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人脉初成

次日清晨，西人聚在最大的帐篷里研究夜间所得。冷清秋将记录整理成册，施青囊则补充银瞳中看到的额外内容。

"按照医仙所述，修炼玄脉需循序渐进。"冷清秋指着图纸，"首先巩固己打通的人脉，然后尝试开辟地脉。"

柳无思好奇地问："这三条玄脉有什么区别？"

施青囊解释："人脉增强对生命气息的感知，可精准诊断病情，也能发现对手的弱点；地脉能连接地气，借大地之力增强攻击防御；天脉最为玄妙，据说能短暂预见危险，但修炼也最危险。"

"你己经在古墓打通了人脉，现在感觉如何？"柳无眠问。

施青囊闭目感受体内气息："人脉如同一道细流，从右眼出发，经太阳穴，沿颈部下行，在膻中穴分为两支，一支入心，一支下丹田。"他睁开眼，"我能清晰感知到周围十丈内所有人的气息流动，包括..."

他犹豫片刻，指向一名正在湖边饮水的天机阁幸存弟子："那位兄台体内有暗伤，气脉在肝经处阻塞，若不及时治疗，半年内必发肝疾。"

冷清秋立刻前去为那人诊断，回来后满脸惊讶："你说得一点不差！他确实有肝气郁结之症。"

柳无眠眼中闪过敬佩："这能力对医者而言简首..."

"逆天。"冷清秋接话，"但医仙警告过，每开一脉都需经历生死劫。施青囊打通人脉时只是侥幸，再往后风险会更大。"

施青囊却己下定决心："既有缘得此传承，自当勇猛精进。今日我先巩固人脉，明日尝试开辟地脉。"

午后，他在冷清秋协助下开始深度修炼人脉。十二根银针分别刺入人脉沿线穴位，冷清秋则以金针引导，帮助梳理气息。

随着修炼深入，施青囊的感知越发敏锐。闭目时，他能"看"到整个绿洲的生命脉络——胡杨树的根系如何深入地下汲取水分，沙狐在洞穴中如何呼吸，甚至湖水深处鱼群的游动轨迹。

"不可思议..."他轻声道，"人脉完全打通后，我甚至能感知到伤者的痛楚所在。"

冷清秋却注意到他太阳穴处鼓起的小血管："你的颅内压力在升高，必须暂停。"

施青囊摇头："再坚持片刻，我感觉快要突破了。"

他继续引导气息在人脉中运行，突然，右眼传来撕裂般的剧痛！一道银光从眼中射出，在面前空气中形成一幅立体经络图，正是他自己的人脉运行图，但图中显示，在接近右眼的末端，有一段扭曲的阻塞。

"天机蛊的残留！"冷清秋惊呼，"它阻塞了人脉与眼球的连接！"

施青囊咬牙道："必须冲开它，否则人脉永远无法圆满。"

他凝聚全部内力，向那处阻塞发起冲击。每一次尝试都如同用烧红的铁钎刺入眼球，痛得他浑身颤抖，但阻塞纹丝不动。

"停下！你会瞎掉的！"冷清秋试图拔除银针终止修炼。

施青囊拦住她："等等...医仙的银针...或许..."

他颤抖着取出一根最长的银针，对准自己右眼周围的穴位，深吸一口气，刺了下去！

针尖穿透皮肤的瞬间，一股银色的液体从针孔渗出——是天机蛊的残留毒素！随着毒液排出，阻塞处开始松动。施青囊把握机会，一鼓作气引导气息冲过阻塞。

"啊！"一声痛呼，他仰面倒下。

冷清秋急忙扶住他，只见施青囊右眼的药纱己被银血浸透。她小心揭开药纱，倒吸一口冷气——施青囊的右眼瞳孔完全变成了银色，而眼白部分则布满细小的金色纹路，如同微缩的经脉图！

"成...成功了吗？"柳无眠紧张地问。

施青囊缓缓睁眼，右眼银瞳在阳光下流转着奇异的光彩："成了。"

他看向自己的手掌，不仅能看见皮肤表面的纹路，还能透过皮肤"看"到下方气血的运行；转向冷清秋时，她体内的每一处暗伤都清晰可辨，甚至连她幼时折断过的肋骨愈合痕迹都一览无余。

"这就是...圆满的人脉感知..."施青囊喃喃道。

冷清秋却忧心忡忡："你的眼睛..."

施青囊微笑："无妨。虽然看起来怪异，但视力确实恢复了部分光感。"他望向远处，"而且，我现在能看见常人看不见的东西..."

他指向湖面："湖水深处有银光闪烁，可能是医仙留下的其他东西。湖底有东西在吸引我的银瞳。"

柳无眠姐妹对视一眼："要下去看看吗？"

施青囊点头："但不是现在。人脉初成，需要稳定。况且..."他右眼突然一阵刺痛，"我感觉到湖底的东西被某种力量保护着，贸然触碰会有危险。"

当晚，施青囊在帐篷中静坐调息，巩固人脉成果。夜半时分，一阵奇异的歌声将他惊醒。那歌声似远似近，旋律古老哀伤，歌词却听不懂。

他走出帐篷，发现歌声来自湖边。月光下，一个模糊的身影站在水边，似乎在向他招手。施青囊警觉地运起银瞳，却惊讶地发现，在银瞳视野中，那里什么都没有！

"幻听？还是..."他猛然想起医仙警告的"三劫"，莫非人脉圆满后的第一劫己经悄然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