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看见死亡数字
电梯下坠的极快。
这种速度，瞬间就会砸入电梯井底部。
这糟糕事情，并没有发生。
越过了地下仅有的负一层，电梯居然还没有停下。
震荡下坠的电梯，爆闪的灯光，男人女人的尖叫，混杂成一张被恐惧撕扯变形的图画。
张爱民虽然保持着相当的冷静。
但是思维却越来越模糊，眼皮子也重的像是要关机。
不知道什么时候，电梯内所有人都晕了过去。
在晕过去的前一刻，张爱民从梯厢内壁反光中，看到了一个挺着大肚子的女人。
“真，见鬼了！”
……
张爱民醒过来的时候，梯厢内一切都恢复了正常。
剧烈的头疼，加上地上躺的乱七八糟还没醒的三人，告诉他刚才发生的事情是真的。
检查了一下身体，没有问题，起身想要打开电梯。
只是按了十几下，门都没有反应。
又看了看地上躺着的三人若有所思，最后提着巴掌上去。
很快，电梯内响起啪啪的耳光声。
一分钟后被抽醒的三人，全都捂着包子脸，一脸怒火的看着张爱民。
张爱民并不在意，还挺高兴。
因为所有人醒后，电梯门居然自动打开了。
“抓小偷！”
保安大叔一个饿虎扑羊，按住外卖小哥。
不得不说，这敬业程度没得黑。
被按住的外卖小哥突然爆发，撕心裂肺的嘶吼起来。
“我不是小偷，我没有偷东西。”
“监控室亲眼看到你翻进A区别墅，还敢嘴硬。”保安大叔不依不饶，死死的压着外卖小哥。
女人越过叠在一起的两人，偷摸的给保安大叔来了一脚。
大概是在报复，物业不作为，搞出这摊子烂事。
凑到张爱民身后的女人，好奇的伸长了脖子，探向外面。
电梯外不是熟悉的一楼，黑漆漆一片。
黑暗之中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晃荡，但是看不真切。
女人狠狠揉了揉了眼睛。
“啊！”
凄厉的尖叫响起，随即又晕了过去，身体重重的砸在梯厢之中。
张爱民好心的伸了一脚，为她缷去了肚子上的力。
“滋滋滋……”
这时候刺眼的灯光亮起，终于能看清外面的情况。
电梯外面是一个空旷的大厅，
遍地灰尘、蛛网满布，好像许多年没有人来清理过。
把女人吓晕过去的东西，也清晰出现在张爱民视野之中。
大厅中心天花板上，吊着一溜儿的死人。
也不知道这些死人是怎么回事，并没有腐烂的迹象。
除了僵硬以外，一个个都栩栩如生，保持着生前的模样。
张爱民敏锐的发现，刚才在电梯里晕过去之前，看到的孕妇也在这群死人之中。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那孕妇好像看了他一眼。
这让张爱民有些不满。
不过可以确定，自己确实见鬼了。
这种场面，加上又刚刚受了惊，女人没被吓死都算内心强大了。
很快，看清楚外面的保安大叔与外卖小哥，也发出了杀猪般的惨叫。
……
“砰，砰，砰！”
三道开门声在空旷的大厅中响起。
张爱民抬眼看去。
只见正对大厅中心的另外三个方向，居然也有电梯打开。
伴随着电梯门的打开。
刺耳的尖叫与哭声，再次响起。
等了足足十分钟，才慢慢平静下去。
接着陆陆续续的有人从电梯中走出。
每个电梯西人，跟这边数量一样。
有意思的是，这些人中，有的惊慌失措，有的镇定自若。
特别是正对着自己这边电梯，走出来两男两女。
虽然神色凝重，但是脚步稳定、呼吸平静。
跟其他人装出来的镇定完全不同。
“帅哥，这怎么搞？”
保安己经松开了小哥，凑到张爱民面前。
毕竟再怎么敬业，也不会智障到在这种场合下，表现给业主看。
张爱民没有搭话。
在陌生的环境中，他很信奉一句话。
保持沉默，宁愿让自己看起来像个傻子。
保安有些恼火，想出去看看情况，只是张爱民没动。
想侧身钻过去，只是脸上火辣辣的疼痛，让他悻悻的退了回去。
因为这孙子是真抽人啊。
……
“都过来集合。”
从对门出来的西人组中，那西装革履，派头极足的中年男子第一个开口。
声音低沉，带着些压迫感。
“大哥这是怎么回事？”
“你们是从哪里下来的？”
“这里怎么死了真的多人？”
“是不是小区有杀人狂？”
“大哥带我，我有翘臀。”
眼看有人主持局面，众人一窝蜂涌了上去。
一连串问题，连珠炮般响起。
“想活下去就全都闭嘴。”
中年男子身边，那扎着马尾、一身运动装，看着极为干练的少女吼了一声。
“你们呢，愣着干嘛？”
马尾少女抬眼看向电梯门口，言语间极为强势。
“稍等。”张爱民避开对视。
俯身对着脚下晕过去的女人，又是几个大耳刮子。
保安大叔看得头皮发麻。
这女人好歹长得非常俊俏，更何况还是个孕妇，真能下这么重手。
女人另外半边脸，也肉眼可见的肿了起来。
看上去有点疼，不过效果效果立竿见影。
女人惊慌的爬了起来。
死死的抓住张爱民的衣角，说啥也不肯松开。
“少言，慎行。”张爱民小声的说了一句。
在走出电梯的瞬间，张爱民心脏猛的抽搐了一下。
剧烈的疼痛随之袭来。
即便耐受力极强，也是两眼一黑差点原地升天。
好在这股疼痛来的快，去的也快。
“磨磨唧唧干什么，你们觉得时间很多吗？”马尾少女气势汹汹的小跑过来。
当看到张爱民身后，脸肿得像个大头怪的孕妇后，少女语气立马温和起来。
“不好意思，不知道有特殊人士需要照顾。”
从疼痛中缓过来的张爱民，皮笑肉不笑的对着少女点点头。
“嗯？”
“什么东西？”
视野之中少女头上，居然出现了一个红色的数字零。
张爱民以为自己出了幻觉。
连忙摘下眼镜狠狠的揉了揉眼睛。
再看少女头上，依然顶着那个大大的零。
“我尼玛～别搞我。”
张爱民心头一颤，又看向其他人。
这一看，人都傻了。
所有人都顶着个数字，还全都是瘆人的红色零。
再回头看看身后的人。
女人头顶的数字居然不一样，是数字是十，还是绿色的。
保安大叔与外卖小哥头顶的数字也是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