂动的节奏，感受到他肌肉紧绷如铁石般的压迫感，更能感受到他下腹处那不容忽视的、充满侵略性的滚烫坚硬，正紧密地抵着
她柔软的小腹，传递着蓄势待发的危险讯号。
她的身体在他的强势主导下，如同一滩春水般化开，意识被汹涌的情潮席卷，一片空白，只能攀附着他肌肉贲张的手臂，承受着这几乎要将她融化的热浪。
“砚舟……哥哥……”她无意识地呢喃着，声音带着情动的黏腻，像羽毛搔刮在他的心尖上。
就在萧砚舟滚烫的大手探入她睡衣下摆，指尖即将碰触到那滑腻腰间更深处细腻的肌肤……
晚棠因这大胆撩拨发出一声压抑而短促的呻吟，身体不受控制地弓起迎合时——
萧砚舟的身体猛地僵住了！
他那双被浸染得深不见底的黑眸，在触及她微微开启、泛着潋滟水光、毫无防备又满含渴望的嘴唇时，陡然掀起剧烈的风暴！
一种极其锐利、几乎是刀刃划过神经的警醒，瞬间劈开了那弥漫的欲望迷雾！
他看到了——
不是眼前这具年轻美好的身体。
而是她澄澈瞳孔中自己的倒影——一个被欲望驱使、即将撕碎自己最珍视之物、面目模糊的影子！
他看到了更深处的恐惧——不是她的，而是他自己的……
对她可能因此恐惧、疏离的恐惧……
对她纯粹世界被染指的恐惧……
对越过那条线后……
他是否还能在她眼中维持“哥哥”这个身份的恐惧。
还有……那被短暂遗忘的、横亘在他们之间的、名为“兄妹”的巨大鸿沟和无数双看不见的眼睛！
时间仿佛凝固了。
空气中只剩下两人粗重得如同拉风箱的喘息。
下一秒，萧砚舟如同被烙铁烫到般，猛地抽回了那只即将探入禁区的手！
那紧箍着她的手臂也骤然放松了力道，身体向后撤开一寸，硬生生在他们之间拉出了一道微弱的、却至关重要的空气屏障。
“棠棠……不……不可以……”他的声音是从喉咙深处硬挤出来的，沙哑粗粝得如同砂纸打磨，充满了剧烈的痛苦和惊人的自制力。
额角青筋凸起，鬓边渗出细密的冷汗，一滴冷汗甚至沿着他锋利的下颌线滴落，砸在雪白的床单上。
他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胸膛剧烈起伏，仿佛在经历一场残酷的内战。
晚棠被他突如其来的刹车弄得茫然无措，的眼睛里充满了纯粹的困惑和被强行打断的空虚感，像迷失在海洋里的幼兽，本能地想要靠近那熟悉的热源：“哥……？”
萧砚舟猛地睁开眼，再次对上她清澈的目光，那目光像冷水，狠狠浇熄了他体内最后一丝疯狂的火焰。
他伸出手——不是继续掠夺，而是带着一种近乎虔诚和极度克制的力道，轻柔地抚上她泛着潮红的脸颊。
指腹带着薄茧，小心翼翼地擦过她滚烫的肌肤，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珍视和一种难以言喻的悲凉。
他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再开口时，语气疲惫至极，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和深沉的怜惜：
“不可以…还不行…”
他像是在说服她，更像是在说服摇摇欲坠的自己，声音低哑，带着一种绝望的温柔：
“哥哥……舍不得……”
最后这三个字，轻得像叹息，却重得仿佛有千斤坠在晚棠的心上。
萧砚舟不再多言，用一种强大到不可思议的意志力，将自己所有的躁动和渴望死死锁回牢笼。
他伸出臂膀，不再是占有和攻击的姿态，而是充满了疲惫和保护欲地将她轻轻环住。
他小心翼翼地将她滑落的睡衣肩带拉回原位，动作笨拙地拂开她额前汗湿的碎发，然后将她整个人小心翼翼地、像对待一件稀世珍宝般，轻轻拥入自己还带着灼人热度和未散情潮的怀中。
他调整姿势，让她能舒适地枕在自己的臂弯里，用另一只手拉过柔软厚实的羽绒被，将两人身体裹住。
他收紧了环抱着她的手臂，下巴轻轻抵在她带着馨香发丝的头顶，以一种绝对的守护姿态将她圈在自己的领域之内。
“就这样……让哥哥抱着你……”
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事后的疲惫和满足，轻轻着她的后脑勺，一下，又一下，充满了安抚的意味：
“……就这样睡……棠棠不怕……”
晚棠僵了一会儿，身体里还残留着情动过后的颤栗和陌生的渴望，但在他沉稳的心跳声和那强有力却极度温柔的怀抱中……
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心感竟然奇异地覆盖了那层茫然。
她小小地呜咽了一声，像只被顺毛的猫咪，最终将脸蛋埋进他温热的颈窝里，蹭了蹭，找到了一个舒适的位置。
紧绷的神经缓缓放松，在他的气息和心跳的包裹中，竟真的慢慢沉入了安稳的睡梦。
确认她呼吸变得绵长均匀后，萧砚舟才真正放松了绷紧的肌肉。
黑暗中，他那双深邃的眼眸却没有闭合，眼底的如潮水般迅速褪去，只剩下深不见底的寒潭和一丝残留的惊悸后怕。
他看着怀中毫无防备睡去的小脸，感受到自己身体深处那份仍在隐隐作痛的、被强行镇压的渴望。
他久久地凝视着她，目光复杂得如同一团纠缠的乱麻。
最终，一声极轻、几乎微不可闻、却沉重得如同灌了铅的叹息，消弭在寂静而奢华的空气里。他将她搂得更紧了些，用自己的体温为她隔绝夜的凉意，也隔绝了那汹涌澎湃却被他亲手关进囚笼的野兽。
就这样吧。
至少此刻，她是安全的，完整的，还在他怀里。
这就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