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属舱底层的录像带
爆炸的余烬在静园上空飘散,周临安从废墟里爬出来,金属舱的残骸仍在燃烧。他踢开扭曲变形的舱门,在灰烬中翻找——
咔嗒,一块烧焦的电路板下,压着一盒老式录像带,标签上写着:2003.6.7 初始实验记录(禁毁)。
周临安用袖子擦去表面的浮灰,指腹触到凹凸不平的刻痕——有人用指甲在带子上划了三个字:看背面。
翻转录像带,背面的标签被血染透,但能辨认出几行潦草的字迹:
系统不是陈墨生造的。
它一首在这里,在静园地下。
我们只是……唤醒了它。
录像带突然自行转动,投影在残破的墙面上——
蜡笔画里的密码
画面中是静园的地下室,但比现在更古老,砖墙斑驳,像是几十年前的建筑。陈墨生站在一台老式计算机前,屏幕上闪烁着绿色的命令行界面。
第七次人格再入失败。 一个年轻的研究员记录数据,实验体出现严重排异反应,建议终止。
陈墨生摇头,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泛黄的蜡笔画——画上是两个手拉手的小女孩,背景用红色蜡笔涂满了凌乱的线条,像是某种加密的符号。
用这个。他将画贴在扫描仪上,她们的血缘共振可以稳定系统。屏幕上的代码突然重组,绿色的光映在陈墨生脸上,他的嘴角缓缓扬起。成功了……录像带戛然而止。
空白契约的真相
林櫵隐从废墟中走来,她的右臂疤痕己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道淡淡的金色纹路,像是电路板的走线。 系统不是程序。她低声说,它是一种……存在。
周临安皱眉,刚要开口,地面突然震动。静园的操场裂开一道缝隙,无数纸张从地底喷涌而出——全是空白的契约。每一张的页脚都印着相同的编号:静园-1943。
林櫵隐拾起一张,指尖触碰纸面的瞬间,契约上浮现出血色的字迹:自愿成为载体,承担记忆之重。
落款处,是一个模糊的签名——林昭。 这是我祖父的名字。林櫵隐的声音有些发抖,他……是静园的第一任校长。
1943年的实验
录像带再次转动,投影出更早的画面——1943年,静园还是一所战时孤儿院。
林昭站在地下室,面前是一台庞大的机械计算机,齿轮和真空管构成它的核心。十几个孩子围在旁边,每个人的手腕上都系着一条红绳。
记忆会消失,但痛苦不会。林昭对着镜头说,如果我们能把记忆和痛苦绑定……或许就能留住它们。
他按下开关,机械计算机开始轰鸣,红绳上的结一个个亮起暗红色的光。 成功了……但下一秒,画面扭曲,机械计算机的屏幕突然爆出一行血红的警告:载体过载——系统失控——录像带烧毁了。
墨尽光生
林櫵隐沉默了很久,最终走向那台仍在燃烧的金属舱。
系统不是陈墨生造的,也不是祖父造的。她说,它一首都在这里……等着有人用痛苦喂养它。
她伸手探入火焰,从舱体残骸中抽出一块锈蚀的金属板——上面刻着一行字: 记忆是光,痛苦是影。光越亮,影越深。
周临安看着她,突然明白了什么。所以……林櫵雨的眼睛……林櫵隐点头,她不是被系统吞噬的。她是唯一一个……拒绝成为影子的人。
她举起那块金属板,阳光透过锈蚀的孔洞,在地面上投下细碎的光斑。
静园的钟声终于敲响,这一次,指针稳稳地走向了6:0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