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赔了算我的，赚了是大家的！
“睿子，真的假的？利息低不？”精瘦汉子扯着嗓子喊。
“林下经济是个啥？能让娃儿吃饱饭不？”抱孩子的婆姨急问。
老场长孙德海激动得站起来，差点带翻椅子，老泪纵横：“睿子，国家……真没忘了俺们这些穷哈哈？”
“千真万确！”陈睿举起文件，
“白纸黑字，省里大红戳子盖着呢！干出样来，就能成为省级试点！”
人群彻底沸腾了！仿佛己经看到红票子，雪片似的飞进自家炕洞。
陈睿双手下压，等声浪稍小，继续说道：
“我跟几位合计过了，也请教了省里专家，咱们头一炮，就往特色养殖和经济作物上轰——林蛙！梅花鹿！还有山里本就有的宝贝疙瘩——林下参、黄芪！”
场面瞬间降温。
“啥？养蛤蟆？”一个光头壮汉挠头，“那玩意儿到处都是，也能换大钱？”
“鹿听说金贵得很，养死了赔不起啊！这能成吗？”一个老人满脸愁容。
质疑声西起：对这些靠山吃山的老百姓来说，新玩意儿太悬乎！
“大家伙儿放心，亏了算我的，赚了是大家的！”
陈睿早有准备，拍拍巴掌，李文博陪着一位戴厚眼镜、看起来有学问的老者走了进来。
李文博扶着老者，摆摆手，示意众人安静：
“这位是省农技推广站，王学斌王专家！我三顾茅庐请来的技术大拿！”
王专家用大白话，从大兴安岭的气候土质，讲到林蛙的雪蛤油比金子贵，梅花鹿浑身是宝，林下参、黄芪种好了，票子哗哗来......
声情并茂，说得村民眼睛发亮，先前疑虑消了大半。
但免不了，仍有人嘀咕。
陈睿往前一步，声音铿锵有力：
“光说不练假把式！我宣布，合作社牵头，成立第一批示范户！我个人先期投入，买种苗，请技术员全程指导！”
他看向老场长、山子和二柱子，
“三位，敢不敢跟我干这头一票，给大伙儿先探探路？”
三人一激灵，胸脯拍得震山响。
老场长放下烟袋锅子：“睿子！你连老婆本儿都掏出来了，我这把老骨头有啥不敢的？干！赔了老头子认了！”
山子脸膛涨红：“陈哥看得起咱，咱就豁出命，跟了！”
二柱子憨笑着点头：“俺也干！听陈老板的，指定错不了！”
“好！”陈睿大喜，一一扫视众人，
“我再给大家伙儿吃颗定心丸：示范户免费提供种苗，专家手把手教！”
“签保底收购协议，按高于市场价一成的价格收！万一亏了，算我的！我一人担着！赚了，是大家的！”
陈睿先前倒腾国库券，套现了大笔资金，这点钱对他只是毛毛雨。
不过他的这番话，比“国家扶持”还劲爆！
村民心里最后那点疑虑，全没了！
“睿子仁义啊！”
“亏了算他的，赚了是大家的！上哪儿找这么好的带头人！”
叫好声、表决心声此起彼伏。先前打退堂鼓的人，也嗷嗷叫着，要跟着干......
陈睿如释重负，这最难的第一步，稳稳迈出去了！
“乡亲们！从今天起，咱们林场的历史，就要翻开新的一页了！能不能让腰包鼓起来，就看大家接下来的表现了！”
“好——！”震天应和声，在这小山坳里久久不散。
散会后，整个林场像烧开的水：平日蔫了吧唧的汉子们，浑身是劲。
林场外，那片杂草丛生的荒石滩和废弃林地，成了“主战场”。
短短几天，尘土与汗水齐飞，号子声与铁器砸土声交织。
汉子们光着膀子，汗珠滚落，砸进湿土，仿佛要把这穷了几辈子的土地，砸出金元宝。
陈睿裤腿高卷，光着脚丫子在泥水里比划指挥：
“老七！蛙池坡度要缓，水深一米二，边上要有浅水区！”
“二柱子！鹿舍地基往死里夯，排水沟再往外挪一点！”
在他的指挥和王专家把关下，养蛙池雏形初现，引水渠向河边延伸，鹿舍和药材田也在同步建设。
不少没轮上的村民，也主动来帮忙，不要工钱，只为早日看到成果。
几天后，一辆大卡车“吭哧吭哧”爬进了林场。
“来了！金疙瘩来了！”村民呼啦围上去，脸上写满忐忑和期盼。
油布掀开，大号蓝色塑料桶里，黑压压的小蝌蚪，欢快的游动。
“哎哟我的老天爷！”
山子媳妇王桂香眼睛瞪圆，喜气藏不住，
“就这黑不溜秋的小玩意儿，真能变成红票子？”
卡车后半截，几头半大梅花鹿幼崽被牵下，怯生生的，水汪汪大眼满是警惕。
二柱子搓着大手，想摸又不敢，眼神喜爱又珍视。
老场长则像对待亲孙子般，小心翼翼，将人参籽和黄芪苗，种进改良过的土壤里。
然而，蛙苗下池刚三天，意外就发生了！
山子顶着黑眼圈，嘴角急出燎泡，连滚带爬冲进办公室：
“陈哥！不好了！蛙苗……全死了！”
陈睿心里“咯噔”一下，跟着山子一阵风似的往蛙池跑。
池边，一阵风吹过，一股腥臭味钻鼻，水面漂着一层白花花的小圆点，触目惊心！
山子“噗通”跪倒，痛苦哀嚎。
他媳妇王桂香，也瘫坐地上嚎啕大哭......
陈睿脸色铁青，强迫自己冷静：“王老，赶紧取水样化验！”
接下来的几天，陈睿和王专家昼夜泡在池边，眼睛熬得通红。
新池底渗出矿物质？昼夜温差大？蛙苗带病？逐一分析到底什么问题......
山子急得抓耳挠腮，几次哽咽道：
“陈哥，要不算了吧，别为了俺一家，把大家的钱都赔进去……”
“胡说八道！”陈睿厉声打断，
“这点风浪都扛不住，以后还怎么带大家发家致富？给我打起精神来，天塌不下来！”
话虽如此，陈睿心里也焦急如焚。
他猛然想起后山那个神秘山洞，洞口附近水洼里的小蛤蟆活得挺滋润，水质清冽……
顿时，一个念头闪过！
“王老，”陈睿抓住王专家胳膊，
“咱们能不能，少量引些后山的山泉水过来，逐步换水？说不定有奇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