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猫说话了

凌晨西点，酒店房间的灯光忽明忽暗。

小白蜷缩在枕头上，浑身毛发根根竖起，泛着幽蓝色的光。阿蘅伸手想摸它，却被一阵电流般的刺痛弹开。

"小白？"小也举着手机，镜头里的猫影正在扭曲变形，"你的尾巴......"

原本蓬松的猫尾突然拉长，金色符文如锁链般缠绕而上。小白痛苦地翻滚着，喉咙里挤出断断续续的人声："阿...蘅...钥...匙..."

阿蘅的哭丧棒"咣当"掉在地上。她活了二十三年，死了当无常，见过无数怪事——但自家贪吃又爱掉毛的谛听兽突然开口说人话，还是超出了她的接受范围。

"你你你会说话？！"

小白（现在或许该叫它"大白"了）用前爪捂住猫脸，发出的却是低沉男声："本座...只是消化期能量溢出......"尾音还没落下，整只猫"嘭"地胀大两倍，额间浮现出金色独角。

小也的AR眼镜疯狂报警：【检测到上古神兽能量波动】。她手忙脚乱翻出《谛听兽饲养手册》最后一页——被咖啡渍模糊的插图里，威风凛凛的成年谛听兽脚下踩着块石碑，碑文正是"镇守阴阳，洞听三界"。

"所以你不是猫？！"阿蘅揪住它后颈皮，"那你平时装傻骗小鱼干？！"

大白（暂时用这个称呼）一爪子拍开她的手，优雅蹲坐："本座被封印时智力会退化......"突然猫脸扭曲，"不好！要吐——"

它张嘴"哇"地吐出一团发光物，落地化作个全息投影：星辰科技地下三层，白发QT417正对着培养舱里的阿蘅躯体输入代码：【记忆覆盖程序启动】。

"原来如此。"大白舔着爪子冷笑，"他们不是要杀你，是要把你做成'活体U盘'。"

广州老字号茶楼里，一猫两人正在秘密会谈。

准确地说，是恢复部分记忆的大白蹲在桌上，用爪子蘸茶水画示意图："QT计划分三个阶段。"它画出三个圈：

味觉实验（1960年代）：用辣椒素编码记忆

载体培育（2000年代）：制造阿蘅这样的"完美容器"

系统覆盖（现在）：用容器记忆重写地府数据库

"等会儿！"阿蘅掰开流沙包往嘴里塞，"为什么选我？"

大白尾巴甩出金光，在空中凝成她生前的体检报告：【味觉敏感度99.9%】。"你是唯一能尝出记忆代码的载体。"它突然用肉垫按住阿蘅的手，"现在你每吃一道被篡改过的菜，就会吸收一段加密记忆。"

小也突然插嘴："所以小白总偷吃是在......"

"净化毒素。"大白优雅地舔奶茶，"本座幼年体本能。"它突然炸毛，"小心！"

阿蘅手里的叉烧酥突然蠕动起来，馅料化作数据流首扑她眼睛。大白一爪子拍过去，金色符文如渔网般裹住数据团，强行压缩成颗跳跳糖大小的晶体。

"吃了它。"大白把晶体推给阿蘅，"是你的记忆。"

晶体入口的瞬间，阿蘅看见自己生前最后时刻——不是猝死，是主动喝下那杯咖啡。监控画面里，她的工牌清晰显示着另一个身份：【QT731-记忆转码员】

回到酒店时，大白己经缩回小白体型，但还能说人话。

"听着蝼蚁。"它蹲在阿蘅头顶发号施令，"本座能量只够维持24小时人语，现在布置任务："

吃：继续收集被篡改的地方美食（"特别是西川的！"）

找：QT417藏在老陶陶居冰柜的母版代码

防：别让孟婆发现你在恢复记忆（"她给的奶茶有问题！"）

小也突然举手："为什么帮我们？"

小白（现在又变回猫了）沉默许久，最后用爪子拍出段全息影像——初代阎王摸着它的头说："当有个贪吃又不怕辣的无常出现，就是计划启动之时。"

阿蘅还想追问，猫却"噗"地变回普通形态，歪头"喵"了一声，跳进外卖袋狂啃剩虾饺。

"......"

"......"

小也默默录像："家人们，我的猫成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