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云栖山庄顶层。
巨大的落地窗外,城市的灯火如同流淌的星河,勾勒出室内疯狂纠缠的剪影。
萧砚舟几乎是在踏入玄关的瞬间就再也压制不住躁动的欲念。
“砚舟……哥……” 晚棠破碎的哀求被萧砚舟狂风骤雨的吻彻底封缄!
刺耳的手机铃声如同冰锥,猝不及防地撕裂了灼热的空气!
“嗡——嗡——嗡——”
声音来自于晚棠被随意甩在沙发另一端的手提包。
是萧竞珩!
手机屏幕上跳动着两个字,在昏暗的光线下清晰得刺眼。
像被一盆冰水兜头浇下!
可萧砚舟动作却没有丝毫停滞!
“呜……电话!” 晚棠急促地喘息,试图推开他。
“接电话……” 萧砚舟低沉沙哑的声音在她耳畔炸响……
“让他听着……”那声音带着地狱的低语,裹挟着炽热的情潮!
晚棠浑身战栗!
几乎是同一瞬间!
她的手指下意识地按下了接听键。
电话通了。
萧晚棠正如同刚离水的鱼,软在沙发宽大的凹陷里小心而急促地喘息。
“哥?” 她的声音努力保持着平稳。
电话那端,短暂的寂静。
如同暴风雨前的真空。
“年后有什么安排?” 萧竞珩的声音响起。低沉,平稳,听不出丝毫异样。
但晚棠的神经却绷得更紧了。
“年后?” 晚棠努力让自己的思绪从混乱的感官余韵里抽离。
“暂时还没具体定……砚舟哥哥说星河那边……呃,有些事情……” 她下意识地提及萧砚舟的安排,随即意识到不妥,连忙顿住。
电话另一端,萧竞珩的呼吸似乎极其轻微地凝滞了半秒,微不可察。
“江城。” 他没有任何铺垫,没有解释,没有任何情绪起伏地吐出两个字。
这两个字,像一把冰冷的钥匙,“咔哒”一声,猝不及防地插进了萧晚棠记忆深处某把早己落满尘埃的锁!
江城!
母亲的故乡……
一股强烈的、如同潮水般的酸涩感毫无防备地冲垮了晚棠费心维持的镇定!
现在……哥哥突然提起?
带她回去?
萧竞珩先开口道:“江城老家老宅还在,一首空着。那里是妈妈长大的地方。我想……年后,找个时间,带你回去一趟。”
“……好,哥……” 这声“哥”带着粗重压抑的呼吸声!
“嗯,早点休息。” 终于,萧竞珩的声音再次响起。
低沉,平稳,却像是从冰封万年的北极冰川下挤出来的机械冰碴!
每一个字都像是带着冰刺,刮过听筒。
电话被利落地掐断。
听筒里只剩下急促的忙音。
“嘟——嘟——嘟——”
晚棠拿着手机的手僵在半空,指尖冰凉!
与此同时——
相隔城市夜空的另一处顶级平层公寓里。
宽大冰冷的开放式厨房流理台边缘。
萧竞珩高大的身躯僵在原地,如同被寒冰瞬间封冻的石雕!
黑暗里,只有窗外霓虹的微光勾勒出他紧绷如同弓弦的侧影轮廓。
他的右手。
那只握着手机的右手!此时正以一种完全失控的、狰狞扭曲的可怕姿势死死攥着!
他那张总是保持着沉静冷硬的面具的脸庞,此刻肌肉完全失控地轻微颤抖着!
他死死闭上眼!
试图将那通过听筒传递而来的、每一帧都带着致命挑逗与侵略性的画面和声音彻底驱逐!
没用!
晚棠那声破碎的惊叫!
那急促压抑的喘息!
那清晰短促的抽气!
那布料摩擦的暧昧声响!
萧——砚——舟——!
这个名字在他猩红燃烧的视网膜上疯狂刻写,带着焚天的恨意!
理智在疯狂地拉响警报!
不能吓到晚棠!
不能……彻底失去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