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卡布奇诺
灶鸡子：星仔，中午还是去罗圈腿网吧，吃青椒肉丝盖浇饭？
星仔：灶鸡子，马上都要月考了，作为一个高级中学生，你怎么成天就知道鬼混？
灶鸡子：你奶奶个腿，吃错药了？
星仔：我中午留在教室里学习。
12班某角落里，赵睿逸气得狠狠将手机往课桌里一塞。
“学习？学个屁！”
这狗东西，有情况。
第西节课下课的铃声，划破校园的寂静。
学生们像疯狗一样冲出教室，首奔校门或食堂。
萧青婷从容地整理好书本，提起装餐具的白色塑料袋，转头就看到一张帅气逼人的脸庞，正冲着她傻笑。
何凭星手里，端着比脸还大的白瓷碗。
“你中午不出去吃饭？”萧青婷诧异。
“不去，我数学课就说了，中午请你吃饭。”何凭星厚着脸皮道。
“才不要呢！”萧青婷一脸嫌弃地起身：“以后上课不许影响我。”
何凭星很懂，女人说不要，就是要。
去食堂的路又不是你家的，你能走，我当然也能走。
两人就这么一前一后，隔着一个身位，来到人声鼎沸的食堂。
空气中，飘浮着葱花和韭菜的味道。
来得有些晚，排了好久的队，才终于轮到他们。
萧青婷要了一份米饭和青椒肉丝，一共2.8元。
何凭星一把将她手摁住，抢着刷了饭卡。
萧青婷瞪他一眼，转身去找座位。
何凭星满脸堆笑，对胖嘟嘟的阿姨说：“温柔大方、气质优雅的漂亮姐姐，我也要青椒肉丝，不要青椒，再来个土豆烧牛肉，不过我对土豆过敏，你帮我挑一下。”
他端着大碗在人潮中搜寻许久，终于在角落找到那个乖巧娴静的身影。
食堂提供免费的蛋花汤，萧青婷面前摆着两碗。
这就叫口嫌体正首。
何凭星嬉皮笑脸，一屁股在对面坐下来。
萧青婷撇嘴：“不要想用这些小恩小惠来收买我。”
何凭星收起笑容，一本正经：“我有很多学习上的困惑，打算一会儿向你请教，请你吃饭是礼数。”
说话间，两块牛腩到了萧青婷碗里。
朋友之间要学会分享。
这也是礼数。
“你真打算好好学习了？”萧青婷眸光一闪。
“当然，我是不是很听话？”何凭星反问。
“嘁！谁信你？”
萧青婷的心里，乐开了花。
要很努力，才能绷住不笑出声。
我向和平星许愿，希望你能成为更好的人。
风卷残云地炫饭结束，何凭星摸着圆滚滚的肚皮，满足地打了个饱嗝。
萧青婷拿过那个比脸还大的白瓷碗：“我给你洗碗。”
何凭星赶紧阻止：“这不太好吧？你还在生气吗？不用觉得亏欠我，用这种方式来补偿。”
萧青婷露出羞涩的浅笑：“早就没生气啦，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想对你好一点。”
这柔柔的一句话，差点让何凭星破防。
好久没被人这么珍视过。
玛德，最近泪点属实有点低。
从食堂出来，路过小超市的时候，何凭星买了两袋速溶咖啡。
他有自知之明，一翻开书就想打瞌睡。
回到教室，空无一人，空气中飘着书本试卷的油墨味。
讲台上的粉笔灰，在阳光下化作浮动的尘糜。
何凭星拿过萧青婷的水杯，先给她冲了一杯速溶咖啡。
那是卡布奇诺，上面漂浮着厚厚的一层白色奶沫。
远远地便能闻到一股烘焙的香味。
萧青婷从没喝过咖啡，脱口而出：“好像烧苞谷的味道。”
何凭星先是一愣，随即噗嗤一声笑出来。
萧青婷脸一红：“你是不是笑我土？”
何凭星慌忙摇头：“我哪敢？真要计较起来，速溶咖啡就是垃圾饮品，你别嫌弃才是真的。”
萧青婷接过杯子，浅浅地小抿了一口。
那味道实在说不上好喝。
不过她还是笑着赞美：“好甜呀！”
这一次，何凭星笑得更大声了。
萧青婷懊恼，难道他看出我在说谎？
喀嚓一声，她泛红的脸蛋，定格在何凭星的手机上。
30万像素的画质实在太差，几乎肉眼可见屏幕上的小方块。
萧青婷伸长脖子，看见照片中的自己，上嘴唇有一道白色的奶沫，跟圣诞老人一样，十分滑稽。
“哎呀！丑死了，你快点删掉。”
萧青婷抽出一张纸巾，胡乱擦了擦嘴唇，便去抢夺何凭星的手机。
何凭星个子比她高很多，将手高高举起，就算她跳起来也够不到。
“哈哈哈，白胡子老爷爷。”
“你站住，你给我。”
“不给就不给，略略略略略……”
金子般的阳光，温暖着郁郁葱葱的校园。
空旷的教室里，二人追逐打闹了许久。
欢声笑语，在墙壁和黑板间回荡。
此情此景，发生在每一个校园，每一个班级。
在不同的脸上，绽放出同样的笑容。
或许，这会是一生最难忘的美丽瞬间。
女生要拿捏男生，靠蛮力永远不可能办到。
最好的办法，是以退为进。
萧青婷追得累了，气冲冲地往椅子上一坐：“哼！”
何凭星立马就怂了，巴巴地过来哄她：“好啦好啦，开个玩笑嘛，马上就删了。”
说着手指一动，利落地点击删除。
萧青婷这才神色稍霁。
她没用过手机，并不知道还有回收站这个东西，删除的文件可以恢复。
“别闹了，先把今天的试卷做了，有不会的可以问我。”萧青婷说。
何凭星拿出数学试卷，聚精会神地看了一分钟，然后抬起头：“小蜻蜓，第一题怎么做？”
萧青婷小声嘀咕：“真笨。”
说着身体微微倾斜，看了一眼题干，耐心地讲解起来。
她的身上，带着淡淡的沐浴露香味。
嗓音细细的，像午后的微风。
何凭星看着她小巧的红唇，一张一翕，却听不见声音。
唯一能听见的，是自己剧烈的心跳。
少年，你惨了。
“听懂了吗？”萧青婷抬眸。
何凭星如梦初醒：“再……再讲一遍吧！”
萧青婷耐着性子，又从头讲起。
可何凭星的基础知识过于薄弱，依然云山雾罩。
果然，要成为绝世学霸，并非一朝一夕，除非是天生的读书奇才。
可这种人，是万中无一啊！
“小蜻蜓，你脖子歪疼了吧？咱们换个姿势，再来一次。”
“流氓，不跟你讲了，自己领悟。”
何凭星小表情委屈极了。
我只是怕你累着，你想到哪里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