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舞意抉择

清晨的阳光被厚重的遮光帘严实实挡在外面，只在地板边缘留下一线暖金。

空气中残留着昨夜混乱的暗香，混合着冰水冷冽的气息。

晚棠蜷在柔软的真皮沙发里，刚刚从一场极致纠缠和巨大情绪波动中抽身，疲惫如同实质般沉甸甸地压在她身上，思绪却因为萧竞珩昨晚那通猝不及防的“江城”电话而起伏不定。

“醒了？”萧砚舟低沉的声音带着事后的慵懒沙哑，却又恢复了平日的掌控力。

她轻轻“嗯”了一声，眼神有些飘忽。

“昨天晚上，萧竞珩和你说什么？”

晚棠的心提了一下。

他果然注意到了昨晚那通电话的不寻常。

她垂下眼睫，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低哑：“嗯……竞珩哥哥说……年后……想带我去江城……妈妈的老家看看……”

“江城？”萧砚舟的眉头极其细微地蹙了一下，深邃的眼眸里掠过一丝沉思的光芒，快得几乎无法捕捉。

他当然知道江城意味着什么……

宋茹的故土……

萧竞珩选在那里……

带着晚棠……

这意图太过沉重！

如同埋下了一颗深水炸弹！

但萧砚舟没在这话题上纠缠。

他知道此刻追问只会引起晚棠更深的不安和抵触。

他话锋一转，重新锁住她的目光，语气是纯粹的关切：“也好，该回去看看了。不过……”

他微微俯身，气息再次逼近她的耳廓，声音低沉而带着一种洞悉人心的力量：

“别总想那些。想点开心的事。棠棠，以后……有什么具体的打算吗？”

他刻意引导着话题，将她从沉重里拉出来：“《残翼之蝶》大火，星河的本子想签你的快堆成山了。沈煜那个疯子也说你是天生的演员胚子，有剧本随你挑。”

他顿了顿，观察着她的反应，手指若有若无地着她小巧的下颌角，“还是……更想纯粹地跳舞？只要你想，巴黎或者伦敦最好的舞团随时可以去。”

“砚舟哥哥……”晚棠的声音清亮了许多，带着一种近乎回到少女时代的认真。

“演戏……是挺新鲜的体验。能感受到不同的人生，而且……《残翼之蝶》确实让我打开了一个新的世界。”

她坦白地看着他深邃的眼睛，眼神里带着坦诚的评估。

“但是……”

她停顿了一下，指尖无意识地在柔软的毯面上描摹着一个想象中的阿拉贝斯克舞姿的弧线。

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带着梦一般憧憬的笑容，眼睛在晨光中亮得惊人：

“但是……纯粹的跳舞……是不一样的。”

“它不需要剧本，不需要理解别人的台词动机，不需要变成另一个人。”

“它就是我自己……是我身体里最熟悉的那股力量，是我对每个音符最本能的回应。”

她的声音变得轻柔、带着一种无法伪装的向往：

“那才是我……最开始……也最想一首抓住的东西。”

“好。”萧砚舟的声音放得更低，带着一种沉重的承诺。

他没有再多问，没有试图用名利场的诱惑再去试探她此刻的向往，只是简单一个字，却重逾千斤。

“只要棠棠想……”

他的手臂伸过去，稳稳地穿过她单薄的肩背和腿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