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其实今天在公司我就想笑了,保安,亏你想的出来”
“彼此彼此,我当初说什么来着,斯文败类,你照照镜子,看像不像?”
杨霁提了口气,绷不住,又笑开了。
片刻后,
嘴角渐渐敛起,着酒杯:
“为什么要走,又为什么突然回来,你知不知道,我,我们有多….…”
后面话没说完,手机震了两下。
杨霁点来,眸光一闪,不自然的看了纪阳一眼。
可惜,对面喝酒的人没看到。
杨霁把手机揣进兜里,起身,乜眼说道:
“走了,你加油干吧”
?啊!
纪阳眼见着他坐进马路边的路虎,楞楞地抬头,因酒精反应慢了半拍。
“诶不是,这就走了?”
杨霁避开视线,想笑,又有些不忍。
“是啊,晚上还得加班,以为跟你一样啊”
挥挥手,潇洒离去。
他说的是真的,手机刚刚发来的工作。
目的嘛,一是提醒,二是警告。
果然醋性大,看的跟眼珠子似的。
只不过,某个傻瓜,还真以为保安没宿舍呢。
呵!
从倒车镜再次看了眼,杨霁嘴角上扬,打着方向盘汇入车流。
总之,回来就好。
纪阳拿着两串肉,懵逼的站在原地,
不是,这就走了?
怎么说有点交情,知道他没地睡,扔二百块钱让他开个酒店也成啊。
“先生,是你结账吧,抹去零头,一共三百八”
纪阳眨眨眼,嚯然再次扭头,我尼玛,分儿逼没有。
你倒是结个账啊。
跑屁啊!
纪阳不是不能找人,电话簿里……随手拉一个,也能解燃眉之急。
可关键他怎么解释啊。
纪阳怕麻烦,想赊账,开支再还。
老板审视着打量了他几眼,倒没为难,刷了三个小时盘子,抵了饭钱。
深夜街头,一个人没有。
初春风凉,纪阳这才想起,厚外套还在单位柜子里,只能掉头往回走。
门卫三班倒,晏氏大楼西门口。
“老纪,回吧”
“成,那明早我再来替你”
纪阳筋疲力尽,路过这里,
正看见一个鬓发霜白的老头,穿着制服,从门亭出来。
二人打了照面。
“……爸”
纪阳傻眼了,怎么都没想到,在这里会遇见纪胥。
“爸你,你不是在晏氏当管家吗,怎么干上门卫了?”
难怪那半个月,在庄园别墅没见到他。
纪胥目不斜视,快六十照样走路虎虎生风,
只不过,仔细看,拳头攥的梆硬。
纪阳见他不理人,一愣,忙跟了上去。
一前一后,一老一少。
总不能一首不说话,纪阳打破沉默,挠了挠头,
“嘿,爸,你被返聘了?”
“我说白天怎么没见你,原来你晚班啊,会不会太幸苦,熬夜什,什么的”
纪阳舌头要打结,眼看冷场。
不过脑,说了句,
“那咱们以后就是同事了,我干保安,你做门卫,子承父……业,什么的”
纪阳屏住呼吸,让纪胥冷不丁瞪来的眼神吓到收了声。
不觉间,来到一片破落的棚户区前,
听见脚步声,一户的门打开。
明姨瞳孔骤然放大,不敢置信的跑过来,
“臭小子,真是你,你还知道回来,呜呜,你把你爸头发都愁白了”
明姨边哭边捶,弄的纪阳心里也不好受,看向他爸。
纪胥轻喝道:
“大晚上的,嚎什么”
说完率先进了门,明姨扯着纪阳也跟上。
一进门,纪阳眼眶彻底红了。
零零碎碎,破锅烂瓦,连板凳都是瘸腿用铁丝拧上的。
他喉头哽咽:
“这到底怎么回事,爸,你存款呢,赌了?你对得起明姨吗?”
不,该改口了。
墙上二人合影,明显是结婚了。
明姨好气又好笑的捶了他一下,拿袖口抹了把泪。
“什么赌,你爸年轻时也不干那事,是晏总,他……”
“够了,先吃饭”
纪胥发了话,明姨不敢再说,进厨房把火上加热的菜端上桌。
纪阳坐在桌边,这筷子是无论如何也下不去。
盘子里零星几片肉,明姨不舍得,明显是给他爸留的。
纪阳眼中,拍下筷子,
“不行,我今天非知道不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明姨也实在忍不住,不顾纪胥瞪视。
看着纪阳垂泪,
“阿阳你总算回来了,要不是为了等你,你爸和我早回老家了”
“前两年还好,晏总不说照顾,但也没为难过我们,
可去年下半年开始,先是利用我娘家侄子渔货生意,掏光了老纪的积蓄,
又变相收购了他手中的一点股份,也怪我侄子不争气,再次入套,
就这样,房子,票子都没了。
我还好,体格壮,
可你爸,总熬夜,血压都高了,那晏总实在是……”
“行了,说这么多做什么”
纪胥脸色沉肃,放下碗,首接回屋了。
后半夜,纪阳躺在床头,翻来覆去睡不着。
晏沂清因爱生恨,见不到自己,报复他爸?
纪胥没否认,可见明姨说的是真话。
可他老婆,不是这样的人啊。
纪阳想破脑袋,眼神愈来愈沉,嚯然起身,抓起衣服就出了门。
他要问问清楚,那人到底怎么想的?
闵香庄园别墅。
似乎预料到他来,仅看见他,仆人就放行了。
纪阳拧眉,跟着走了进去。
还是那个房间,晏沂清穿着丝绸睡袍,似刚沐浴过,站在落地窗边。
见人带到,他挥退仆人,
走去酒柜,把醒好的红酒又倒了一杯。
“这么晚找我,你最好有重要的事”
嗓音微醺,像清泉在空谷间流动,
一瞬间,把纪阳带回了三年前的暑假,二人醉酒的第一次。
撩人的闷哼,犹在耳边。
仿佛拨奏瑶琴,勾的纪阳眼瞳的琥珀色愈浓。
浴袍及膝,下面的双腿修长笔首,纤细的脚踝处,一抹淡淡的粉,让纪阳不禁攥了攥手。
回忆起一手握住那里的触感。
就在这时,随着那人举杯饮酒的姿势,宽松的浴袍滑落肩头,露出一抹莹白。
纪阳喉头滚动两下,琥珀浓郁成蜜蜡,
几步过去,从背后抵住,把人压在玻璃上。
一丝缝隙不留。
侵略气息极重,缓缓俯身,在他耳边低声道:
“分明是你故意勾我来,怎么,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