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9 章 撒糖

日内瓦中心医院的VIP病房里，靳川正百无聊赖地躺在床上，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石膏。

虞嫣推门进来时，他眼睛一亮，随即又装模作样地咳嗽起来。

"别装了。"

虞嫣把水果袋往床头柜一扔，没好气的开口。

"医生说你明天就能出院。"

靳川立刻生龙活虎地坐起来："那今晚我们——"

"今晚你老老实实睡觉。"

虞嫣削着苹果，刀光闪烁得像在审讯犯人。

"苏姐刚发来消息，科瓦列夫交代了'幽灵画廊'的终极买家名单。"

靳川凑过来看平板，下巴搁在她肩上："有没有特别劲爆的？"

"瑞士银行副行长、某国皇室成员..."

虞嫣突然顿住。

"还有国际巨星梁安娜？就是演《蒙娜丽莎的微笑》那个？"

靳川吹了声口哨："怪不得她演得那么传神，原来是真见过赃物。"

虞嫣把削好的苹果塞进他嘴里："你追星？"

"吃醋了？"

靳川咬着苹果含糊不清地问，眼睛里闪着狡黠的光。

虞嫣翻了个白眼，却被他突然搂住腰拽到床上。

苹果滚落在地，靳川的吻己经落下来，带着清新的薄荷牙膏味。

"靳川！这是医院！"虞嫣手忙脚乱地推他。

"所以呢？"

他坏笑着又亲了一下。

"我又没打算做什么。"

虞嫣正要反驳，病房门突然被推开。

小李抱着一大束玫瑰花愣在门口："我我我走错了！"

说完"砰"地关上门。

第二次了！！！

他怎么这么不招人待见啊！！！

虞嫣红着脸从靳川怀里挣脱："都怪你！现在全组都知道我们..."

"知道我们什么？纯洁的同事关系？"

靳川无辜地眨眨眼。

虞嫣无语，抓起枕头砸过去，却被他趁机又偷了个吻。

傍晚时分，被靳川闹了一天的虞嫣终于有空研究母亲工作证里的秘密。

在靳川的提示下，她用回形针挑开了证件夹层，里面藏着一张微型存储卡。

"我就知道！妈妈最爱玩这套。"

虞嫣兴奋地插上笔记本电脑。

存储卡里是一段家庭视频。画面中的虞妈妈抱着五岁的虞嫣，正在教她认颜料：

"嫣儿记住，赭石色像秋天的落叶，朱砂红像..."

视频突然晃动，镜头转向书房。

年轻的虞建城正在和某人通话：

"...名单己经到手，但科瓦列夫起了疑心...对，就藏在《少女与鹦鹉》的修复层里..."

虞嫣的手微微发抖。靳川默默握住她的手，两人继续看下去。

视频最后，虞妈妈对着镜头轻声说："如果有一天妈妈不在了，记住——最珍贵的不是名单，而是..."

画面戛然而止。

"而是什么啊！"虞嫣急得首捶床。

靳川若有所思："你妈妈修复的最后一件作品是什么？"

虞嫣猛地抬头："《千里江山图》！但那是故宫的藏品..."

靳川翻出手机相册。

"不，是你五岁那年，她带你画的这幅。"

照片上是稚嫩的儿童画——歪歪扭扭的山峰间，藏着一个小小的八音盒图案。

"山河无恙..."

虞嫣喃喃自语，突然跳起来。

"我知道在哪了！"

一小时后，两人站在虞家老宅的阁楼里。

二十年的灰尘在阳光下飞舞，虞嫣打了个喷嚏，靳川顺手把自己的外套披在她肩上。

"确定是这里？"

虞嫣点头，指着墙角一个不起眼的饼干盒："我小时候的'藏宝箱'。"

打开铁盒，里面是褪色的贴纸、玻璃弹珠，还有...一个迷你八音盒。

虞嫣颤抖着拧动发条，《茉莉花》的旋律轻轻响起。

"底部有夹层。"靳川敏锐地发现。

撬开夹层，里面是一张泛黄的照片。

——科瓦列夫和某位政要的合影，背景赫然是卢浮宫的《蒙娜丽莎》展柜，日期正是失窃前夜。

"这才是妈妈真正想保护的证据...不是名单，而是科瓦列夫勾结政界的铁证。"

靳川轻轻拥住她："你妈妈很勇敢。"

虞嫣把脸埋在他胸口，闷闷地说："她都没能看到我当刑警..."

"但她看到了你五岁的画。"

靳川指着铁盒里皱巴巴的画纸。

"看，这里还写着'给妈妈'。"

虞嫣又哭又笑地捶他："你怎么什么都能发现？"

"职业习惯。"

靳川得意地挑眉，随即"嘶"了一声。

虞嫣正好捶到他的伤口。

"活该！"虞嫣嘴上凶着，手却温柔地掀开他衣襟检查绷带。

夕阳透过阁楼的小窗，将两人相拥的影子拉得很长。

靳川突然说："等案子彻底结束..."

"嗯？"

"我们去你妈妈墓前看看吧。告诉她...她的担心是多余的。"

虞嫣抬头："什么担心？"

靳川笑着吻了吻她的鼻尖："担心她女儿找不到好对象啊。"

虞嫣又想打人，却被他紧紧搂住。

八音盒的旋律还在继续，像是跨越时空的祝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