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停在墨言辞的房门前,指节抵在雕花木门上的瞬间,掌心的温度似乎都被门板吸走了。
“哐当!”
木门被狠狠踹开,木屑纷飞。
屋内,墨言辞正倚在榻上翻阅书卷,鎏金茶盏里还冒着袅袅热气。
听见声响,他猛地抬头,看见温离禾冷若冰霜的面容,手中的书“啪”地掉在地上。
没想到吧?我们妖界少主知道的多是因为他看书看的多。
(虽然写词词和江卿舟会有很多人看,但是温离禾和墨言辞他们这条线我也想写出来)
“仙女姐姐,你怎么来了?”墨言辞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慌乱,强挤出的笑容在对上温离禾的眼神时瞬间僵住。
那双平日里含着笑意的桃花眼此刻冷得像淬了冰,仿佛能将他生生冻住。
温离禾缓步踏入屋内,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墨言辞的心上。“墨言辞,你和昼景暗算我。”
她的声音不高,却字字如刀。
墨言辞:“啊?”
那是暗算吗?那是暗算吧?是…吧…
墨言辞的喉结上下滚动,伸手想去够桌上的茶盏,却发现自己的手在微微发抖。
他从来没见过这样的温离禾,以往她总是带着温和,可此刻眼底翻涌的怒意,竟让他生出几分恐惧。
温离禾冷笑一声:如果你很想男人对不起你,你就说最严重的词给他听。
温离禾:“墨言辞,你和昼景两个私自商量好让我来解决昼景这边的麻烦,你觉得很厉害是吗?”
“仙女姐姐,我没有那个意思…”墨言辞慌忙起身,却被温离禾一个眼神盯在原地。
她的目光扫过他腰间那枚刻着言字的玉佩,那是他少主身份的象征。
“你替我做决定你觉得自己理所应当是吗?你是我的谁啊?你就替我决定?”温离禾的声音突然拔高,惊得窗外的寒鸦扑棱棱飞走。
她想起那日,自己察觉到他的不对劲想去关心他,以为昼景来找她也是因为墨言辞,毫无防备跟着昼景走了,结果!
自己就莫名其妙接了这个后宫问题,关键是她什么都不会,更关键的就是昼景同墨言辞商量一番都没问过她意见。
“仙女姐姐,你能不能听我解释…”墨言辞向前迈了一步,却在温离禾后退的动作中僵住。
她像是在躲避什么脏东西,这个认知让他的心猛地一抽。
“解释?那你就是认为自己没错是吗?你答应昼景一句话不说,然后就坑我是吧?”温离禾的眼眶有些发红,却倔强地不肯眨眼。
她想起过去无数次,墨言辞笑着唤她“仙女姐姐”,变着法子送她稀奇古怪的小玩意,那些温柔的瞬间此刻都成了嘲讽。
墨言辞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他确实是这样做的。
那日昼景来找他,他同意了,可他忘了他们本就不是一类人,仙女姐姐是修真界的仙女姐姐,若有求于她,自然是要询问她的意见。
他的母亲告诉过他若去到修真界,不论遇到何事,他不能耍少主性子,别人有求的若不是他而是他身边之人,他得告知身边之人而不是盲目帮别人答应。
“墨言辞,你觉得你这样,我就能喜欢你是吗?你到底在想什么?”温离禾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
“你再怎么样,我都不会喜欢你。你这次做的太过了,要不是有词词,我早就恨上你了。”
墨言辞心忽然痛起来,仙女姐姐说恨他,仙女姐姐说恨他。
温离禾:“你以为我还会如从前一般,你几句仙女姐姐我就原谅你是吗?”
墨言辞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眼底的泪光再也藏不住。
温离禾转身要走,却在踏出房门的瞬间顿住。
她听见身后传来细微的哽咽声,回头望去,只见墨言辞垂着头,肩膀微微颤抖。
曾经那个意气风发的妖界少主,此刻却像被抽走了所有生气。
她的心猛地一软,可想到他的所作所为,又硬生生将这份心软压了下去。
“是,你是尊贵的少主,可那又如何?你自大到自以为是还觉得我会喜欢你是吗?做梦呢。”说完,她决然地转身,裙摆扫过门槛,将屋内的呜咽声隔绝在外。
回到自己的房间,温离禾无力地跌坐在榻上。
窗外的月光透过窗棂洒进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
“主人,别伤心。咱们好歹是女主,有很多人喜欢你的。”小幕的声音在她脑海中响起。
“我才没有伤心。”温离禾别过头,望着墙上摇曳的烛火。
“可主人我感受到你很伤心。”小幕固执地说道。
“没有,闭嘴了小幕。”温离禾闭上眼,将脸埋进掌心。
温离禾轻轻叹口气,声音带着几分倦意:“小幕,我想睡觉了,过会若词词来找我,你喊我就行。”
小幕乖巧地站在一旁,脆生生地应道:“好滴主人。”
温离禾缓缓闭上眼,均匀的呼吸声渐渐响起,显然己陷入了梦乡。
她己经不想分心在墨言辞身上了,她生气的点己经明确告诉墨言辞了。
至于他会不会改变由他。但他可是高贵的妖界少主,未来妖王,怎么可能因为她改变呢?
而在另一边,墨言辞跪在冰冷的地上,望着温离禾离去的方向,久久没有起身。
月光爬上他的肩头,照亮了他眼角未干的泪痕,也照亮了他手中紧攥的、他想要送给温离禾的一枚玉佩。
那上面刻着的“禾”字,此刻像是一个巨大的讽刺,扎得他心口生疼。
昼景推门而入,就看见墨言辞跪在地上,平日意气风发的模样荡然无存。
鎏金茶盏翻倒在地,茶水在青砖上蜿蜒成暗褐色的纹路。
“辞哥?跟你媳妇吵架了?”昼景挑了挑眉,蹲下身戳了戳墨言辞发僵的肩膀。
墨言辞缓缓摇头,喉间溢出一声苦笑:“昼景,我是不是太自大了?”
“哟?辞哥你什么时候有这种觉悟了?”昼景吹了声口哨,“你不仅自大自恋还爱给别人做决定,这风范,就适合当王呢。”
“我是这样的吗?”墨言辞茫然抬头,眼中布满血丝。
“这样的男人才能当王啊。”昼景懒洋洋地倚着门框。
却在看到墨言辞苍白的脸色时收了笑意,“可她不喜欢,她会恨我…”
“真和你媳妇吵架了?因为什么吵架了?”昼景凑近,语气带了几分探究。
“你不知晓么?”墨言辞的声音像是从胸腔深处挤出来的,带着破碎的沙哑。
昼景一滞思考一番,随即重重拍了下他肩膀:“要不辞哥,你现在去温姑娘门口跪着?反正你是妖又不用休息的。”
墨言辞垂下头,望着掌心那枚刻着“禾”的玉佩,声音轻得像是要消散在风里:“她大概不想见到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