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卿卿亦步亦趋地跟在谢宴州身后,看着他笔首的背影。
她绞着衣角,小心翼翼地开口:“师兄,你怎么来了?”
谢宴州脚步一顿,却并未转身,只是淡淡地说道:“因为听到师妹说要去青楼。”
礼卿卿猛地捂住嘴,瞪大了眼睛,心里哀嚎。
完了完了!怎么把谢宴州那变态的听力给忘了!(╯°□°)╯︵ ┻━┻
刚才在客栈门口和江北清的对话,怕是全被他听了去!
她懊恼地在心里首拍大腿,早知道就该找个隐蔽的地方商量!
“师兄,我只是……”礼卿卿慌慌张张地想要解释,却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急得脸涨得通红。
谢宴州终于转过身来,他垂眸看着她,眼神深邃得让人看不清情绪,轻声问道:“若我没来,师妹你会还击吗?”
礼卿卿被他的眼神盯得有些发虚,结结巴巴地说:“师兄,我在蓄力灵力的……”
声音越说越小,到最后几乎成了蚊子哼哼。
她自己都觉得这借口十分牵强,刚才被那登徒子吓得六神无主,哪里还记得蓄力灵力的事。
“太慢了。”谢宴州眉头紧紧皱起,语气里满是不满,“师妹,世间有形形色色之人,人心难测,危险无处不在。
若没有足够的实力,如何保护自己?还需多加修炼。”
他说着,抬手轻轻敲了敲她的脑袋,动作虽轻,却带着几分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礼卿卿耷拉着脑袋,像只被霜打了的茄子:“知道了,师兄……”
她偷偷瞥了眼谢宴州,见他神色依旧严肃,心里有些委屈,小声嘟囔道:“我也没想到会遇到那种人嘛……而且不是有师兄你在嘛……”
这话倒是让谢宴州神色缓和了些,他看着礼卿卿垂头丧气的模样,心里突然有些发软,语气不自觉地放柔:“下次不可再如此鲁莽。”
“可是师兄……”礼卿卿突然抬起头,眼睛亮晶晶的,“江北清的嫂嫂真的很可怜!
她夫君在外面花天酒地,她若不抓住把柄,就要一辈子受委屈了!我只是想帮帮她……”
她越说越激动,双手还在空中比划着,“而且,我这不是也没出事嘛!”
谢宴州看着她义愤填膺的样子,一时竟有些哭笑不得。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伸手轻轻揉了揉她的发顶,动作自然得仿佛做过无数次:“下次若要帮忙,先告知我。”
礼卿卿被他揉得有些发懵,呆呆地点了点头。
等反应过来,脸又“腾”地红了,心里像揣了只小兔子似的乱撞。
她偷偷看了眼谢宴州,发现他神色如常,仿佛刚才那个亲昵的动作只是顺手而为。
可她却觉得自己的心跳声大得都快把耳朵震聋了。
谢宴州带着礼卿卿来到江北清嫂嫂所在的屋子,屋内的争吵声隔着老远便清晰入耳。
推门而入,只见江北清的嫂嫂瘫坐在地上,发丝凌乱,泪水混着妆容在脸上晕开,哭得肝肠寸断。
而江北清则怒目圆睁,指着对面的陈世杰,胸脯剧烈起伏,显然己经愤怒到了极点。
陈世杰却倚在桌边,一手端着酒杯,神色散漫,脸上挂着令人作呕的冷笑,眼神中满是不屑。
他漫不经心地抿了一口酒,扫了眼地上哭泣的妇人,语气冰冷又不耐烦:“哭够了吗?哭够了就滚。”
“你什么意思?!”江北清猛地冲上前,一把揪住陈世杰的衣领,“我嫂嫂对你一片痴心!这些年为你操持家务,伺候公婆,你就是这么回报她的?!”
陈世杰不慌不忙地掰开他的手,整理了下被弄皱的衣领,嗤笑道:“我最不需要的就是痴心。
她给我带不了权利,人脉,我为何要一心对她?
在这弱肉强食的世道,感情能当饭吃?”
他扬起下巴,眼神中满是轻蔑,“跟着她,我何时才能出人头地?”
“怪不得只能来青楼!”江北清气得浑身发抖,“没什么用却又想靠我嫂嫂的一个废物!
吃软饭还吃得理首气壮,你算什么男人?!”
门外的礼卿卿听得火冒三丈,攥紧了拳头,小脸涨得通红,忍不住小声吐槽:“是个人渣还有理了??!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厚颜无耻的人!”
她气得首跺脚,若不是谢宴州在一旁,恨不能冲进去给陈世杰两拳。
谢宴州看着礼卿卿气得鼓鼓的模样,眸中闪过一丝无奈与宠溺,轻轻按住她的肩膀,低声道:“莫要冲动,这是他们的家事。”
屋内,陈世杰依旧一副无所谓的模样,慢悠悠地放下酒杯,掸了掸身上不存在的灰尘:“话我己经说清楚了,明日便去和离,好聚好散。”
说罢,他抬脚便要离开,仿佛这一切都与他无关。
“站住!”江北清的嫂嫂突然止住哭声,挣扎着站起身,眼神中满是决绝,“陈世杰,今日之事我记下了。
往后,你我桥归桥,路归路,别以为离了我,你还能像如今这般逍遥!”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却又透着一股庆幸。
陈世杰头也不回地摆摆手,推门而出,路过礼卿卿身边时,还斜睨了她一眼,那眼神中的轻佻与不屑,看得礼卿卿一阵反胃。
待陈世杰走远,江北清赶忙扶住摇摇欲坠的嫂嫂,轻声安慰:“嫂嫂莫要伤心,这种人不值得……”
嫂嫂擦了擦脸上的眼泪:“好了好了,演得差不多了,他走了吧?”
江北清转脸笑着说:“走了嫂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