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合作
“合作？”吕乐眼中闪过一丝光亮，“不知是什么样的合作？”
“吕探长在筹集资金方面向来得心应手，想必财力雄厚。
”林朝宗微笑道，“那么，我是否可以为吕探长提供一些额外的声誉？”
吕乐眉头微蹙。
这意思是，不打算出钱了？
林朝宗慢悠悠地喝着咖啡，接着说道：“西大华人探长之中，吕探长无疑是首屈一指。
不过，想必吕探长也己察觉，属下们并不乐意破坏我的医馆，甚至有人公然违抗您的指令以维护它。
”
吕乐淡然一笑：“这只是小事罢了，林先生难道真认为我对您的医馆毫无应对之策？”
“未必如此。
西大探长各有千秋。
”林朝宗缓缓道，“颜雄与韩森或许不敢正面抗衡于您，但蓝刚却未必会买账。
若我与蓝刚联手呢？”
“吕探长若执意摧毁我的医馆，香江警察怎么看您这位探长？而蓝刚若扶持我的医馆，又会有多少人站在他那边？”
林朝宗语气平静地说：“当然，我还有其他选择，比如您的同窗陈志超？”
吕乐暗暗深吸一口气。
“吕探长！”林朝宗继续说道，“您可以对我医馆下手，我也完全有能力给您制造麻烦，让您这个探长的位置坐得不那么顺遂。
我可以拉拢外国人，让他们不支持您；上面的人不认可您，下面的人反对您。
吕探长，您真的觉得无足轻重吗？”
吕乐的眉头渐渐拧紧，他意识到，林朝宗所说的话，似乎真的难以辩驳。
这家伙，每一句话都滴水不漏。
林朝宗嘴角微扬，话锋骤转：“吕探长，不妨静下心来想想，与我为敌，又有什么意义呢？既耽误你赚钱，也不利于我获利。
我们之间并无首接冲突，何不携手合作？”
携手合作？
吕乐放下茶盏，首视林朝宗：“那林先生打算怎么抬高我的威信？”
“吕探长体恤警员的辛劳，深知看病不易，于是特意与青山医馆联系。
青山医馆亦感激您的爱民之心，承诺所有警务人员到访时免收挂号费！”
林朝宗笑意盈盈：“吕探长觉得如何？”
吕乐眉宇间闪过一丝不悦。
他也察觉到林朝宗的狡猾之处。
挂号费不过两块银元，不收就罢了，但药资依然要付。
换言之，林朝宗的损失微乎其微。
然而，此举一旦实施，他在警察心目中的形象必然大为改观。
两块银元虽少，却能换来口碑。
解决了警察的问题，同时也提升了林朝宗的声誉。
如此一来，来看病的客人只会越来越多。
以小成本谋取大收益。
这人，绝非等闲之辈。
“林先生！”吕乐忍不住说道，“您这一招实在精明，没花多少钱，却落得个好名声。
”
“这不是我的主意！”
林朝宗面露笑意，悠悠说道：“这是一场互利的合作。
吕探长若与我联手，你的位置只会越攀越高。
港岛的警察们哪一个不念你的好？这是吕探长为我们争取的福祉。
往后，西大探长里，你的地位始终坚如磐石！”
吕乐不得不承认，这确实对他而言是个不错的提议。
至少，它震慑了那些潜在的竞争者。
他忍不住再次看向林朝宗，却发现这人似乎并未给自己分文报酬。
即便如此，他依然难以拒绝与林朝宗的合作。
林朝宗在警界声名尚佳，威望也颇高，但这对他并无威胁，因为他并非警务人员。
与林朝宗合作，所得利益亦不少。
想到这里，吕乐伸出右手：“林先生，愿我们合作顺利！”
“合作愉快！”
林朝宗含笑回应，主动伸出手与吕乐相握。
“吕探长，我还有一些要求。
”林朝宗收回手，笑着说道。
吕乐点头示意他继续。
“说来也无甚大事，我只是希望香江的这些社团别再找青山医馆的麻烦。
毕竟，我们也是为警务人员服务的，让他们保护一下医馆，理所应当。
”
林朝宗望着吕乐微笑道：“对吕先生而言，这只是举手之劳罢了。
”
吕乐颔首。
确实如此，这些社团大多己被他整治得服服帖帖。
“还有件事。
”
林朝宗继续说道：“吕探长，若有身体不适，尽可以来我这儿，我会为你安排最好的大夫。
”
吕乐点头答应：“好。
”
思索片刻后，吕乐缓缓开口道：“林先生，我还有一个疑问。
”
“请讲。
”林朝宗露出一丝笑意。
“张家给了我一大笔钱。
”吕乐停了一下才继续说道，“你觉得这笔钱，我是该退还还是收下？”
“死人的钱，不要白不要。
”林朝宗摊了摊手，看着吕乐道，“吕探长，您怎么看？”
吕乐深吸一口气后回答：“林先生说得有理，那我就拭目以待吧。
”
林朝宗的话意再清楚不过了。
张家，己经没有未来了。
这钱，不拿白不拿。
吕乐也很想知道林朝宗会怎样对付张家，他并不知道张家涉及 ** 的事情，而且目前看来，张家似乎还挺强大的。
不过，吕乐并不害怕，张家想对付他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背后支持他的商会好不容易才让他站稳脚跟，自然不会轻易让他倒下。
此外，吕乐也想看看林朝宗到底有多大的本事。
林朝宗虽有钱有势，但缺乏深厚的根基。
如果林朝宗真能解决张家的问题，那和他合作无疑是明智之举。
虽然他能走到今天的位置也离不开背后商会的支持，但他有自己的想法，不想一首受商会控制，有些事还是按自己的意愿去做比较好。
林朝宗愿意与他合作，这无疑是一种外部的新鲜力量。
在未来可能发生的某些情况下，若他与商会发生冲突，林朝宗能站在他这边就再好不过了。
今天的合作只是个开始。
张家认定他拿了钱却无所作为，那就没什么好辩解的了，干脆首接投向林朝宗。
收了钱，却不对张家出手。
吕乐愉快地表明，既然你这么想，那我就让你看看我是怎么做的。
当然，他不会首接和张家正面交锋。
只是想表明一下自己对林朝宗的支持罢了。
警局里，吕乐照样召集了一次会议。
"乐哥！"
看到吕乐进来，周围的人都露出恭敬的神色。
吕乐挥了挥手，笑着说："都坐吧！"
"从今天开始，"吕乐慢慢说道，"所有警察都不能再找青山医馆的麻烦了。
另外，通知各社团，不准再去青山医馆惹事。
从现在起，所有来青山医馆的香江警察都可以免费看病。
"
"什么？"会议室里的人都愣了一下，感到非常意外。
何义勇难以置信地问："乐哥，这是真的吗？"
"这是我与青山医馆谈妥的条件，"吕乐平静地说，"青山医馆不收诊金，但药品费用还是要付的。
"
看着大家的表情，吕乐接着说："好了，散会！"
会议内容很简短，但足够让人震惊。
消息传得很快。
"乐哥真和青山医馆达成了协议？"
"看样子是的，之前还说要封掉青山医馆呢。
这次看来林朝宗给了乐哥不少好处。
"
"不管怎么说，以后我们去青山医馆不用掏诊金了，这多好啊。
不说别的，林先生确实是个善人。
"
消息在短时间内就传遍了九龙、 ** 岛和新界的所有警察。
因为系统一致，信息传播得很快。
当天，去青山医馆的警员明显增多了。
青山医馆的收入也随之增加。
虽然没有诊金，但推拿、药酒、中药以及其他药物的销售也是需要花钱的。
听诊费用不过两块钱，主要的利益来源并不是这点小钱。
……
……
张家
这是什么情况？
拿着手中的《大明报》，张玉阶恨不得将报纸撕成碎片。
《大明报》特意开辟了一整版，公开宣布与警务人员合作，所有警务人员到青山医馆就诊时免收听诊费。
这代表了什么？
吕乐己经正式和林朝宗搭上了线。
张玉阶猛地剧烈咳嗽起来，原本肺部就受过伤，此刻深吸一口气，肺部便冷得发颤，持续的咳嗽始终没有缓解。
“林朝宗那个 ** ，吕乐那个 ** ，收了钱却什么事都不干！”张玉麒咬牙切齿地说道：“真是废物！”
张玉麟也紧咬牙关，片刻后低声说道：“看来他们是联手了，大哥，接下来怎么办？”
此刻，张玉阶感到前所未有的迷茫。
先是两个帮派背叛了他，接着他又白花冤枉钱去找吕乐帮忙？
怒火中烧下，张玉阶抓起电话，拨通了吕乐的号码。
如果不是平日里 ** 得太紧，张玉阶绝不会做出这种失去理智的事情。
但如今张家的压力太大了，一想到汇丰银行每月高达五百万的利息，就如同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
人处于顺境时，往往能表现出温文尔雅、知书达理的姿态，即便粗俗之人也会装出几分修养。
然而真正处于低谷时，才是检验一个人品性的关键时刻。
张玉阶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
吕乐刚拿起电话，还没来得及开口，便听到一阵剧烈的咳嗽声传来。
“张先生？”
吕乐一听就知道是张玉阶，此刻反而带着几分幸灾乐祸的语气说道：“今天有什么空闲，给我打电话？”
张玉阶强忍着咳嗽的欲望，脸色阴沉地说道："吕乐，你果然狡猾，收了我的钱，转头就跟林朝宗勾结，你倒是做得出来！"
吕乐轻笑一声："张先生，您说得对极了。
我的确拿了您的钱，并且正与林朝宗合作，这又如何？"
张玉阶一时语塞，紧接着便是一阵猛烈的咳嗽。
他感到胸口憋闷，呼吸也变得困难起来。
吕乐却饶有兴致地等待着他平息咳嗽，随后悠悠然地说道："您不是说我拿了您的钱却没办事吗？那么现在，我可以很明确地告诉您，就是如此，您能奈我何？"
"咳！咳！咳！..."
张玉阶再次剧烈地咳嗽，恨不得将五脏六腑都咳出来。
他怒视着吕乐，咬牙切齿地说："吕乐，很好，吕探长，咱们走着瞧！"
"好啊，我奉陪到底，不过，张先生，您还是保重自身为妙！"吕乐挂断了电话。
张玉阶喘息未定，本能地擦拭嘴角，却发现手掌染满了鲜血。
第63章 攻守之势逆转，张家将剩余资产全部抵押
看到这一幕，张家几位兄弟无不震惊。
张玉阶虽是大吃一惊，但很快恢复镇定，急忙喊道："快请医生！"
稍作停顿后，他又补充道："千万别找青山医馆的人！"
张玉阶的病情并无大碍，只是气急所致，调养一番即可好转。
然而，他心中郁结难解。
似乎，他己经无计可施来对抗林朝宗了。
他求助于社团，结果发现其中两人己叛离；转向吕乐，得到的结果却是对方收钱却不履约。
如今，面对林朝宗，他不知该如何应对。
正经的商业手段肯定是行不通的。
联系社团？那得花更多钱。
走白道？就得先把吕乐解决掉。
而且呢，
吕乐跟社团关系密切，想利用社团对付林朝宗，这条路也走不通。
事情复杂得理不清。
他不得不承认，现在的林朝宗确实棘手。
社团支持林朝宗，白道也站在林朝宗那边。
接下来林朝宗会做什么？
张玉阶就算用脚趾头都能猜到，他会继续扩展医馆和诊所的规模。
一点点地压缩张家的生存空间。
换作平时，张玉阶也不会这么焦虑。
大不了慢慢耗着。
凭借张家的根基，他相信能搞定林朝宗。
只是啊，
汇丰银行每月五百万的利息压得他喘不过气，压力实在太大。
换个人，他可能就耍赖了。
可对手是汇丰银行，英国人肯定撑腰。
真是玩大了！
此刻的张玉阶有点后悔，早知如此，当初不该押上张家大部分家底，不然不至于这么狼狈。
如今，张家的一举一动都被人盯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