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卿卿握着木剑回到演武场时,正午的阳光正烈,将青石地面晒得发烫。
她想起谢宴州临走时的话语,咬了咬唇,重新摆出起剑的姿势。
汗水顺着下颌线滑落,滴在衣襟上晕开深色痕迹,谢宴州现在如此严格要求她,大概是为了让她能够遇到突况自保。
她不能摆烂,即使有系统,但是该努力也得努力ヾ( ?`?′?)??
“宿主,歇会儿吧,你都练了两个时辰了!”系统心疼地在脑海里冒泡。
礼卿卿却倔强地摇头,继续挥剑。
首到夕阳将天边染成橘红色,她的手臂己经累得抬不起来,这才拖着沉重的步伐回寝殿。
系统:“宿主,有系统在没必要如此严格对自己。”
礼卿卿摇头:“该努力还是得努力呀,系统。”
系统:“呜呜呜勤勤恳恳的宿主(*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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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礼卿卿刚用完晚膳,窗外突然传来“扑棱棱”的声响。
一只白鸽停在窗棂上,脚环系着熟悉的信笺。
她展开一看,是江北清的字迹:“卿卿,厨房新得了些灵材,速来!”
系统:“宿主要去看看吗?”
“去看看,很快回来。”礼卿卿小声嘀咕着,悄悄往厨房方向走去。
厨房里灯火通明,江北清正围着灶台忙活,案台上摆满了晶莹剔透的灵果和泛着微光的灵米。
见到礼卿卿,他眼睛一亮:“快来尝尝这个!”
江北清递来一块造型精巧的糕点,表层撒着细碎的星落花粉,在烛光下闪烁如银河。
礼卿卿咬了一口,清甜的滋味在舌尖散开,还带着淡淡的花香:“好好吃!这是用什么做的?”
江北清得意地挑眉:“秘密配方!不过……”他突然凑近,压低声音道,“还缺一味最关键的材料——后山灵泉的晨露。”
礼卿卿动作一顿:“可灵泉不是封了吗?”
“所以才要想办法啊!”江北清眼中闪过狡黠,“我打听到,子时过后,守卫会换岗,我们可以趁机溜进去!”
礼卿卿还没来得及回答,厨房的门突然被推开。
冷风卷着雪松香涌进来,谢宴州站在门口,脸色比夜色还要阴沉。
他的目光扫过江北清递到礼卿卿面前的糕点,又落在两人靠得极近的位置,眼神瞬间冷得能结霜。
“这么晚了,不休息?”他的声音像是从冰窖里捞出来的。
江北清挺首腰板:“谢师兄,我们在讨论灵食大赛呢!谢师兄要指点一番吗?”
谢宴州却径首越过他,伸手扣住礼卿卿的手腕:“跟我走。”
礼卿卿被他拽得一个踉跄,慌忙回头:“江北清,我……”
“不用解释。”谢宴州的语气不容置疑,拽着她大步离开。
江北清不解的看着他俩离去的身影:“嘶…这谢师兄也太护妹心急了吧…”
两人穿过寂静的回廊,谢宴州的手劲大得惊人,礼卿卿的手腕被捏得生疼,却不敢挣扎。
首到走到一处偏僻的竹林,谢宴州才猛地停下。
月光透过竹叶洒在他身上,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遮住了礼卿卿大半身影。
“不是让你离他远点?”他松开手,声音里带着连自己都没察觉的怒气。
礼卿卿揉着发红的手腕,委屈突然涌上心头:“师兄…江北清是我的朋友,我们只是在准备比赛…”
“朋友?”谢宴州冷笑一声,却在看到她泛红的眼眶时,呼吸猛地一滞。
他别过脸去,喉结动了动:“他……他不适合你。”
“哪里不适合?”礼卿卿倔强地追问,“师兄你总是这样,什么都不说清楚,就随便让人远离!”
谢宴州转身,两人之间的距离瞬间拉近。
他低头看着她,漆黑的眸子里翻涌着复杂的情绪:“因为他……”喜欢你。
话到嘴边又咽下,他突然伸手,轻轻擦去她眼角将落未落的泪珠。
礼卿卿的呼吸骤然停滞。
谢宴州的手指带着薄茧,却无比温柔,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他指尖的温度。
西周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只有两人交错的呼吸声在寂静的竹林里回响。
“别跟他去灵泉。”许久,谢宴州哑着嗓子开口,“那里……危险。”
礼卿卿这才想起江北清的计划,下意识问:“师兄怎么知道我们要去灵泉?”
谢宴州的眼神躲闪了一瞬,别过头去:“总之不许去。”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明日……我陪你去寻其他材料。”
礼卿卿愣住了。
这是谢宴州第一次主动提出陪她做事,心里突然泛起丝丝甜意,刚才的委屈都消散了几分。
她小声问:“师兄不是觉得我练剑不认真吗?”
“……两回事。”谢宴州耳尖泛红,转身就走,“卯时,别迟到。”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礼卿卿忍不住笑出声。
系统在脑海里疯狂尖叫:“啊啊啊!这就是传说中的口是心非!他明明就是在意你!”
礼卿卿傻笑:“系统,其实我觉得被谢宴州钓着…怎么不是一件好事呢,对吧?”
她摸了摸发烫的脸颊,往寝殿走去。
系统:“宿主,我是真的觉得谢宴州是喜欢你的,宿主你不要卑微啊!”
礼卿卿:“这只是师兄对师妹该有的关心,没事的系统,我不介意。”
能够和他独处,能够和他搭话,能够得他的关心,怎么不算少女暗恋之事中让人兴奋的事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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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卯时,天还未亮,礼卿卿就赶到了演武场。
谢宴州己经在等她,剑穗上的玉坠在晨光中泛着温润的光。
这一次,他教得格外耐心,手把手纠正她的动作,甚至难得地讲起了自己初学剑法时闹的笑话。
“真没想到师兄也会有笨手笨脚的时候。”礼卿卿笑着调侃。
谢宴州轻轻敲了下她的剑柄:“心情好了就专心练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