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琦的电话刚撂,没多久,纪阳的电话就快被打爆了。
不过不用王杨他们多说,纪阳己经看到了校群里的帖子。
多人视频里,吴斐脸有喜色:
“虽然目前学校还在核实中,不过我们都相信你”
王杨气愤的说:
“是啊,阳哥,怎么都没想到竟然是晏麟,他还不承认,真是太无耻了”
李旭也为纪阳着急:“阳哥你还是快回来吧,不能只让学校听他一面之词”
“就是,就是”
其他人都为纪阳打抱不平,蒋琦似乎看出纪阳的难处,问到:
“是不是因为你爸,我也能理解”
他能,纪阳不能。
什么人会为了一份工作,让儿子顶着这样的污名过一辈子。
不论从书里还是这两个多月的接触,纪阳都没想到纪胥会帮晏麟?
这算不算对晏家死忠?
吴斐毕竟社会阅历丰富,琢磨了会儿,对纪阳说:
“既然学校在核实,肯定是拿到实质证据了,我觉得你还是应该来学校一趟”
纪阳瞅了瞅窗户上的锁,眼底划过冷笑,他倒是想。
最主要,他知道这么快水落石出,肯定是晏沂清在背后做了什么。
他怕晏麟狗急跳墙,出手对付晏沂清。
窗外的微风渐渐势大,把院中的法国梧桐吹的摇曳凌乱。
眼看天都黑了,纪阳心中焦急,再次给纪胥打过去电话,
没想到,铃声竟在门外响起。
他过去哐哐砸门:
“老头,你放我出去,难道你真畏惧晏骏明,想要让我帮晏麟担了这事不成?”
纪胥站在走廊,灯光的光影把他的脸分割成两半,看不出情绪。
“喂,你说话啊,我知道你在外面”
纪胥哑然,片刻后,低沉的说着:
“二十多年前,我退役,其实是带着伤回来的,在爆破演习中从楼上跳下来,腰骨摔断了,无法继续参军”
“那时年轻,也不肯服输,谢绝了部队的帮助,回到了地方,勉强做点小生意糊口”
“可……没过两年,有了你”
他说到这里的时候,声有哽咽,
纪阳知道,书里写过,纪胥是在回地方两年后,战友托孤。
他有些理解不能自理还带着孩子的纪胥,肯定度过了一段艰难的日子。
“后来,我从老家带着你出来,想要在大城市谋生,看有没有什么机会,
是晏庭山,晏老太爷,可怜我们父子,给了我们容身之处,
后来,也是他欣赏我,帮我出钱做手术,治好了我,留我在身边做管家”
“纪阳,他不仅是我的恩人,也是你的恩人”
纪阳叹息,可以想见,纪胥己经做出了选择。
可他也怪不来,毕竟他穿书做了这人的儿子,不能全然置身事外。
他只是,无法理解和容忍纪胥对晏沂清的态度。
纪阳想了想,平静的开口:
“算了,你愿意怎么样,就……”
与此同时,外面打了道闪电,纪胥声音响起:
“不过儿子,爸还没糊涂,报恩不是拿儿子的前程报的,
今晚过后,咱们就离开晏家,这辈子算我纪胥愧对晏老太爷,下辈子当牛做马我还他”
这话说完,纪胥理了理熨烫到没有一丝褶皱的西服,大步往外走去。
纪阳绝没想到,还有这样的反转。
不得不说,确实被感动到了。
一次是从学校回来的车上,纪胥对他的信任,一次是刚刚,
纪阳从心底觉得,这人够爷们儿,难怪得晏老太爷器重。
不过,
“诶,爸,你别走啊,先把门开开啊”
*
凯豪酒店,薛氏集团名下的连锁产业。
八楼的宴会大厅里,聚集桉城的商业名流,政界权贵,娱乐圈当红明星。
都是受宋家邀请,来恭贺宋家长子宋烟桥正式升任总经理,成为宋氏集团的二把手。
也是宋镧州给自己儿子介绍人脉的一个好机会。
可是,
宋镧州拉着宋烟桥和几个有合作的总裁敬酒后,有些奇怪的问他:
“是发生什么事了吗,我怎么感觉他们的眼神都不大对,
而且我刚刚好像经过的时候听见刘总说起温瑜的名字,对了,他人呢?”
宋烟桥脸色有些沉,俯在他爸耳侧:
“是这样……今天太忙了,我也是才知道”
“什么,你说晏麟他竟然,”
宋镧州捏紧了酒杯,略显浑浊的眼里闪过一抹冷光。
咬牙低声道:
“好个晏家,好个晏骏明,出了这么大的事,竟然还想隐瞒了,真是卑鄙”
说曹操,曹操到。
晏骏明携带杨蓉,一身贵重的出现在宴会厅门外,身后还跟着晏麟和杨卫刚。
众人顿时把目光投过去,议论纷纷。
“还以为不来了呢,这下可有热闹瞧了”
“谁说不是呢,今天晚宴是宋家举办的,这不是公然打脸吗”
“这么个场合,耀川的人不在可惜了,诶,到底是不是真的啊,我也只是听孩子回来说的”
“没错,a大数学系教授是我小舅子,说铁证如山,胎儿绒毛鉴定出来了,是那女的本来想逼嫁豪门用的,结果没想到……”
“这晏董事长多要面子的一个人啊,我听说啊,都这样了,那晏麟还狡辩呢”
晏骏明勉强撑着笑走过人群,脸色僵硬的低声问后面的晏麟:
“纪胥呢?”
晏麟脸色也难看极了,
“在后面呢,爸,这次咱们晏家的脸面都看你了”
晏骏明暗自咬牙,正走到前方,刚要打招呼,
宋镧州脸色不悦的走开了,去到一边和市政府的人应酬。
徒留晏骏明的手尴尬的悬在半空中,让他禁不住额角青筋抽动。
倒是宋烟桥没彻底撕破脸,走过来,面容略显冷淡的发了个招呼。
看了眼后面,“伯母,晏霁没来吗?”
杨蓉忙挤出一丝笑容:“哦,小霁说是有事,可能不来了”
宋烟桥眼神略带点失落,微微点了点头。
晏骏明几次三番,终于找到机会拉着宋镧州说话,
脸上带着笑容,
“亲家,真是误会,不是晏麟做的,他是被冤枉的”
宋镧州脸色不似以往温润,冷冷牵起嘴角:
“呵,是吗,可我怎么听说,证据确凿啊”
晏骏明也没想到,事情传的这么快,明明他己经派人往下压了啊。
见门口纪胥走来,乍然一喜:
“来了,我有人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