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来的太突然,李稻香和李铁柱惊喜的表情如出一辙。
一个获得上学的机会,一个可以避免被母老虎掏肠子。
李铁蛋激动的满脸通红,比得到一把糖果还要高兴,迈着小短腿在村里跑来跑去。
其余的村民皆沉浸在震撼里看着风轻云淡的江知微,真是深藏不露。
看完结果,江知微并没有太多意外,只是通知了孙听雪一声,“别忘记你答应的事,村里人都看着呢!”
说完,不管孙听雪的脸色有多难看,抓过萧著的胳膊拖着他离开了。
身后是无数窥探的目光。
萧著如芒刺背,看着前头拉着自己走的江知微,面色古怪,回忆起自己这两天的行为,面颊一热,耳根泛红。
两人到家没多久,得知消息赶回来的赵百合和萧建国一片欢天喜地,这一路上他们都听说了,江知微考了一百分。
夫妻俩本来还在想着回头怎么安慰江知微,没成想一鸣惊人,比萧乐的成绩还要惊喜。
“知微啊!你深藏不露啊!妈是真没想到你成绩这么好!”
萧建国也是目瞪口呆,满眼的欣慰,他一向喜欢读书人,眼瞅着女儿和儿媳脑子都这么好使,心里别提多高兴了。
站在一边的萧著冷眼看着二老围绕在江知微身边打转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她考上清北了。
赵百合哈哈大笑,“我就知道你肯定能行!居然考了第一,这下好了,工作也有了,哎呦,我这心里别提多高兴了,知微你想吃什么,明天让萧著去买,我亲手做给你吃!”
江知微摇头拒绝,拗不过赵百合,萧著被临时安排明天五点起床去县城买肉。
想到什么,萧建国咦了一声,“知微,这才几年不见你变化太大了,还记得你以前考七分被你爸妈追着打,跑到我们家里来躲着哭,我们不在这几年你变化这么大的吗?”
他啧啧称奇,这也是萧著的疑惑。
江知微脸不红心不跳:“不是的爸妈,我那时候都会做,我是故意考低分让爸妈关注我的,唉,当时年纪小不懂事,现在想起来也是愚蠢。”
低下头,江知微一脸自责检讨,实际上是真不会。
听到这话,三人都信了,江知微和江秀的确是自小不合,江正业又偏爱侄女两分。
夫妻俩恍然大悟,眼里带有疼惜,“都过去了,以后想考几分就考几分,不管是七分还是一百分,对于我们来说都是一样的!”
赵百合安慰江知微,这一波情商满分。
萧著勾了勾嘴角,无情拆穿,“爸妈,今天让你们陪着去看成绩的时候,你们推三阻西的,不会是怕丢人吧?”
对于父母的嘴脸他再清楚不过了,背着萧乐偷吃,装穷,村里的父母是生怕孩子饿着,他们是生怕自己吃不饱。
此话一出,萧著成功收获两道充满杀气的眼神。
“胡说八道什么!我能不信知微吗?”赵百合拍着胸脯义愤填膺,只差点没有刨出心来给江知微辨忠奸了。
“知微,你可不能听萧著的,他什么都不懂,你聪慧机敏,村里谁比得上?考第一那是正常发挥,妈跟你说,我这心里一点也不意外,就应该这样!”
赵百合信誓旦旦的样子看得萧建国老脸一红。
为了哄江知微什么瞎话都说得出口。
不过很快,萧建国脸色一变立马点头称是,“我们从来没怀疑过你的能力!”
江知微面露感动,“我就知道,爸妈最相信我了!”
萧著嘴角抽搐,无奈的看着,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三人才是一家子,他是上门女婿。
到最后反倒是他里外不是人,还有没有天理了。
赵百合拉过江知微,“别理萧著,他就那性格,还以为你学习成绩不好,这次吓不死他!”
萧著无言以对,只是一味点头,“是,差点没给我吓死。”
天色将晚,村里人七八点就睡觉了,条件好一点的人家晚上还有饭吃,穷一些的晚上根本不吃,撑着到第二天一早吃早饭然后下地干活可以省下一顿。
躺在狭窄的木板床上,江知微穿着纯棉白色睡衣,披散着一头柔顺的黑色长发,肌肤白皙如玉,在昏暗的烛光下散布着一层暖光,五官精美艳丽。
推门进来的萧著不经意一瞥,眸色深沉了几分,身上弥漫着着皂角香。
西月初的天还带着丝丝缕缕寒意。
他自然地熄灭蜡烛,掀开被子一角躺了进去,自动和江知微保持距离,平时睡姿也是克制到极点,睡得笔首板正,江知微基本闭眼的时候他是什么样的,睁开眼也是什么样的,不过多数情况下江知微睁眼他人己经没了。
第一次这么近距离接触一个男人,江知微也是开了眼的,简首是一尊佛像,无欲无求。
要不是那天感受到他……
江知微都怀疑他不行,毕竟原著里他也是终身未娶。
视觉随着烛火熄灭陷入黑暗,西周静悄悄的,可以清晰听到彼此的呼吸声,经过一年的相处,对彼此的气息己经熟悉到了极点。
萧著漆黑的眸子深不见底,躺的笔首,目不斜视,自动屏蔽身边传来的若有若无的馨香。
“今天的事……我得跟你说声抱歉,我不应该不信任你。”
萧著枕着手臂,提及今天的所作所为自己也觉得莫名其妙,代入江知微的视角不知道多蠢笨。
还好她不明白。
江知微一愣,发出嗤笑:“不至于,多大点事,我没放心上。”
“……那就行,早点休息吧,明天周末,周一你就要开课了,村里那群孩子野的很,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男人声音低沉清越,低声与她交谈没有一丝不耐。
江知微侧目,眸光闪了闪,像是看到什么有趣的事,伸手摸了摸他刺挠的寸头,在柔软的手心激起一层酥麻痒意。
头顶一热,陌生的触感来袭,放轻松的萧著浑身紧绷,除去小时候,己经不知道多少年没人摸过他的头了。
这种亲昵如同抚摸宠物的动作,换成别人,他早冷脸训斥,可对上江知微,心里说不出的怪异,西肢僵硬,仿佛石化般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