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的晚上九点,在现代是夜生活刚开始,农村却是夜深人静的时候。
“这么晚了你去哪?”
睡不着的江知微眼见萧著穿上外套出门,下意识追问。
萧著停下脚步,有些犹豫:“有件事要办,你也想去?”
江知微连连点头,“不然我根本睡不着。”
“你确定?”
他重复了一遍。
第六感告诉江知微会有一场好戏,更睡不着了,立马套上鞋子,“确定肯定,必须去!”
村里的每一个瓜她都要吃上!
萧著哭笑不得,“行,小声点,别惊扰爸妈和萧乐。”
两人穿上外套,拿着手电筒,轻手轻脚出了家门。
朝后山猪圈方向去,江知微紧跟着萧著的脚步,天上星辰争相闪耀,抵达山下,一股凉意扑面。
“总算来了,我脚都蹲麻了!”
灌木丛里,游青山皱着脸站起身,给江知微吓得一哆嗦,“这三更半夜的,你蹲这做什么?”
蹲野猪呢?
游青山比划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指了指前头的山林,挥手,示意他们跟上。
江知微疑惑地看了眼萧著,他失笑,拉着江知微上山。
走了大概五十米,漆黑的夜幕下,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引起注意,游青山迅速找到灌木丛躲好,一无所知的江知微也萧著拽着到了山坡蹲下。
不给江知微开口询问的机会。
“哎呀,死鬼,我家里没人,上家里不行吗?非要在鬼地方,硌得我背疼。”
娇嗔传来,魅意十足,像是捶了一下身上男人的胸膛。
男人气喘吁吁,仿佛连夜耕了两亩地,嘿嘿笑道:“家里都搞腻了,还没怎么试过外面,家里那母老虎跟死鱼一样没劲儿,比不上你一根手指头。”
“死鬼,回头让你老婆知道了,看不扒了你一层皮。”
“哎呀!”
女人叫了一声。
男人呼吸急促:“怕什么,我一村之长,还能怕那母老虎?赶紧的,你给我生个儿子,我休了她娶你。”
让人面红耳赤的动静不断,江知微咽了口口水,转头望着萧著在漆黑夜幕里闪烁着异光的眼眸。
瞥见她的目光,萧著伸出手,捂住她的眼睛,摁下她的头。
几乎就在同一时间,一阵急促脚步声自身后传来。
“韩知青?韩知青你怎么样了?”
村里的男女老少扎堆往这赶,急急忙忙寻找韩甜甜的身影。
“奇了怪了,铁蛋不是说韩知青让野猪夹子给压了脚在后山,怎么不见人了?”
一群人西处搜索。
树下草堆里的李树苗猛地停下动作,满头大汗,死死压制着呼吸声,不敢动弹一下,差点把他给憋死。
下方的王小草也要吓死了,俩人都在关键时候,让这么一弄,进退两难。
周围全是村里人的声音,李树苗依稀听到了家里母老虎的声音,吓得浑身冒冷汗。
让萧著手摁着头的江知微隔着草堆打量着,捂着嘴,脸都笑烂了。
人才啊!
村民们找了好半天都没看见韩甜甜的身影,不断喊着她的名字。
水深火热的李树苗杀了韩甜甜的心都有了。
那个狗娘养的知青,以后别让他逮着了!
此时在知青点里呼呼大睡的韩甜甜对自己受伤的事还一无所知。
眼看着人群要朝这边来,江知微心里一紧,赶忙看向萧著,只见萧著手在地上摸索着什么,骨节分明的大手虚晃了一圈,无声捏起地上的石子,眯了眯眼,瞄准前头的李树苗,瞥了眼路上的村民,倏地,石子飞射出。
“哎呀——”
在这紧张的时刻,准确无误砸在李树苗身上,给他吓得一哆嗦,魂飞魄散,没忍住大叫一声。
刹那间,村民们齐齐往他那去。
距离最近的李大嫂正奇怪怎么是个男人的声音,拿起手里的手电筒一照。
“哎呀——”
比李树苗还要大声哎呀响起。
给李大嫂吓坏了,好大一个白花花的屁股。
这大晚上,谁遭得住这样的“惊喜”。
声音响起,所有人聚齐,举起手电,于是,令无数人震撼的一幕出现在眼前。
他们村威严的李树苗同志正趴在寡妇王小草身上,真是好大一个屁股。
人在吃瓜的时候是感觉不到累的,趴在草堆里的江知微脚都麻了不带动弹一下,一点都不觉得难受,反而津津有味。
现场陷入一片死寂。
半晌,李树苗着急忙慌穿裤子,王小草两眼一黑,发出尖锐惨叫,手忙脚乱。
大伙儿都沉默了。
人群中猛地冲出一人,上去一人一个大耳瓜子,扯过王小草的头发,发了狠。
“骚狐狸,今天我打不死你!李树苗,你个畜生你!儿子都这么大了,你,你,你要气死我啊!!!”
支书媳妇的战斗力江知微也是见证过的,现在一整个血脉觉醒大爆发,一人摁着村支书和王小草殴打。
李树苗吓得腿软,明白发生这样的事后果是什么,哆哆嗦嗦提着裤腰带,怎么也系不上,脸上还挨了两大耳瓜。
“丢人现眼的东西,我说怎么每天你没做什么活儿,回家病歪歪的没劲儿,合着力都往外使了,我今天不打死你们!!!”
支书媳妇一巴掌接着一巴掌落下,发疯发狂。
在风中凌乱的村民们反应过来,急忙阻拦。
“别打了,再打就出人命了!”
支书媳妇被拉开,手脚还在挥舞踢踹,崩溃到了极点。
王小草披着衣服,一身狼狈,低着头抽抽噎噎好不委屈。
“我不活了,我没脸活下去了,呜呜呜呜……”
要不是有人拉着,支书媳妇可能首接当场打死两人,最后被村民劝着拉着,才下了山。
一身狼藉的李树苗也在全村人的注视里下上回家,无数讥笑看好戏的眼神让要面子的李树苗如芒刺背。
王小草寻死觅活,今夜注定无眠。
这王小草守了寡,却没有改嫁,公婆是村里有威望的人家,李树苗绿到他们己经走了的儿子头上,这家人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人群散了以后,草丛堆里的江知微三人才缓缓走出。
揉着发麻的膝盖,每走一步都像是蚂蚁在爬,江知微一边面露痛苦一边笑。
“今晚来的太值了!”
有这个李树苗在,村里就不得安生,这样一来,他这个村支书是干不下去了。
而下任村支书。
江知微与前头起身的游青山对上。
他咧嘴一笑憨厚老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