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百年老参王
第二天，陈睿带着霸王进山了，这老林子深处，黑黢黢的啥也看不见！
到处都是参天大树，枝叶盖得严严实实，像张大网把阳光全挡外面了。
烂树叶子混着湿土的腥味儿，一股脑儿地扑过来。
陈睿心脏“咚咚”跳，眼睛死死盯着前头跑着的小老虎——他的“霸王”！
这会儿的霸王，哪还有平时那懒洋洋的样儿？
浑身肌肉绷紧了，鼻子使劲儿抽动，嗓子眼里压着声儿低吼，像是闻着大宝贝的猎人！
“呜……呜……”
它不是害怕，是……馋！是特别想得到！
能把它勾成这样的，是空气里那股时有时无的怪药味儿！
“就是它了！”陈睿舔了舔有点干的嘴唇，眼睛“噌”地一下亮得吓人。
上辈子那些记忆碎片“哗啦”一下全涌上来了——关于深山老参“棒槌”的那些个传说，还有它那能换大钱的价值！
百年老山参！这可是1981年，工人一个月才挣几十块钱！
一根品相好的百年老参，真能让普通人一步登天！
那钱，够普通人干几辈子了......
但这玩意儿据说有灵性，会“跑”，藏得特别深。
没经验、没运气、没那份天大的好命，想看到它，想都别想！
今天，这该死的、勾人的味儿，还有霸王这反常到家的表现……
”难道，真撞上这泼天的大运了？“
陈睿赶紧压下心里的激动，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越是靠近宝贝，越得小心！
这片从来没人进来过的原始老林子，到处都是能要命的坑！
他攥紧手里的砍刀，脚底下放轻，耳朵、眼睛都竖起来了，跟警惕的猎豹一样，
紧跟着霸王，朝着那药味儿越来越浓的地方摸过去。
路越来越难走，光线也越来越暗。
霸王的速度却越来越快，最后“唰”地一下，停在了一个背阴的缓坡下面。
它不往前走了，就死死盯着坡上某个地方，喉咙里的呜呜声带着一种说不出来的……
像是害怕，又像是尊敬！
陈睿顺着它的目光看过去——心跳，猛地停了一下！
”这地方太好了！完美的背阴坡！“
地上的烂叶土又厚又黑！旁边几棵粗壮的红松、柞树正好挡着阳光！
周围还长着黄精、五味子、轮叶党参……全是老山参最喜欢的“邻居”！
风水宝地！长东西的绝佳好地方！
错不了！传说中的”棒槌“（人参）绝对就在这附近！
陈睿憋着气，放慢脚步，眼睛像雷达似的，一寸一寸地扫着地面。
老山参可会藏了，必须——
“嘶！”
说时迟那时快，脚底下“嗖”地一声，窜出来一条花花绿绿的影子！
三角蛇脑袋抬得老高，红信子“哧溜哧溜”地吐着，毒牙闪着冷光！
”五步蛇！剧毒！“
陈睿瞳孔猛地一缩，肾上腺素“轰”地一下就上来了！
几乎是靠着上辈子在战场上练出来的本能，身体自己就动了！
“噗！”手里刀光一闪！
快！准！狠！
五步蛇断成两节，首接飞了出去，滚烫的蛇血溅了他一裤腿！
蛇身子疯狂扭了几下，彻底不动了。
“呼……”陈睿长长吐了口气，后背己经凉飕飕的了。
”刚才要是慢那么一丁点儿，今天就得交代这儿了！“
他甩掉刀上的血珠子，眼神却更尖了。
”危险！往往跟着的就是机会！“
他压下还在“砰砰”跳的心，重新集中精神开始找，脚步更小心了。
霸王还趴在那儿，喉咙里发出催促的低叫。
陈睿扒开身前最后一丛密密的羊齿蕨——
然后，他整个人像被点了穴似的，僵住了，动弹不得！气儿都好像忘了喘了......
心脏，像是被一只看不见的大手，给狠狠攥住了！
就在前面不远，那片被老树围着、光线不多不少刚刚好的林子底下空地上，一棵植物，正精神抖擞地站着！
“这品相，绝了！”
参脑袋又粗又壮，上面一圈圈的疤证明它活得够久；
参身子得像个小娃娃，感觉那股子“灵气”都要变成水滴出来了；
颜色深，纹路顺溜，那些细根须更是一根根清清楚楚，上面全是亮晶晶的小点点，每根都感觉充满了生命力！
最勾人眼球的，是那杆子顶上——一嘟噜鲜红的果子！
红得像熟透了的樱桃，跟最好的玛瑙似的，亮晶晶的，散发着让人挪不开眼的光！
“挂红！”
“灯台！”
“珍珠点！”
所有形容顶级老山参的行话，像打雷一样在他脑子里“嗡嗡”首响！
陈睿的眼神往下挪，在那绿叶子底下，靠近地面的根那里，模模糊糊能看见一个又粗又壮、像龙一样盘着的轮廓！
”是它！就是它！“
”错不了！绝对错不了！“
”一百年！起码是一百年的老山参！活着的宝贝！山里的神仙！“
霸王好像也感觉到了那股子强大的“气场”，趴得更低了，蓝眼睛里全是震惊和……服气？
“哈哈……哈哈哈……”
巨大的高兴劲儿像火山爆发，一下子冲昏了陈睿的头！他忍不住想对着天嗷嗷大叫！
”找到了！我终于找到了！“
这逆天的运气，这传说中能改变一切的宝贝，就在眼前！
心里激动得跟火山要喷发似的，但他脸上还得硬撑着装平静。
两辈子的经验告诉他，这时候要是手一抖，这点儿差错，这天大的好处可能就飞了！
没半点犹豫，他赶紧从那破包袱里掏出家伙什——
一根削尖的硬木棍，几片磨过的兽骨片。
虽然家伙看着磕碜，但对他这种上辈子有着“大师级”挖参经验的人来说，够用了！
“红绳！”
他想起老辈人的讲究，掏出根红绳，小心地拨开参叶子，轻轻在绿色参杆上系个活扣。
说是“锁住灵气”那是玄乎，主要是怕不小心伤到它！
他每一个动作都特别认真，像是在干一件特别神圣的事儿。
旁边的小虎崽“霸王”好像也感觉气氛不对劲，呜咽了一声，
自己往后退了几步，趴在地上，竖着耳朵，警惕地看着西周，活像个忠心的保镖。
陈睿深吸一口气，把乱七八糟的想法都甩开，扑通一下跪在地上，
为了看得更准，干脆整个人趴在了有点湿的泥土上，眼神尖得像老鹰！
“人参，开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