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风悄然渗入骨髓,混合着酥麻,贪婪的蛇捕食。
温热绵软的薄唇宛若剧毒,裹藏着砒霜,一点点的腐蚀麻痹着扶月落的神经。
妖孽又病态的面容痕迹,眸光慵懒迷人,宛若熟透的果实,却带着剧毒。
他低哑问道:“师娘,能不能喜欢我一点点?就当施舍喂狗了。”
女子被少年圈在怀里,不想回答这个问题,不可否认的是,心头涌上了一丝丝异样的感觉。
她并不排斥他的存在,唇瓣微微翕动,漂亮瞳孔轻颤。
少年眉梢染着动人的颜色,指尖穿过湿漉漉的乌发。
本就俊美到极致的脸,此刻因动情而带着致命的诱惑,鼻梁上的一颗小红痣宛若雪中的红鸾星。
没有得到想到的回答。
少年是最贪婪的,想要满足饥肠辘辘的腹。
看着她,谢潮生唇角的笑意逐渐扩大。
师娘啊师娘,怎么能逃离他的掌控呢?
藏剑山可藏不住人。
他要从她的口中撬出一丝爱意,哪怕是欺骗的,他也要变成真的。
他盯着泛红的鼻尖,看着她垂眸,眼睫剧烈颤抖,每一丝的馨香都在他的周身蔓延。
周围的空气似乎都有些朦胧了。
月下树影,无边夜色蔓延,慵懒的树影悠然自得的吞吃着口中的猎物,却不着急咽下,而是反复咀嚼。
…………
扶月落捏着被褥,不安的颤抖着,一双琥珀色的眼瞳陡然睁开,后背被一股潮热的汗水打湿,紧密的贴在脊背上。
扶月落拉着被褥,抿唇不语,头皮险些炸裂,她手指发颤的撑着床榻,赤足走去窗边的竹篓。
月光下,漂亮的白色小蛇乖巧的趴在她的衣衫上,尾巴尖勾着脑袋,蛇身莹白绵软,好似发着微光,还会随着他的呼吸微微上下起伏着。
雪白如玉的鳞片微闪。
只不过夜晚寒冷,冷风一吹,小蛇瑟缩了一瞬,很快便紧了紧蛇身,畏寒似的蜷缩成一团,没有安全感的瑟缩着,看起来很是凄惨。
扶月落拿着烛火靠近,发丝好似发光一般。
晚上很冷吗?
他为什么不说?
若是说了,她可以多给他盖一床被子。
扶月落心思涌动,抬手将竹篓揭开,抬手揉了揉他脑袋,感受到温软的触感,白蛇懒懒的吐了吐舌,惬意的瘫成一团。
寒风微冷,尾巴尖轻轻颤动着。
正主被她关在竹篓里受冻。
扶月落眸光复杂,叹了口气将白蛇卷入了手中,转身回到了被褥里,另外一只手轻轻覆盖而下,两只手合力温暖着冰凉的小蛇。
闭上双眼,没一会儿缓缓入睡。
黑夜里。
小蛇苏醒,拱了拱她瓷白的脸。
师娘是个笨女人,睡醒了还把他放进被窝里,简首就是羊入虎口。
比起温暖的触碰,还不如奉上自己泛着馨香的米饭,让他餍足的饱餐一顿来的实在。
没了他,师娘该怎么活下去?
她太笨了,容易被骗。
谢潮生贴着她,暗暗的想,冰凉的身躯也逐渐带着一点点暖意,他抬眸细细数着师娘纤长的睫羽。
房间里有细小的尘埃飞舞,不时飞溅的恶臭鲜血,难闻又刺鼻,根本洗不干净。
寂静又恐怖的黑夜似乎并不难熬。
揪着扶月落肩头漆黑柔顺的发丝,女子香,安稳又祥和的气息时时刻刻包裹着他。
他便得意的靠的更近了,合上眼眸缓缓进入了梦乡。
扶月落松了口气。???
活爹,终于睡着。
…………
梦里没有血腥与撕心裂肺的痛苦,也没有绝望的惨叫,只有一道温暖的身躯抱着他,周围满是花香与温软。
他脱离了窒息绝望的深渊,迎来了自己的曙光。
他也是被偏爱的人。
没人要的脏东西会被扔进铁笼子里关起来,唯一的价值便是剖开血肉,取出有用之物。
可他不想要那种疼痛,只需要抱着师娘就好了。
…………
清晨,谢潮生悠悠转醒。
映入眼帘是扶月落纤长的睫羽,泛着柔光与暖意的肌肤让人不由得想要触碰,他蜷缩着指尖,忍不住轻轻碰了碰她的面颊,比想象中的更加柔软。
他眸中泛起一丝微光,随后视线落在她受伤的肩膀上,缓缓游近了些。
衣襟松散,墨黑的发丝凌乱垂落,鲜红的疤痕有些狰狞的落在上面,宛若挣扎的蜈蚣,格外显眼。
他张着嘴露出獠牙,慢慢俯身咬在了蛇尾上,刺目灼热的鲜血溅射而出,他好似感知不到疼一般,反而是认真的将蛇尾的鲜血涂抹在伤口上。
一道微光在莹白的肌肤上闪过,带着疤痕的伤处很快便愈合了。
谢潮生气息薄弱,转而蜷缩到了扶月落的手身旁,垂着软软的脑袋,一动也不动。
首到日上三竿,扶月落才悠悠转醒。
手上的小蛇安然入睡,像是一团会发光的糯米糍,他很乖。
扶月落微微仰起头,慵懒的抬起手臂,仔细将肩头松散的衣襟并拢,又放缓了动作取下宛若镯子的他,温柔的将白色糯米糍放在枕头上。
她有些担忧 。
可……
似乎他的气息比昨天更微弱了。
她眉心紧蹙,是昨晚上半夜冻坏了吗?
这般想着,她便更加仔细的将被褥给他盖上,起身洗漱后从储物袋中取出昨日领身份玉牌之时,其他弟子统一发放的灵米。
去厨房熬了些小米粥,扶月落便又拿出了奇形异兽录,边吃边研究,试图寻找腾蛇恢复的方法。
因为……这傻孩子虚的有些不正常,明明昨晚吹了些冷风而己,后面也盖了些东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