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与丞相大人何干?”肖统领被他这样一问,不禁有些茫然。
“休要装傻充愣!”
傅池墨扼住他的颈项,一刀刺在他的腿上。
刹那间,鲜血喷溅。
“啊——”
肖统领剧痛难忍,失声惨叫,尚未叫上几声,脸上便又挨了一记重重的耳光。
“如实道来,你是如何助纣为虐,又如何逼迫贾府小姐的?”
慕容冲手持刀尖,抵住他的脖颈,周身散发阵阵寒意。
“我错了,壮士饶命啊!”
肖统领己连中七八刀,每一刀皆未刺中要害,因失血过多,身躯愈发虚弱。
再这样下去,实在是扛不住了。
“我不过是在皇城巡逻时,于一商铺前偶遇一佳人,心生爱慕,便欲纳她为妾,实未料到,她竟是壮士的心上人啊!”
“我不再娶她便是,你且将刀移开,快快离去,本统领定不会追究此事。”
眼前少年虽年岁尚轻,其手段着实令人畏惧。
“此事你不追究就能了,我却定要追究。况且,我并非愚昧之人,若放你走,你岂会不指使他们来围剿我。”
慕容冲自知行事有些冲动,但在某些事上,还是颇具头脑的。
他派人传了话过去,只需耐心等待傅池墨即可。
半个时辰过去,一辆马车急促行驶而来。
来到近前,傅池墨挑开车帘,从马车上幽幽走下。
一身玄色衣袍,衬得他丰神俊朗,只是那眼眸中冰冷无比。
“慕容冲,你整这一出戏,是想触碰我的底线?”
“哼!”慕容冲闻此言语,冷哼一声,讥讽,“傅大人,我看是你在试探我的底线吧!”
他手中的刀骤然紧握,肖统领的脖颈上瞬间出现一道血痕。
“傅大人,救救我,我真的不知情啊!这疯子说我抢了他的心上人。”
“住口。”傅池墨冷冽的目光一扫,肖统领赶忙闭上了嘴。
慕容冲死死盯着他,言语更为讽刺,“你之前答应过我的,不去追查她,为何要出尔反尔,指使你的手下逼迫她,将她逼入如此绝境。”
“我逼迫谁了?”傅池墨神色一滞,完全不明白他所言何意。
“我的挚爱之人…”慕容冲言辞激烈,眼眸闪烁着怒火,“难道这事你不知道?她被你的属下抢去做小妾了,我若来迟一步,她便要被这恶徒给玷污了。”
“竟有此事?”傅池墨听他解释清楚,明白了过来,目光投向被他挟持的肖统领。
“那女子生得如何?”
他心中泛起一丝疑惑,想更深入地了解慕容冲所钟情之人。
“她,她生得极美…看上去甚是单纯,只是脸上有块疤,可我就是喜欢,所以才想……”
肖统领一边想着那少女的容貌,一边如实回答着。
岂料话未说完,脸上又挨了一记耳光。
这一巴掌下去,他整张脸肿得犹如猪头。
慕容冲抽回手,冷笑道:“想也不可以,敢亵渎她,即便你死,我也要将你的骨灰洒入茅厕,永世不得超生。”
听完肖统领的描绘,得知那女子与姜绾相貌出入大,傅池墨心底的疑虑渐渐打消了。
“够了,慕容冲。”傅池冷声厉喝,随即说道:“今日是个误会,既没有酿成大错,此事就此揭过。”
“傅池墨,此事非你所指使?”慕容冲观察着他的神情,心中仍有疑虑。
傅池轻哼一声,眼中闪过一丝戾气。
“我己言明,这不过是一场误会。”
慕容冲抿了抿唇,察觉他并未伪装,即便如此,怒火依旧难以平息。
“此人心术不正,贪财好色,强抢民女,留于傅大人身边实乃祸害,不若由我代劳,将其铲除。”
慕容冲面无表情地冷笑一声,手中的刀尖轻轻一挥。
鲜血如泉涌般喷出。
傅池墨双眼微眯,一抹狠厉在眼中掠过,神情再度恢复沉稳冷静。
他向来惜才,若非慕容冲尚有价值,单凭他在自己面前张狂,这小子怕是早己命丧黄泉。
看来需寻得良机,好好挫一挫他的锐气。
肖统领的品性他心知肚明,若非有些能耐,岂能容忍其存在,如今倒也省事,省得日后被美色所迷,昏了头脑。
然而此刻,他心中有疑问,欲问这小子。
回想他易容成墨无痕时,姜绾那女人将这小子带回公主府,不但细心悉心照料,还将他安置于寝宫之中。
越是这般思量,短短瞬间,他心中杀意愈发强烈。
“慕容冲,你的事己了,现下轮到我问你了……”
“何事?”
慕容冲头也不抬,取出一方锦帕,擦拭着刀上猩红的血迹。
擦拭完毕,他用指尖轻弹刀身,刀锋发出清脆声响,依旧锋利无比,这才收刀入鞘。
“据我所知,你上次负伤,似是柔安公主收留了你,你与她素有仇怨,怎会与她有所牵扯?”
“你竟派人跟踪于我……”慕容冲缓缓擦拭着手。
“你乃我身边之人,我自是要知晓你的行踪。”
傅池墨微微一笑,坦然而言。
“你既跟踪了我,便应当知晓,我是被她强行掳走的……”
似乎回忆起那段不堪的过往,慕容冲太阳穴处青筋暴起,俊朗的面庞上浮现出无尽的恨意。
“我对她恨之入骨,那姜绾趁我受伤,不仅心怀叵测,还反咬一口,令我平白欠下她八万两银子。”
“你做了什么孽,欠下她这么多钱财?”傅池墨眼神又冷了起来。
“我作孽?你怕是搞错了吧,分明是她讹诈于我,他日我定要找她讨个说法。”
慕容冲怒不可遏,当场撂下狠话。
傅池墨眼神微闪,冷冷笑了起来。
“无需找她,不可在她面前现身,不过区区八万两银子。这笔账,由我替你偿还与她。”
冷眼扫过慕容冲全身上下,他此时才发觉这小子有副好皮囊,心中莫名生出一股危机感。
“她是我的人,总之,你不得在她面前游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