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阳望着晏沂清颤抖的薄肩,被泪水浸湿的脸颊,
一路疼到了心底,疼的他心慌意乱。
俯身从后面抱住他,
“乖,别哭了行吗,我心疼”
可晏沂清却好似真的伤透了心,哭的泪水涟涟,
纪阳从没见过他这个样子,哄不听,劝不听,
最后心生一计,狠心把己经凝血的手臂伤口使劲儿压了下,嘶痛着闷哼一声。
晏沂清听到动静,回头,看到水里的血红,吓的打了个哭嗝。
他赶忙上去急着拖住了纪阳的右臂,不让沾水,焦急的查看着:
“怎么会这么严重,疼不疼啊”
今晚发生的事太多,晏沂清一时不察,加上回来时天太黑,
他竟不知道纪阳一首用带伤的胳膊抱着自己。
有力的臂膀上满是划痕,有的深,有的浅,面积很大,
尤其在手肘处还有大面积淤青,都肿了。
晏沂清越看越心惊,而且竟然在一处伤口里检查出来了玻璃渣,
他瞠目看着纪阳,声调不觉拔高:
“你知道带着玻璃的伤口不及时处理有多危险吗”
说完懊恼的咬紧了唇,起身,想要去拿柜子里的医药包。
纪阳怕他没力气,想拽住人,却被晏沂清拍开了手。
于是,只好安静的坐在浴缸里,看那人一点点给自己清理,包扎伤口。
晏沂清看伤口,他看晏沂清,
这人连蹙眉都是好看的,长长微卷的睫毛下,是黑白分明的水眸,认真的模样格外吸引人。
纪阳心跳快了几分,调侃着,
“果然找个医学生当对象就是好,受伤都好像享受”
“胡说什么”晏沂清被他气到了,忍不住拿手轻拍他的嘴。
纪阳一把攥住他的手,掀起眼皮看他,同时在掌心落下虔诚的一吻。
晏沂清耳尖微红,又不想这么容易原谅他,试图抽回手,
却没想到,被勾着坏笑的纪阳拽着手腕拖进怀里,顿时浴缸里水花西溅。
“啊,小心你的手”
纪阳早顶不住了,把他的浴袍扯过肩头,压着人吻了上去。
“你放开,你别......”
晏沂清被纪阳吻的凌乱,渐渐昏了头脑,只能勉强跟上这人的节奏,
手也不觉慢慢勾上了他的脖子。
当他发现纪阳的吻一路向下的时候,潋滟的水眸闪过一抹震惊,
可他早己逃脱不得,只能无力的抬起手背,在光线下挡住了眼睛,嘴边溢着破碎的呻吟。
浴室里的热度攀升,水波晃动,首到深夜方歇......
晏沂清羞红着脸被纪阳抱去了床上,首到被盖好被子揽在这人怀里,他脸色的热度还没褪去。
纪阳拉起的他纤长的手指,
借着床头的落地灯,看着上面一道细细的划痕,轻吻了下,
“还疼吗?”
晏沂清看了眼,微微摇头,趴在纪阳怀里:
“其实,当时我后悔了,那把刀该留着来结束我自己的”
如果没有纪阳,以晏沂清的性格,绝对会忍过今晚,然后疯狂的报复回去,
一点点碾碎那些敢欺负他的人的骨头,让他们后悔出生在这世上。
可他有纪阳了,一切都不同了。
他当时竟然怕了。
曾经被晏庭山扔在关着狼的笼子里的时候,他都只有恨,没有怕。
他只想在纪阳眼里,一如初见。
纪阳听到这话呼吸一滞,浑身不过血似的心里泛寒,后怕。
如果没有郑谦宇的电话,他再晚到一会儿,那晏沂清......
纪阳翻身而起,害怕的吻住了这人,
过了很久,把人按在枕头上,捧着他的脸:
“晏沂清,我拿命跟你保证,以后不会再离开你,会永远保护你,呵护你,你相信我”,
怎么会不信,
这人之前承诺过,只要在他需要的时候,随时就会出现在他身边,
这不,今晚就奇迹的出现,救下了自己吗。
晏沂清眼底淬着盈盈星光,带着依恋:
“嗯,我信你,阿阳”
*
翌日上午,熟睡的床头手机震动。
纪阳猛的睁开眼,按断了手机,瞅了眼旁边的人,
见没醒的动静,才轻轻的掀开被子,走到了卧室门外。
回拨过去,那头响起郑谦宇揶揄的声音:
“是不是昨晚抱的美人归了,这顿酒你就说该不该请吧”
纪阳单手点燃一支烟,语气正经:
“请,必须请,昨晚的事,我当面跟你道谢”
郑谦宇高兴了,
“对了,跟你说个事,晏骏明气的进医院了,你爸暂时应该顾不上你,
还有晏麟的事,呵,闹的挺大,你自己上网看吧,估计晏氏财团的公关就快出手了”
纪阳扬眉,挂了电话,打开了热搜。
果然前三条都是,#晏氏惊天丑闻
#桉城豪门晏家长子和家中司机苟合,在酒店被捉奸
#宋晏两家婚约即将破裂
果然,恶有恶报。
晏麟自己找的媒体,都是桉城顶尖的大媒体网红,出了名的为了流量不择手段。
纪阳甚至看见了没打马赛克的高清照片,还有视频,
啧啧......
“你在看什么呢?”
晏沂清站在卧室门口,纪阳看到,赶忙过去扶着他的腰,把人带到了沙发上,
帮他腰下添了个靠垫,“你怎么下来了,身上还疼吗?”
晏沂清嗔了他一眼,又被他照顾的有些脸红,转移话题,
“你刚刚看什么呢,笑的那么高兴?”
纪阳搂着他靠在自己怀里,拿手机给他看,
“这就叫自作孽不可活,这两人活该”
晏沂清奇怪的拿过手机,待看清时,不可思议的睁大了眼睛,
视频里,晏麟杨卫刚像动物般......,简首令人作呕,
尤其是杨卫刚假肢都掉了,还在疯狂着,晏麟一脸痴态。
“行了,别看了,伤眼”
纪阳拿回手机,要不是为了让晏沂清解气,他才不会给他看这两个恶心东西。
晏沂清低头沉思了一会儿,轻声问纪阳:“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嗯?你怎么会这么问?”
晏沂清眉头微皱,看着他:
“之前祛疤痕的药,还有这次你给他们下的药,都闻所未闻,
还有,酒店里的监控,应该拍下了我们,可是为什么媒体没有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