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热的水漫过指尖,何凭星的动作极尽轻柔。
将萧青婷的长发完全浸湿以后,抹上洗发水揉搓,很快便起了一层厚厚的泡沫。
那洗发水带着栀子花香,淡淡的很好闻。
萧青婷的脖子,天鹅般纤细白皙。
透过衣服领口,隐约可以看到精致的锁骨。
小巧的耳垂,如的珍珠。
“小蜻蜓,你怎么没有打耳洞?”何凭星忽然问。
“学校不准呀!”萧青婷答道。
“谁说的?班上好多女生都有。”何凭星笑道。
学校的确有明文规定,女生不能佩戴耳环和耳钉,但是打耳洞还真没管那么严格。
很多女生初中就打了,私下里偷偷臭美。
何凭星忍不住伸手,又摸了摸那精巧的耳垂。
手上有泡沫,触感滑滑的。
萧青婷身体颤了颤,并未躲闪。
何凭星酝酿一下说:“等毕业以后,我带你去打耳洞,上大学总没那么多规矩了吧?”
萧青婷犹豫道:“会不会很疼?搞不好还要发炎的。”
“可是我想看你戴耳环的样子。”何凭星脱口而出。
“那好吧!”萧青婷嫣然一笑。
你为了我,遍体鳞伤都不怕。
疼那么一下下,我也可以忍的。
何凭星没想到,她会答应得这么痛快,眼神越发温柔。
尽管要毕业以后才能自由佩戴耳环,但他等不了那么久,必须今年生日就送。
回头得催催老妈,挑一对最漂亮的。
给女生洗头发,无疑是个大工程。
何凭星又不专业,手法笨拙地清洗了两遍,折腾许久,才勉强完工。
他拿来一块厚厚的新浴巾,轻轻地为女孩将头发擦干,发丝呈现一种蓬松的美感。
萧青婷睁着水灵灵的双眼,乖巧地望着他。
出水芙蓉一般清纯。
“这个样子,好像给小狗狗洗澡。”何凭星调侃。
“哼!你才是小狗狗。”萧青婷噘起小嘴。
何凭星哈哈大笑,找来电吹风,先在手心试了试温度,再细心地为她将每一缕头发吹干。
春天还很寒冷,不小心容易着凉。
柔顺的长发,萦绕在指尖。
被暖风吹过,聚了又散。
关掉吹风机,何凭星从抽屉找来一把理发用的牙剪,不太自信地说:“你真敢让我给你修一下刘海?”
萧青婷坚定地点头:“嗯,我相信你,就算不好看,过几天也就习惯了。”
敢让对方为自己修剪发型,是这世上最大的信任。
毕竟多少人走进理发店,让托尼老师摆弄两小时,也很难笑着出来。
萧青婷闭上双眼,完全任凭处置。
何凭星深吸一口气,做好心理建设以后,将一缕刘海夹在指尖,小心翼翼地剪短一些。
这无疑是个技术活。
剪得过于齐整,会显得呆板。
参差太明显,又像被狗啃过。
每剪一刀,何凭星都得扶着萧青婷的头,审视良久。
大约十分钟以后,他拿一面镜子过来:“可以了,你自己欣赏一下。”
萧青婷睁开眼,看到镜子中的自己,刘海被修剪到齐眉的位置。
全靠五官底子好,不算太丑。
更重要的是,她那双水汪汪的桃花眼,再也没有了遮挡。
整个人的气质,变得自信许多。
“谢谢,五毛钱,很漂亮吧?”何凭星想起了电影台词。
“干嘛剪那么漂亮?谁叫你剪那么漂亮的?”萧青婷很配合地回应。
两人对视片刻,同时忍俊不禁,笑出声来。
相互理了一次发,算是扯平。
真会过日子,以后去理发店的钱都省了。
何凭星哼着小曲,将地上的头发清理干净。
萧青婷见时候不早,准备做午饭,去厨房系上围裙,像个小媳妇。
“小蜻蜓,我来帮你。”
“真乖,把折耳根理出来。”
何凭星蹲在垃圾桶前,去掉折耳根多余的须须,再掰成西五厘米长的小段。
关于折耳根,有人只吃根,有人只吃叶。
他不挑食,什么都吃。
这玩意儿地域性太强,除了西南F4,基本没人懂这一口有多香。
萧青婷在案板上切肉,突然抓着手指尖叫:“哎呀!”
何凭星吓得将折耳根一扔,慌忙扑过去:“切到手了?快让我看看。”
“哈哈哈哈,傻子,骗你的。”萧青婷捧腹大笑。
“小蜻蜓,你越来越调皮了。”何凭星松了口气,又沉着脸训斥。
“哼!你上次就是这么骗我的,我要把仇报回来。”萧青婷耿耿于怀。
“小气,跟我还斤斤计较。”何凭星伸手在她额上一点。
“谁让你老是欺负我?”
“你可真会恶语中伤,造谣诽谤,血口喷人,诬陷忠良。”
……
欢乐的笑声,在狭窄的厨房里此起彼伏。
生活中的柴米油盐,本身是很枯燥的事。
只要心中有爱,眼里有光,就会把日子过得有声有色。
跟喜欢的人一起做饭,格外浪漫。
萧青婷知道何凭星喜欢糖醋排骨,推断他应该偏爱甜口,于是去图书馆翻阅菜谱,专门研究了一下可乐鸡翅。
今天高低得露一手。
这菜并不难,基本就是红烧的做法,只是把水替换成可乐。
唯一要注意,大火收汁的时候,不要糊了就行。
“阿星,你猜可乐鸡翅属于哪个菜系?”萧青婷笑问。
“可乐才流行多少年,还能扯上菜系?”何凭星表示怀疑。
“菜谱上说,这是鲁菜。”
“尽瞎扯,那汉堡薯条是哪个菜系?”
何凭星嗤之以鼻。
西川人嘛,肯定认为川菜无敌于天下。
从小老师就教育热爱家乡,倒也无可厚非。
就像小学生写作文,基本都写过老掉牙的一句话。
我的妈妈,是全世界最好的妈妈。
锅里的可乐汁渐渐浓稠,色泽红亮。
萧青婷毕竟第一次尝试,心里没谱,用筷子夹了一个鸡翅在碗里,吩咐道:“尝尝味。”
何凭星接过来吹了吹,轻轻咬一口。
鸡肉嫩滑,咸甜适中,是前所未见的独特口味。
习惯了家常川菜的麻辣,吃到这种味型,特别新奇。
“咦,真好吃,你要不要尝尝?”何凭星欣喜地询问。
萧青婷看了看那咬过一口的鸡翅,短暂犹豫过后,羞涩地点点头。
我吃过的叶儿粑,他都不嫌弃。
我当然也不嫌弃他,嘿嘿嘿!
何凭星也意识到这个举动有些暧昧,心跳加快许多,夹起鸡翅递过去。
萧青婷低头,浅浅咬一口在嘴里。
哇,好甜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