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接冲上去?”
百分百被当成骗子轰走,搞不好还得惹来麻烦!
陈睿愁得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手里明明攥着一把打开金库的钥匙,却找不到门在哪儿!
天又黑了,回到窝棚。
脚边,小老虎“霸王”好像感觉到了他的焦虑,用毛茸茸的脑袋蹭他的裤腿,发出低低的“呜呜”声。
陈睿看着一天比一天壮实的小家伙,脑子里猛地“叮”一声,闪过一个念头!
“霸王……东北虎!”
对一个见惯了大城市花花绿绿的香港大老板来说,什么最能勾起他的好奇心?
什么最符合“奇珍异宝”那意思?
“除了值大钱的老山参……一头活生生的、充满野性的小老虎呢?”
用霸王……做“敲门砖”?!
创造一个能搭上话的机会,然后再不露声色地……把人参的消息透给他!
这个计划:悬!太悬了!
但,好像是眼前唯一的办法了!
“对,就这么干了!”
第二天,北山公园,天挺冷,风刮得厉害。
陈睿手里攥着根粗麻绳,绳子那头拴着一只特威风的小东北虎——霸王。
一人一虎猫在干草丛后面,紧盯着下边弯弯曲曲的山路。
这消息是昨天才“正好”打听到的:
那个听说有钱得不得了的香港大老板,今天要来这偏僻的北山“转转”。
这是陈睿唯一能靠近这大人物,把手里的“好东西”显摆给他看的机会。
为了这事儿,他脑子里己经把所有细节盘算了几百遍。
霸王脖子上的绳子松松垮垮的,像是牵着,又有点故意“装乖”的滑稽样儿,这正是他想要的效果——一个山里娃能管住一头猛兽,这本身就是最大的“看点”。
脚步声越来越近。
山路上,几个人围着一个穿得挺讲究的,灰色西装中年男人走了过来。
他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看着挺斯文,但眼神像老鹰一样尖。
就是他!旁边是满脸赔笑的领导,还有……五个眼神特警惕、太阳穴鼓鼓囊囊的黑西装保镖!
就是现在!
陈睿猛地一拽绳子,带着霸王,假装“吓懵了”似的从树丛里冲出来,正好挡在他们前头不远。
“什么人?”一声大喝!
冲最前头的两个保镖反应很快,一步蹿上来,手己摸进西装,那股子杀气立刻就把陈睿给锁定了!
县领导们吓得脸都白了,笑都僵在脸上。
“嗷——!”
霸王被这阵仗给激毛了,猛地弓起背,冲着保镖就是一声吓人的低吼,蓝眼睛里冒着凶光,死死盯住那俩保镖。
“坏了?”陈睿心里咯噔一下,这小老虎反应有点太大了!
但他脸上立刻换上一副特别“害怕”的样子,一把“死死拽住”麻绳,嗓子都快喊破了:
“别!别动手!它……它不咬人的!是我捡的!”
他一边手忙脚乱,哄着低声呜呜叫的霸王,一边对着满脸紧张的保镖,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对不住,对不住!我……我是附近林场的,前几天家里着火,啥都没了,就带着这小东西出来找点吃的,走错路了……!”
这番表演,把一个家没了、老实巴交、带着捡来的“大猫”,不小心闯祸的山里娃,演得活灵活现。
尤其是,他能让一头老虎安静下来,这事儿就透着点儿邪乎。
果然,那个被保镖护在中间的西装大佬,本来皱着的眉头慢慢松开了,抬手示意保镖别紧张。
他挺有兴趣地往前走了几步,眼神在陈睿和霸王身上来回扫,好像在琢磨什么。
“林场的工人?”
他开口问,普通话带点南方口音,听着挺温和,但有股子压人的气势,
“你能……让老虎听话?”
“谈不上,谈不上!”
陈睿赶紧摆手,挠挠头,继续装傻,
“就是……它打小跟我熟,饿得不行的时候被我救过,就认我!”
“哦?是吗?”
香港大佬好像更有兴趣了,甚至又走近几步,仔细打量霸王,
“这毛色,这品相……确实是只好虎。小兄弟,叫啥名字?本地人?”
“我叫陈睿,土生土长这大兴安岭的。”
陈睿老实回答,但低下头的一瞬间,眼里闪过一丝算计。
“陈睿……”
大佬点点头,目光又回到霸王身上,像是在估量一件值钱玩意儿,
“常在山里跑?”
“那可不!靠山吃山嘛!”
陈睿顺势叹了口气,脸上露出不像他这年纪该有的愁苦样儿,
“运气好能挖点山参,或者碰上狍子,换点吃的。就是这山里啊,好东西多,也危险……”
他话锋一转,声音压低了些,带着点神秘兮兮、又想显摆的意思,像是自言自语:
“我就不止一次,见过几十上百年的老人参,挖出来跟小娃娃似的!还有那油光水滑的好貂皮……”
大佬眼神微微一闪,没细问,只是若有所思地笑了笑:
“这大山,果然是个好地方。”
旁边一个县领导看气氛缓和了,赶紧上来搭话:“呵呵,陈老板,我们这儿生态环境好……”
眼看话题要被岔开,陈睿知道,必须再加点料!
他猛地抬头,脸上做出恰到好处的“犹豫”和“豁出去”的表情,对着大佬,语气带着求助的意思:
“那个……老板!看您就是见过大世面、有大本事的人!我……我有个难事,想请您给出个主意……”
“哦?说说看。”大佬挺和气地示意。
“我家老人……传下来个东西,说是山里的老物件,”
陈睿声音压得更低,眼神飞快地扫了眼周围竖起耳朵的人,
“具体是啥我也看不明白。这不是家里遭了难,急等钱用,想把这玩意儿出手……”
“可我们这地儿,没人识货,我也怕被人坑了……您见多识广,能不能给指条明路?”
西装大佬深深地看了陈睿一眼,那眼神好像能把人看穿似的。
他停了两秒,脸上露出一个让人猜不透的笑容。
“这事儿啊,确实得找对人,这样,”
他慢悠悠地从兜里掏出一张硬卡片,递给陈睿,
“两天后,拿着这个,去县招待所找老李。就说是我让你来的,他也许能帮你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