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摘野果？你们采过界了
“行！小兄弟，算你狠！就按你说的那个价！”
“不过，你这点儿量也太少了，我先要一半！要是卖得好，以后你再采来，我全包了！”
陈睿心中一喜，脸上却依旧平静：“成交！”
有了第一个人带头，后面就轻松多了，围观的人群，也开始陆陆续续问价......
半天功夫，帆布包里的野果就见了底，陈睿没有顾不上休息，首奔汽车站。
回去后他连口水都没喝，就把乡亲们叫到了一起。
“哗啦！”
兜里的钞票，被他一把拍在褪色的旧木桌上。
“睿哥……这，这真是咱们采的山货换的钱？”
一个叫二狗的年轻人，眼睛瞪得溜圆，声音都带着颤。
他伸出布满老茧的手，小心翼翼地摸了摸那沓票子，仿佛怕一碰就碎了。
陈睿咧嘴一笑，露出两排白牙：
“没错！乡亲们的辛苦没白费！以后，咱们采的山货，都有销路了！”
他当众将钱分发下去，几块，十几块，几百块……
当然了，几百块是他自己添的，目的是为了激发村民的积极性！
一张张票子，递到那些黝黑粗糙的手中。
“嗡——”的一声，整个前进林场的晒谷场，瞬间炸开了锅！
“老天爷！真能换钱！”
一个老婆婆捧着几张票子，浑浊的老泪“唰”地就下来了，嘴唇哆嗦着，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俺这辈子……第一次见这么多钱哩！”
一个壮汉憨笑着，把钱揣进怀里，又掏出来看看，乐得鼻涕泡都快出来了。
贫困和绝望，像两座大山压在前进林场人心头太久了。
这点钱，买不来金山银山，却点燃了他们心中熄灭己久的火焰——那是对美好生活的渴望，是对改变命运的信心！
“跟着睿哥干！没错！”
“睿哥，下一批啥时候进山？俺们都听你的！”
一张张质朴的脸上，重新焕发了神采。
陈睿趁热打铁，迅速规划起下一批“林海珍珠”的采集。
区域划分、人员分工、采摘标准、保鲜运输……一条条安排得井井有条。
可好日子刚露出个苗头，麻烦就找上门了！
这天上午，陈睿刚在晒谷场集合好队伍，准备再大干一场。
“都给老子滚出来！”
一声粗野的咆哮，如同惊雷般从林场入口炸开！
紧接着，“咚咚咚”一阵杂乱而沉重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尘土飞扬间，
十几个手持棍棒、腰别柴刀的壮汉，簇拥着一个矮壮的男人，如狼似虎地闯了进来！
为首那人约莫五十岁，一身半旧的劳动布工装洗得发白，却掩不住满脸的横肉。
他嘴里叼着根劣质旱烟，烟雾缭绕中，一双三角眼眯着，歪着脑袋，
看人时总习惯用眼角瞥，活脱脱一副地痞流氓德行。
陈睿眉头瞬间拧紧——红星林场的副场长，杨老歪！这老小子，是出了名的搅屎棍！
红星林场与前进林场本就因山林资源界限不清，时有摩擦。
以往前进林场人多，杨老歪还不敢太放肆。
自从前进林场遭了火灾，元气大伤，这杨老歪就跟闻着腥味的苍蝇似的，时不时带人过来占便宜、寻衅滋事。
今天这架势，摆明了来者不善！
“杨老歪！你带这么多人闯我们前进林场，想干什么？”
老场长孙德海拄着拐杖，气得浑身发抖，厉声质问。
杨老歪“呸”地一口浓痰吐在地上，用鞋底狠狠碾了碾，皮笑肉不笑地开腔了：
“干什么？孙老头，你还好意思问老子干什么？老子倒要问问你们林场，干了啥好事？”
他猛地一甩手，粗短的手指几乎戳到陈睿的鼻尖，声音陡然拔高，尖利刺耳：
“听说，你们前进林场出了个‘能人’啊！带着这帮穷哈哈到处刨食，发了笔小财，是吧？”
“但是！”他话锋一转，眼神犀利起来，
“你们采山货，采到我们红星林场的地盘上去了！把祖宗留下的宝贝都给抢光了！这笔账，你们说，怎么算？”
杨老歪身后一个扛着斧头的壮汉立刻跳出来，唾沫横飞的帮腔，
“没错！赔钱！不赔钱今天谁也别想好过！”
“以后那几片山头，你们前进林场的人再敢踏进一步，腿给你们打折！”
十几个壮汉瞬间鼓噪起来，挥舞着手里的家伙，凶神恶煞，那股子蛮横劲儿，仿佛前进林场的人是他们砧板上的肉。
前进林场的年轻人血气方刚，刚尝到甜头，正准备大展拳脚，
哪受得了，这种被人指着鼻子骂的窝囊气？
“胡说八道！那山啥时候成你们的了？明明是两家共有的！”
“就是！以前你们红星林场没少偷摸到我们这边占便宜，现在倒打一耙了？”
“想讹诈？门儿都没有！”
双方唾沫星子横飞，火药味越来越浓，眼瞅着就要从骂战，升级成全武行！
“都给我住口！”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沉稳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压过了所有的嘈杂！
人群自动分开一条道，陈睿缓步走到最前。抬手，示意乡亲们冷静。
“杨场长是吧？有话说话，带这么多人舞刀弄枪的，是想吓唬谁？”
杨老歪见站出来的是个毛头小子，眼中满是不屑，鼻孔朝天：
“你算哪根葱？这里轮得到你说话？孙德海，缩在后面算啥？让他滚上前来回话！”
“我是谁不重要。”
陈睿首视他那一双三角眼，没有丝毫的退让，
“重要的是，杨场长说，我们越界采集，抢了你们红星林场的‘地盘’？证据呢？拿出来给大家伙儿瞧瞧！”
“证据？哈哈！”
杨老歪嗤笑一声，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那几片山头，祖祖辈辈都是我们红星林场的传统采集区！还要什么狗屁证据？“
”你们这帮穷鬼偷偷摸摸过去，把好东西都搂干净了，还想赖账不成？”
“杨场长这话，可就站不住脚了。”
陈睿摇摇头，从怀里掏出一张简易的兽皮地图，上面用炭笔，画着山川河流的走向。
“按照老辈人传下来的说法，那几片山头，更多是我们前进林场的活动范围！”
“倒是你们红星林场，过去可没少偷偷摸摸越过那条‘界线’，到我们这边偷伐木材、偷猎野物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