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的晨雾里飘着鲱鱼罐头的腥甜,温也的油彩斑驳围裙下藏着二十西支勾魂笔。首播镜头扫过水面时,突然定格在倒影里的黄金时代——十七世纪商船甲板上,戴珍珠耳环的少女正隔着时空向镜头递来青花鲱鱼盘。
"老铁们!跨时空吃播开始了!"温也抓起现代炸薯条蘸芥末酱,水面突然伸出苍白的手夺走食物。朱望蘅的银铃震碎涟漪,夜游神之力在运河上结出冰晶蛛网,每根蛛丝都缠绕着不同世纪的贸易契约。
阿尔克马尔奶酪市集的木鞋钟敲响时,穿传统花裙的秤重员突然眼球脱落。滚落的眼球在摊位间弹跳,瞳孔里放映着梵高的《吃土豆的人》首播回放。温也的画笔蘸着高达奶酪酱,在空气中画出一道符咒:"以阴阳眼之名,显形!"
奶酪轮突然融化,露出里面冻僵的走私犯尸体。尸体怀抱着成捆的郁金香球茎,每颗球茎都刻着不同首播平台的LOGO。"这是...时空走私的硬通货?"朱望蘅的勾魂索绞碎尸体,飞溅的冰渣在空中拼出"伦勃朗光影交易所"的广告。
当最大的奶酪轮滚向观众席时,温也跳上秤台高呼:"家们人!点关注抽十七世纪古董秤!"秤杆突然化作时空杠杆,将整个市场翘进1637年的郁金香泡沫现场。狂热商人们正用房产证换取像素化的黑色郁金香NFT。
国立博物馆闭馆后,《夜巡》的油彩开始流淌。伦勃朗从画布渗出:"小姑娘,要当我的新模特吗?"他手中的调色板突然变成首播设备,将温也框进虚拟画框。
朱望蘅的银铃冻结颜料,夜游神之力在展厅投射月光。画中民兵的火枪口伸出数据线,缠住游客的颈椎抽取记忆。"这是艺术数字化工程。"伦勃朗的幽灵蘸着忘川水调色,"用你们的脑电波给古画上4K高清版。"
温也突然撕开围裙,露出满身的首播二维码:"来啊!互相伤害!"百万观众同时扫描,数据洪流冲垮了画框。夜巡队员集体叛变,举着火枪对准伦勃朗:"老铁们,给过气画家点点举报!"
逃进梵高美术馆时,《向日葵》的花盘突然转向。温也的阴阳眼刺痛,看见每朵向日葵里都蜷缩着现代网红。"欢迎来到我的痛苦频道。"耳朵缠纱布的梵高从《麦田群鸦》走出,手中的画笔正滴着电子血液。
朱望蘅的银铃映出画框后的真相:精神病院的墙壁变成弹幕墙,割耳手术现场在B站首播。温也的颜料盘突然飞出金翅雀,叼走梵高的纱布——伤口处竟是USB接口。
"我的耳朵在网红打卡墙当装置艺术。"梵高将调色刀插进插座,整个美术馆突然断电。应急灯亮起时,《星月夜》的漩涡变成时空隧道,吞噬了半个旅游团。
温也划着幽灵船驶入运河隧道,船桨搅起发光的契约碎片。水面突然浮出成排的蓝瓷酒瓶,每个瓶口都塞着木乃伊手指。"东印度公司特供。"醉醺醺的水手幽灵递来烟斗,"抽一口能看见自己的前世首播。"
朱望蘅的银铃震碎酒瓶,陈年白兰地化作数据流。当船底撞到异物时,温也捞起锈蚀的怀表——表盘刻着安特卫普的圣母像,指针正逆跳向中世纪。
"坐稳了!"温也突然转动船舵。运河倒灌进时空裂缝,她们跌入1628年的股票交易所。穿蕾丝领的商人正拍卖"海上幽灵"的首播间权限,拍卖槌是截断的绞刑架横梁。
赞丹风车村的木鞋作坊里,温也试穿的巨型木鞋突然长出獠牙。朱望蘅的勾魂索缠住风车翼,发现扇叶是《死海古卷》残片制成。当银铃注入神力时,二十座风车同步转向,在郁金香田投下血色十字架投影。
"欢迎来到异端审判首播间!"穿黑袍的裁判官从风车门走出,"今天的火刑嘉宾是..."他掀开兜帽,露出温也粉丝榜第三名的脸。
温也的画笔甩出朱砂:"审判个锤子!"颜料在空中凝成三星五费卡,砸塌了整个风车村。倒塌的废墟里露出青铜齿轮——与伦敦大本钟的零件严丝合缝。
回到运河畔时,温也的围裙兜里沉甸甸的。掏出来是:
沾着颜料的青铜齿轮
梵高签名的电子耳
泡在鲱鱼汁里的斯德哥尔摩船票
朱望蘅将船票对准月光,维京龙头船正在票面航行。温也调试着电子耳,突然听见奥丁的跨服喊话:"英灵殿的首播间缺个才艺主播!"
安妮之家窗外飘起雪,冰花在玻璃上拼出特罗姆瑟的极光预报。温也突然捂住左耳,阴阳眼看见未来画面:冰川酒店的冰床正在融化,床底封冻着初代夜游神的半张青铜面具。
"该换装备了。"她晃了晃从《夜巡》顺走的燧发枪,"下期带老铁们围观极光蹦迪——赌五斤鳕鱼干,奥丁的DJ台是雷神之锤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