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突然杀出的王春花手劲力气巨大,干了大半辈子农活,一把子力气,撕起韩甜甜不过是顺手的事。
一人之力摁着她打。
“你这臭嘴闲着没事就知道放屁,亏你还是城里来的知识青年,我呸!”
知青们都被这阵仗给吓到了,反应过来连忙上去制止,被迫遭受余波攻击,或多或少脸上身上都挨了王春花一爪子。
作为李家村妇女战斗力巅峰,王春花可不是吓大的。
三两下把韩甜甜挠的狼狈不堪,顶着鸡窝头,又气又急,躲到人群里,首发抖。
“泼妇!不要脸,支书呢!游支书在哪!就这么看着这疯婆子打人吗?还有没有王法了!”
话音落下,又挨了一比兜。
“我呸!你还有脸讲王法,在村子里,我们就是王法!”
泼辣的王春花嘴臭手脏,紧着人身上的掐,疼得韩甜甜泪眼婆娑。
晚来一步的游青山拨开人群。
“住手,都给我住手!”
这场战斗才得以停止。
喘着粗气赶来的李长根跟在支书身后,从李铁蛋那听说了这里的事,看了眼代销点里的女儿,见她没事才松口气,转向韩甜甜时,怒火喷张。
“你一天不惹事浑身刺挠是吗?我们李家村的事还不轮到你一个小丫头片子在这里指指点点,支书的决定需要告诉你?你也配!”
“你给我滚出村子,有你在,村里没一天安生,我看你是想男人想疯了,见谁都像想男人的,大伙儿说是不是!”
李长根土生土长,在村里也有威严,他的队员们张口就来。
“是!”
都同意将韩甜甜赶出村子。
这一幕惊呆了赵百合,一头雾水,怎么一晃眼的功夫事情就演变成这样了?
她茫然看向江知微,很是不解。
江知微眨了眨眼。
刚才她趁乱给了李铁蛋两颗大白兔,让他去找李长根搬救兵。
熊孩子皮是皮,给了东西那也是真办事,这一晃眼的功夫就把李长根给摇来了。
韩甜甜引发震怒,己经没人在意代销点售货员的事,合起伙来要赶走她。
被一群人这么喊打喊杀。
饶是韩甜甜,也傻眼了,眼圈发红,心里止不住的屈辱。
这群刁民。
她再狂妄仗着回城无所畏惧,面对众怒,也不敢再嚣张了,心里发虚,转身瞥见肖骑的身影,心中一喜,刚要上去求助,他果断转身。
被韩甜甜视线扫到的知青们退避三舍,立马找机会离开。
他们可还要继续在李家村混下去。
被逼无奈的韩甜甜让李长根压着收拾行李连夜离开李家村,没有一个人送她。
肖骑不见踪影,害怕恐惧的她一个人踏上后山的路,不敢停,走了两个多小时抵达县城,脚底都磨破了。
哭着打电话到省城家里求助。
过了两天,省城来人办手续接走了韩甜甜,关于她在村子里的传说才停歇。
……
“真是好命,干了错事还有家里兜底,随随便便就转走了,对于我们农民来说,想要城市户口比上天还难。”
坐在代销点看店的李稻香掰着手指头,看着前来打酱油的江知微,满心不是滋味。
只要到城里,拥有户口就能吃上商品粮,那是她想都不敢想的日子。
她没学历,长相也很一般,没有城里人愿意娶她。
江知微转身,“那你要这么说,村里其他姑娘还得羡慕你,老爸是大队长,还能在代销点工作不用下地。”
李稻香被说得愣住了,脸上划过一抹不自然,轻哼了一声,倒是心里的不平随之淡去。
“你看得还挺开嘛!”
李稻香别别扭扭,斜了江知微一眼:“能让泼辣的王春花帮你,你还挺有本事。”
江知微露出招牌微笑,接过赵百合打的酱油,付了钱。
在转身出门时。
“你不记恨我吗?之前因为萧著那么对你,你还愿意和我说话?”
李稻香不知道什么是开导,但能感觉到江知微没有恶意,而且她说话很有意思,听了让人很舒心。
江知微回头,望着靠在木头柜前的少女,长相英气大大咧咧,一双手满是劳作留下的痕迹。
“你?你还好吧,都让韩甜甜当枪使了,对我没有什么伤害性,倒是萧著,你真没必要,招个上门女婿结婚,生一窝子崽子,重复你和你爸的命运,在这里过一辈子,这样还不如你努力学点知识,走出这里,再考虑结婚传宗接代的问题。”
李稻香面色一滞,连连摇头。
“江知微,损人也不带你这样的,走出这里?我是个啥!你少逗弄我!”
她有些急了,怒瞪江知微,说这种不切实际的梦话。
江知微耸了耸肩,没有说话离开了。
代销点恢复寂静,李稻香皱起眉头,暗自思考起江知微的话。
光是一想害怕的首哆嗦,连连摇头,只是心里被种下了一颗种子。
生活如旧,萧家人都有了各自的工作,在忙碌里没时间想太多烦心事,比起从前,现在这样宁静祥和的生活反而让他们觉得安逸,没有那么煎熬想要回城了。
翌日晚。
村里寂静如水,鬼鬼祟祟的身影穿梭在乡间小路,脸上挂着的笑容,来到了后山猪圈前的茅草屋。
“小乐,我来了!”
就在傍晚,他被李铁蛋叫到一边,说晚上八点萧乐有事找他,就在后山猪圈。
这样的时间,这样隐秘的地方,让人不得不多想。
李铁柱搓着手,推开木门,“小乐,你放心,我会对你好的,现在我爸是当不成支书了,可我伯父可是县办公室主任,你跟了我,在村里没人敢欺……”
话音未落。
一个麻袋套上头。
萧著形如鬼魅,出手迅猛,没有一丝拖泥带水,干脆利落套上,一脚将人踢倒。
“啊——”
他的脚踹在了李铁柱的腿部关节,咔嚓一声,发出一声惨叫的李铁柱跪地不起,满头大汗。
萧著精致的面容在黑暗的空间里没有情绪,回头扫了眼身后的黑影。
笑着活动手腕的萧建国眼含杀气,听着李铁柱的惨叫,上去提起他的衣服领子,铁手落在他的胳膊上,轻松三两下,卸掉他的胳膊。
一声惨过一声的喊叫在冰冷的后山传出,回荡在山下寂静的乡村。
不少睡梦中的人们被吓醒。
尤其是孩子们,以为山上有厉鬼,哭得嗷嗷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