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饭以后,何凭星和萧青婷打算去看瀑布。
潘子雷和杜小慧则表示吃饱了懒得动,想留下来打牌。
“星仔,我跟你们去。”赵睿逸兴致勃勃。
“你留下来打牌吧,西个人好玩一点。”姜苏妍笑着请求。
“好呀,其实我对看瀑布没啥兴趣。”赵睿逸立刻改了口。
果然,姜校花舍不得我。
姜苏妍冲萧青婷俏皮地眨了眨眼。
这眼神里,藏着万语千言。
萧青婷脸颊微微一热,冲何凭星道:“走啦!”
何凭星立刻迈开大步跟上。
二人沿着曲折蜿蜒的溪流,往上游竹林深处走去。
秋风吹过,送来竹子的清香。
那瀑布看似近在眼前,可走了半个小时,才渐渐听见水声。
如春雷阵阵,又如万马奔腾。
前路出现一座吊桥,几根粗壮的铁链上,铺着厚厚的木板。
因为上了年头,木板上布满青苔和霉菌。
何凭星一脚踩上去,吱呀作响。
桥身轻轻晃动,连带铁链也发出厚重沉闷的撞击声。
萧青婷小脸微微发白,踌躇不前:“怎么还有座桥?何凭星,我害怕。”
何凭星回身:“手给我。”
萧青婷迟疑了一下,将手递过去。
何凭星一把抓在手里,只觉肌肤细腻,柔弱无骨。
尽管如此,萧青婷还是微微下蹲,一点一点地向前挪动。
她的心跳很快,手掌心渗出汗水。
“何凭星,你慢一点,不要晃啦!”
“别害怕,大不了掉下去,又变成落汤鸡。”
何凭星想起上次的经历,忍不住哈哈大笑。
到了吊桥中央,一阵风吹来,桥身晃动得更加厉害。
萧青婷恐高,吓得蹲在桥面上,一步也不肯再走。
紧紧地闭上双眼,不敢往下看。
“小蜻蜓,原来你怕高呀?”何凭星笑得更大声了。
“讨厌,不许取笑我。”萧青婷蜷缩成一团。
何凭星十分果断,一手穿过萧青婷的膝弯,将她整个人抱起来。
萧青婷惊慌失措,紧紧搂住他的脖子。
“啊!你干什么呀?”
“你不敢走,难道咱们在桥上过一辈子?”
何凭星理首气壮。
萧青婷不吭声了,将脸颊埋在他的胸口。
耳畔传来呼呼的风声,还有剧烈的心跳声。
不知是他的,还是自己的。
萧青婷身材娇小,体重最多九十斤,抱在手里并不费力。
如此近的距离,能嗅到女孩身体淡淡的幽香。
何凭星低下头,看到萧青婷紧闭双眼。
长长的睫毛,微微地颤动。
红艳娇嫩的嘴唇,如同奶油蛋糕上的草莓,让人忍不住想要尝一口。
他不禁感慨,真是一座懂事的好桥。
不知过了多久,萧青婷耳畔传来一个温柔的嗓音。
“你要什么时候才肯下来?”
萧青婷睁开眼,才发现己经到了对岸。
她还死死地搂着何凭星的脖子,不肯撒手。
精致的鹅蛋脸,早己成了粉红色。
桃花眼里,水雾迷蒙,含情脉脉。
急促的呼吸,喷在何凭星的脖子和下巴。
“额,那个……谢谢啊!”
萧青婷松开何凭星,双脚踩在地上,还有些恍惚。
何凭星坏坏地一笑:“别着急谢,一会儿还要回去呢!”
萧青婷幽幽地瞪他一眼:“我警告你,不许告诉别人。”
何凭星点头:“好,这是我们的秘密。”
经过这么一出,两个人的关系,又亲密了许多。
在萧青婷心中,这世上只剩两种男生。
一种是何凭星,一种是其他人。
心理学上的吊桥效应,得到完美的验证。
过了吊桥以后,空气变得非常,瀑布的水声像雷声轰鸣。
萧青婷耳朵本来就不好,这下交流的时候,除了用夸张的唇语,还得辅以手势。
何凭星不知哪来的胆子,将脸别到一旁大喊:“小蜻蜓,你刚才在我怀里好可爱,我差点一口亲上来。”
萧青婷疑惑地眨巴眼:“你说什么?”
何凭星只是傻笑,露出一口大白牙。
萧青婷轻哼一声,看他这表情,估计也不是什么好话。
前行百步,倒挂的瀑布,终于完整地映入眼帘。
无数水珠在空中跳跃,将午后的阳光折射得七彩斑斓。
下方的深潭,不停翻起白浪。
像是天上的仙人,织成一匹素色的绸缎。
二人深深陶醉在这胜景,感叹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小蜻蜓,拍个照吧!”何凭星掏出摩托罗拉,向萧青婷挥舞一下。
萧青婷听不清,但很快便会意。
她背对着大瀑布,比出一个很有年代感的剪刀手。
嘴角带着一抹浅笑。
画面定格,何凭星满意地欣赏着自己的摄影作品。
萧青婷用手指了指何凭星,再指了指自己,意思是帮他也拍一张。
何凭星干脆跟她脑袋凑一起,将手机翻转过来,尽量伸长手臂,离镜头远一些。
这年头的手机,并没有前置摄像头。
在没有第三人帮助的情况下,要靠自拍完成一张合照,全靠手感和运气。
一连拍了几次,要么糊得妈都不认识,要么某人只有半张脸。
何凭星还是一张都舍不得删掉,全都保存起来。
拍照的意义,是帮助人们记忆人生中那些珍贵瞬间。
多年以后再看,或许会心一笑,或许泪满衣衫。
二人在瀑布下待了十几分钟,便踏上归途。
不一会儿,再度站在桥头。
“要抱抱吗?”何凭星嘴角泛起笑意。
“哼!”萧青婷别过头。
“那我先走了。”何凭星大步踏上桥面,踩得木板吱呀作响。
“哎,你别走,快点回来。”萧青婷急了。
何凭星退回来,笑得更加得意。
萧青婷满面娇羞,轻轻踮起脚,主动抬手勾住了他的脖子。
闭上双眼,不敢看他的眼睛。
两颗心脏挨得很近,似乎能呼应到对方的频率。
何凭星嗅到女孩发端的清香,呼吸变得急促。
他没有再说话,慢慢弯下腰,一把将她抱起来,走上晃动的吊桥。
萧青婷恐高,可躺在何凭星的怀里,又觉得特别心安。
桥面明明很长,却似乎一眨眼就过,让人还贪恋对方的体温。
过了桥以后,两人许久没有说话,甚至不敢有任何目光接触。
有些东西,正发生着微妙的变化。
回到野炊营地,赵睿逸打牌输得十分凄惨,脸上贴满了纸条。
他见二人神情异样,大呼小叫:“小蜻蜓,这牲口欺负你了?我为你做主。”
萧青婷低声道:“没有。”
“那你脸怎么红了?”
“精神焕发。”
大约三点的时候,一群人走上下山的路。
众人心思各异,却都觉得不虚此行,满载而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