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等我，前辈。”
大脑我命令你，你给我想想办法啊！
还有你，小脑，这时候就别捣乱了行吗？
许江面对两女那复杂又期待的眼神，表面上，波澜不惊，可内心却是着实犯难。
不对…
等一下…
其实，这倒也并非是捣乱啊！
说实话，现在这个命题，根本就是一个无解之题。
选姜慕鱼，这对好不容易才跨界前来见他一面的斐雨涵不太友好，等于是把她晾在一边。
选斐雨涵，这对姜慕鱼就未免有些太不公平了一些，今天本该和她缠缠绵绵一整天，可他半路去陪别的女人算怎么个事？
所以选谁都不行，那干脆就全都选了啊！
对的对的，小脑其实是对的，纠结那么多干什么？
一个所有物，一个电子女友，他对她们都是真的很不错了，那为什么为难的人是他？
对姜慕鱼，他给了对方相思云花瓣，也给她赎了父亲的遗物灵剑，私密的时候不算，平日里正经相处的时候，他也没拿“主人”的身份压迫过她，尊重她的任何选择。
换做其他人，要是有姜慕鱼这样气质清冷绝尘的尤物作为所有物，那早就给她弄坏了，出门都拴链子的那种！
哪里会给她保有自尊和人格？
对斐雨涵，那更是他有多少财富，斐雨涵就有多少财富，奖学金一发，做的第一件事那就是充钱，全部都充给她。
可以说她的一切都是他赋予的，剑仙的名号，冠绝天下的天赋，和无论面对什么都能清冷淡漠的有余，都是他一手养成的。
她们互相不满归不满…
但她们凭什么让他犯难？就不应该是他发愁！
“嗯……”
瞅着姜慕鱼和斐雨涵都越来越迫切，仿佛要失去耐心的眼神，许江什么也没说，只是抬起一只手，往下招了招。
和许江相处过那么久的斐雨涵，见到了这个手势，身体几乎是习惯性般，下意识就跪伏在了地上，那象征纯净飘渺的白衣衣摆垂落地面，清冷的仙子就这样宛若臣服一般跪在他的面前。
无论她在云海界中其他人眼中是怎样的天之骄女，高冷剑仙，剑道翘楚，在许江的面前，她一向都很听话，不如说…
她本人就在享受这种，从高高在上的云端跌落凡尘，高岭之花的剑仙在私底下被一个男人如此掌控的罪恶感，堕落感……羞辱感。
尤其一想到这么做的男人是前辈，是她的心上人，她就更加觉得欢欣雀跃。
表面看着仿佛被羞辱的模样，可内心里却已经在暗爽了。
“是雨涵僭越了，请前辈饶恕。”
斐雨涵都不敢抬头看许江的表情，她低着头，像是做错事情被罚站的学生，一动不敢动。
来到前辈身边过于欣喜，让她一时间都忘记了自己该有的态度。
如今被这么一警醒，她当然明白自己不该当着前辈的面，说这么多……
前辈是何等存在，在他眼里，其实根本不拘泥这些所谓的关系吧？是她有些过于小心眼了。
“……”
斐雨涵这么一跪，顿时给身边的姜慕鱼看得有些微微傻眼。
因为虽然她很不爽这个半路杀出来的女人，可对方无论表里内里，看着都像是真正的仙子。
给她的感觉就是仿佛真的来自古修仙界的寒宫剑仙，不食人间烟火，不谙世事。
并且对方的身材，容貌，也很傲人，尤其是那像是十团雪媚娘揉作一团的大雪媚娘……这等细枝结硕果的丰腴身材，不失窈窕，妩媚却不妖艳，简直就是画中圣女，天上仙子。
可就是这样的仙子……就因为许江挥了挥手，就直接跪下去了，一副如此乖巧听话的模样。
要知道她是因为有协议在身，为了自己的决定而忍受羞耻。
可斐雨涵看着就好像是……为了许江，她愿意变成任何他想要的模样，高贵，下贱，妩媚，清纯…
“蹲坐下来，你不用跪着。”
就在姜慕鱼发愣的时候。
许江看向她，轻声说道。
毕竟姜慕鱼什么也没有做错，反而她很有委屈，明明用尽了羞耻和心意，结果这时候还要她跪下， 那真是不把她当人看。
闻言，姜慕鱼也才半蹲下来，视角从俯视变为了仰视，那清冷绝色的面容很好的收入许江的眼底。
此刻，一黑一白，两道绝色的娇美倩影都俯首在了许江的面前，乖乖巧巧。
许江这才缓缓出声：
“别的先不说，既然觉得僭越，那饶恕光用嘴说可不行。”
一时间姜慕鱼和斐雨涵的瞳孔皆是震颤了一下，咬了咬唇，互相看向了对方。
但两人都没有任何能够抗拒的立场。
于是，她们开始请求许江的宽恕。
在又一次的僭越之后。
许江这才继续出声，他先看向了姜慕鱼，让她坐在了自己的身边，他传音：
“抱歉，出了点意外……但是现在事情已经被打搅了，想来你自己也没有那个心情继续。”
“嗯…”姜慕鱼只是轻轻点头，但眼帘却是不自觉低垂。
显然，她有些失落，明明精心准备的这一天，结果又要……下一次吗？
“等她走了，大概也就是晚上了，我们重新来过……如果，你还愿意的话。”
话音落下。
姜慕鱼的眼帘顿时微微抬起，仿佛要停滞的心脏也在此刻重新跃动。
似乎，不用再等到下一次了。
她以为这一次被搅黄了事情，许江就没那个心情再继续了。
因为现在的气氛已经被打乱，就现在直接重新继续，那也没了那个心情，状态都远不如之前从浮空车上一路暧昧到家门口般的水到渠成。
那是她精心策划的，从车站的那一吻，到来到他家里的捉弄…
气氛一旦被打破就回不去了。
况且现在继续，那这白衣剑仙子又该如何？人家千里迢迢赶来，而且来的似乎只是灵体，显然她来一次真的不容易……他们继续干那事，把人家晾在一边，那说实话也不太好。
既然如此，那晚上再从头来过的确是最好的方案了。
把人招待好送回去了，他们再继续…
姜慕鱼的心底深处，忽然生出了些坏主意。
你说……在她走之前，加她的联系方式，然后把她如何僭越许江的图片，视频拍给她看，这位仙子会不会气死？
一种在骑别的女人的男人的感觉，微妙地浮在她的心间，隐隐让她觉得似乎这样也不错…
你不是打搅我的好事吗？
你很大，是我这小雪媚娘十个才能比你一个又如何？你今天见了他一会就得走，而等你走后，我就可以站起来蹬你舍不得的骑的许江前辈！
难怪她扮演的时候……许江那么口干舌燥。
这别人的东西用起来确实别有一番风味啊……人夫，啧啧…
“对了，她是……”许江又传音，想要解释一些什么。
“不必和我解释，我是你的东西，你的秘密我会咽死在肚子里，绝不会说出去，她的来历我也没兴趣听，反正……”
姜慕鱼直接摇了摇头，这其中肯定有古怪，说不定会牵扯出很大的秘密，可她明白什么该知道，什么不该知道，只是…
此刻她忽然又幽幽补充了句：“反正……她不是你的地下女友就行。”
“嗯……但其实她应该算是我的网恋女友。”许江也补充了一句。
姜慕鱼才好转的脸色顿时又冷了下来：“这种事情就不必再专门告诉我了。”
这家伙……就是故意要气她！
他，他明知自己喜欢他，却还要这么提上一嘴…
顿时，更多的坏主意在少女的心中产生。
而许江没再和她说话了，目光转向了斐雨涵：
“下次过来记得提前和我说一声。”
“知道了，前辈。”
“好了，起来吧…”
许江也没有再要求斐雨涵给姜慕鱼道歉，因为他没这个立场去做这件事。
说到底还是他沾花惹草，虽然他不觉得自己花心多情有什么错，是人都有欲望，都修仙了干嘛还被世俗规则裹挟？
他就是全都要，谁规定不能全都要？
但……他觉得没什么，可毕竟斐雨涵的心里很在乎。
虽然她的确应该再郑重给姜慕鱼道个歉，但是她也是等了很久很久才有了这么一次跨界而来的机会，但他却这么对她……她会觉得很委屈吧？
思来想去，她们的不满还是自己互相解决为好。
他就不擅自多嘴插手了。
“这个给你，你之前说，送我剪刀想让我自己修剪一下头发？”
“但看来……是你计划好想要亲自为我修剪一下头发吧？”
如今冷静下来思考，许江当然也看出了斐雨涵的目的，斐雨涵这两年的经历，内心的想法，变化等等一切他都一直看在眼里。
或许他比斐雨涵自己还要了解她自己，所以当然能猜出她的目的。
并且……她能来到这里，或许就是在剪刀上留下了一道什么印记。
否则，也没有别的理由能够解释了。
难道是云养游戏擅自把她送出来，那不太可能，因为以这游戏的无所不能，要送肯定直接整个实体送出来真实他了。
可看斐雨涵的样子，压根就是懵懵懂懂，啥也不清楚。
“好！”
一直眼帘低垂的斐雨涵抬头，她接过剪刀，忧愁的脸色一扫而空。
她来此的最初目的，就是为了要给许江修剪一下头发。
“那，就在这里修剪吗？”
“嗯，直接开始吧，等会用法术清理一下就是了。”
许江点了点头。
“那您坐着，不要乱动。”
“一切，我来就好，我已经提前练习过了。”
斐雨涵为这一次见面，准备的可也不少，除了修炼《飞灵识》，她还特地去学习了关于修剪头发的相关知识。
阅读了大量的书籍，也拿假头模型等做了很多次的模拟。
因为前辈这里似乎不太流行过长的头发，于是她就根据前辈的脸型和模样设计了诸多发型，试验了很多次，才敲定了最适合的那一种。
虽然，以前辈的颜值，无论什么发型都会很帅，但显然如果能有一款最合适的，那前辈的整体颜值将会再上升一个度！
并且……还会变成由她亲手养成的最好的模样。
“您就放心交给我…”
斐雨涵说着，那眼神却又暗戳戳地瞟了姜慕鱼，嘴角噙着一抹好似得意般的微笑。
你是前辈身边的人又如何？
现在前辈要被养成我自己最喜欢的模样，你除了能给前辈陪睡，还能做到什么？
况且陪睡，她也能做到，只要前辈来找她，她觉得她的技巧……肯定比这个一看没什么经验的小女生要来得强！
“无聊……”
姜慕鱼只是内心暗暗哼了声。
她看出斐雨涵的炫耀，但这有什么好炫耀？
只是，斐雨涵都冲着她讽刺了，她当然也不会只是忍着。
“那这一次就麻烦斐道友为他修剪一下头发了，但你毕竟也无法常来，以后的，就由我来个他修剪。”姜慕鱼神色平静地开口。
“不麻烦。”
斐雨涵的那一丝得意顿时转瞬即逝了。
她好不容易能压姜慕鱼一头，有了自己的优势，可好像这点优势根本不够看。
就像是在对着一位说，你看，我和你老公手挽手逛街哦，嫉妒吗？生气吗？
简直就是招笑！
反手回家就狠狠骑上去了，还手挽手？
“……”
再也没说话了。
斐雨涵清除了那些杂念，开始专心为许江修剪头发。
一缕缕碎发滑落床面和地面，少年那清秀有致的脸庞也开始一点点暴露出来，一时间让身边的姜慕鱼看着都发愣了一下。
她想过许江收拾一下或许会更好看上一些…
但是她没想到会直接好看上一个度。
如果先前只是邻家清秀少年的那种层次。
现在则就直接化作了邻家的白月光，这说辞是真的一点也不夸张。
“好了，前辈，您……看看？”
斐雨涵此刻美眸微亮，像是月光洒下的薄纱，一直直勾勾地盯着许江看。
“不必了，这算是……中长发吧？”
“嗯。”她点头，但目光从始至终没离开许江的脸。
许江也不知道她为什么一直盯着自己，他觉得不必看是因为他觉得发型的改变，能让人一个人看着稍微精神一点，但除非是那种地中海突然戴上了一顶假发，否则该平平无奇的人，换了个发型也只是变得比平平无奇好上一点而已。
他不觉得自己的样貌会有多大改变。
只要斐雨涵和姜慕鱼的目光，可能是她们眼中有一层男友滤镜吧？
毕竟，一直有种说法，靠近喜欢的人，能闻到对方身上独特的味道，而这种味道是别人都无法闻到的。
许多人都这么说……但这种说法却又根本没有依据，所以这便是男友滤镜或是女友滤镜。
而此刻，许江的发型由偏长的头发变成了稍微利落却仍然保留了差不多长度的中长发，几缕稍长的碎发自额前两侧微微垂下，衬着那张干净而又削瘦的脸庞。
“好啦……这便算是我想要报答您的礼物了，有空您还是看看吧，您肯定会满意的。”
“礼物已经亲手送给您了，那……我也就不多打扰您了。”
斐雨涵其实也想再逗留一会，可因为视线里除了许江和姜慕鱼外，其他的东西太过模糊了，她想……就算要和前辈幽会，也没什么好的去处，什么也看不见哪能幽会？
再说……她现在继续留在这里，或许会让前辈觉得有些厌烦吧？
因为擅自而来，却打搅了他的私事。
虽然是那种事情……可怎么也算是她的不好了。
“以后等您有空了，我再来找您，那时候希望您允许我多待一会。”
“以及…”
斐雨涵轻轻撩了撩头发，此刻看向姜慕鱼：
“抱歉，打搅了你的事情。”
“这件事是我做错了，但我不后悔。”
“我希望你能在前辈身边待得久一点，能撑到我亲自来到此界的时候，别等我真的来了，你却已经早早离开了，那今天的事情真当是一场笑话。”
她平静地开口，此刻准备离开。
但姜慕鱼却也是平静开口：
“你先能来再说吧，别是我一辈子都看不见你亲自来到这。”
说完，她丢出了一块玉符：“留一道你的精神印记。”
斐雨涵握着那块玉符，顿时皱眉，问道：“你要做什么？”
“不留就算了。”姜慕鱼没有解释，只是淡淡道。
古修仙界的传讯玉符便是在一道玉符上留下两人的精神印记，通过精神印记的感应进行交流……只是如果距离太远，那消息就无法传递到。
而姜慕鱼大概也能猜出对方可能并非是这一界的人，所以她没想能通过这简单的玉符就加上斐雨涵的“联系方式”。
但……这种简单的玉符虽然没办法做到跨界实时通讯。
可传讯玉符和手机里的聊天软件是一样的，未读消息不会因为你长时间未读就消失了，而是会一直累计在那里等着有一天你想起来去查看。
所以留下这枚玉符，只要斐雨涵每次一过来，就能收到此前积压的全部传讯。
那时候，她会看到很多有趣的图片和视频。
“好了，给你。”
斐雨涵多看了姜慕鱼，但还是留了一道精神印记在玉符上，随后丢回给对方。
随后，她又再淡淡地扫了姜慕鱼一眼，再俯下身，轻轻吻在许江的嘴唇上。
“我走了，前辈。”
“等我。”
她没有多言，只是轻声说着，决心永远是靠实际行动的。
再多的誓言宣告，也不如回去好好修炼来得真切。
带着丝丝美好，又带着更多的不舍与惆怅，白衣少女的身影消失了。
此刻，房间内重新只剩下了许江和姜慕鱼两人。
晨间的微光宁静地洒在这寂静的房间当中。
但，也几乎是斐雨涵一走，姜慕鱼的目光就挪动到了许江身上，她瞳孔内的神色明明是那样的淡，那么的静，可不知怎的，看着却仿佛要将人整个吃下一般。
寂静，的确是寂静，寂静得令人口干舌燥。
她轻轻抬手，房间内的窗帘便被全部合上，漆黑的房间只有少女素白的娇躯。
“说好的，等到晚上，那我们就等到晚上。”
姜慕鱼坐在窗前的小台子上，黑丝交叠在一起，凌乱的衣衫从刚才到现在都没有整理过，衣摆下隐隐露出的被黑丝包裹的大腿根，白皙而又神秘，若隐若现。
但她就只是坐在那儿，什么也不做，仿佛就是要磨得人心痒难耐。
许江好像要按耐不住。
但姜慕鱼却只是幽幽：“现在不到晚上，我是没办法恢复刚才的心情呐…”
说着，她仿佛又故意伸展着那姣好的身材曲线，黑丝包裹的大腿又乍露更晃眼的风光，令人真想抓着狠狠撕开，然后抬起那勾人的。
但她伸展了一下之后却又仍旧什么都不做，就是静静地等待着，手中还把玩了一下那块留着斐雨涵精神印记的玉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