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梅花鹿惨案，黑手现形
“是瘟疫还是投毒？我马上会调查！”
陈睿快步走到摇摇欲坠的老场长身边，扶住了他，
“您赶紧通知其他养殖户，特别是养林蛙、养鸡鸭的，让他们立刻检查，有任何不对劲，马上报告！”
老场长嘴唇翕动，看着陈睿年轻却异常沉稳的背影，点了点头。
陈睿一边疾风骤雨的下达指令，一边从随身携带的帆布包里，掏出医用手套和口罩戴上。
这是他闯荡江城时养成的习惯，包里总备着应急物资，没想到今天派上了用场......
他蹲下身，强忍着胃里翻涌的恶心感，仔细检查一头刚刚断气的梅花鹿。
口吐黑沫，眼球不正常地突出，西肢僵硬到呈现出一种诡异的弯折……
他用戴着手套的手指，小心地扒开鹿嘴。
一股比空中更浓烈、更刺鼻的化学药味扑面而来！鹿的舌头发黑发紫，口腔有点状血渍。
“这不是普通的疫病，这是剧毒！是有人，故意投毒！”
“陈老板！这……这可咋办啊！俺家的全部家当都投到这鹿身上了！”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汉猛地冲到陈睿面前，老泪纵横，几乎要跪倒在地。
“是啊陈老板！这到底是谁干的！您可得给我们做主啊！”
“早知道……早知道就不该养这金贵玩意儿……”
细碎的抱怨和后悔声，如同潮水般涌来。
陈睿深吸一口气，猛地一振臂，站到一块略高的土坡上，声音因激动而发着颤：
“都静一静！乡亲们！听我说！”
喧闹的人群渐渐安静下来，所有目光，都聚焦在了这个年轻的合作社领头人身上。
“我知道，大家现在心里比黄连还苦，比刀割还疼！我陈睿，也一样！”
他顿了顿，看着众人各异的神色，语气变得坚定起来：
“但我今天把话撂在这儿，这事，我一定查个水落石出！给死去的鹿一个交代，也给大家一个交代！”
他猛地一拍胸膛，发出“嘭”的一声闷响，环视众人：
“所有梅花鹿养殖社员，造成的经济损失，算我们前进合作社的！”
“合作社的账上若不够赔，我个人掏腰包，哪怕是倾家荡产，也给大家一分不少地补上！”
这番话，就像在冰封的湖面，砸开了一个大窟窿，
让那些快要被绝望和恐慌淹没的众人，猛地喘上了一口气！
稳住人心只是第一步，揪出幕后真凶才是关键！
陈睿立刻联系了江城的刘小刀，让他帮忙想办法联系省城的兽医专家，火速前来支援。
八十年代通讯落后，交通不便，从穷山沟联系到省城专家，无疑大海捞针，但总得试试！
多一份专业的鉴定，就多一份证据。
“山子！”陈睿转向己经稍微镇定下来的山子，声音冷冽，
“带几个脑子活泛、靠得住的兄弟，把所有能接触到饲料、水源的人，最近半个月内进出过鹿舍的详细记录，有没有陌生人在养殖场附近晃悠，都给我仔仔细细查个底朝天！”
“我怀疑，有人，故意投毒！”
“是！陈哥！”山子红着眼，重重点头，带着人立刻展开了排查。
合作社内部的排查，很快就有了进展。
山子在一个堆放草料的鹿舍角落的隐蔽处，发现了一个被撕碎的、脏兮兮的牛皮纸药包！
药包的碎片上，还残留着一些微不可察的白色粉末，
散发着和死鹿口腔里、以及空气中那股刺鼻怪味，一模一样的味道！
紧接着，一个负责夜间值守的老饲养员，哆哆嗦嗦跑来，反映了一个重要情况。
他说，案发前一天傍晚，天都快擦黑了，他还看到平时负责铡草喂料、性格孤僻、闷声不吭的老蔫巴，
一个人在鹿舍附近鬼鬼祟祟地转悠，比平时下工足足晚了一个多时辰！
当时他还纳闷，老蔫巴这是干啥呢，也没多想。
“老蔫巴？”
陈睿眉头猛地一拧，一种强烈的不祥预感涌上心头。
这个老蔫巴，是林场的老职工，家里穷，性格也确实有些孤僻，平时不爱说话，但干活还算勤快。
他怎么会……
“他人呢？把他找来问话！”陈睿觉得其中定有隐情。
派去的人，很快一脸焦急地跑了回来：
“陈……陈老板，老蔫巴……不见了！家里没人，门从外面锁着！”
“问了邻居，都说从昨天傍晚就没见着他了！换洗的衣服都还在，像是……跑得很急！”
陈睿眼神瞬间狠厉起来：
“这个老蔫巴，绝对有问题！他就是投毒的凶手，或者至少是帮凶！”
“山子！带人，把老蔫巴家仔仔细细翻个遍！看看还有没有别的线索？他跑不远！”
“是！” 山子红着眼，知道事情的严重性，领命而去，
带着几个精干的年轻人，首接扑向了老蔫巴那间破旧的小土屋......
没过多久，就在陈睿焦急等待，脑中盘算着，如何搜捕老蔫巴的时候，
山子一阵风似的冲了回来，手里攥着一个沾着泥土和可疑白色粉末的小布袋，
还有一张被揉得皱巴巴、几乎不成样子的字条！
他上气不接下气，声音都在发颤，不知道是气的还是惊的：
“陈……陈哥！”
“我们撬开了他的屋子，老蔫巴……真的跑了！但……但在他床板底下……找到了这个！”
陈睿一把夺过那个小布袋和字条。
布袋入手沉甸甸的，打开一看，里面赫然是半袋白色的粉末状晶体，散发出的刺鼻气味，
与之前发现的药包残渣和死鹿口腔中的味道，一般无二！
剧毒！这绝对是剩下的剧毒！
他猛地展开那张，被汗水和泥土浸染得有些模糊的字条。
字条上，用歪歪扭扭的铅笔字，写着一个地名，看着像是外省某个偏僻的小县城。
而在那个地名下面，赫然写着一个让他瞳孔骤然收缩的名字：
“黄……炳……发？”
竟然是他！
那个在江城被自己一步步算计，最终玩得倾家荡产、声名狼藉的黄老板！
“山子！”陈睿霍然起身，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
“走，跟我走一趟！把下毒的那个老家伙，给我揪回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