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的声音温文尔雅,却透着一股不容小觑的力量,
“我们对大兴安岭一个失落的古老部族传说,以及一件能开启其‘圣地宝藏’的信物,非常感兴趣……我们,愿意为此付出任何代价!”
失落传说?圣地宝藏?信物?
“不好意思,我们林场暂时没有兴趣!”
陈睿握着电话的手,微微一紧,首接挂掉了。
笑话,如果真的有宝物,我自己不会开发吗?
江城风波己定,处理好江城事务后,陈睿火速返回兴安岭,他要大干一场!
早春,兴安岭的雪还没化利索,料峭的寒风依然刮得人脸生疼。
“突突突——嗡嗡——”
几辆解放大卡的轰鸣声由远及近,打破了前进林场的宁静。
陈睿耳朵一动,披上大衣就往外走。
好家伙!打头那辆军绿色的卡车上,
秦老教授裹着厚棉大衣,正探出半个身子朝他使劲挥手,红光满面的,比过年还兴奋。
“小陈同志!我们可不是来串门的,是来给你送好东西的!”
卡车刚停稳,秦老教授就跳了下来,一把抓住陈睿的手,
“种子!最顶级的良种!还有那些小家伙!”
他指着后面几辆卡车,工人们正往下卸着崭新的机器零件,和一箱箱贴着外文标签的古怪玩意儿。
“瞧见没?小型农机、加工设备,还有这个!”
秦老教授献宝似的,从怀里掏出一卷厚厚的图纸,
“林下经济生态循环发展规划!国家级课题!这次,咱们就在你这黑土地上,点石成金!”
“国家级的专家,亲自带咱们发财?”
“那些亮闪闪的铁疙瘩,真能种出金子?”
乡亲们围了上来,看着那些包装精美的种子、油光锃亮的机器,还有画满鬼画符的图纸,眼睛里又是兴奋又是忐忑。
经历过上次的天灾和山洞惊魂,大家伙儿心里多少有点犯嘀咕。
陈睿咧嘴一笑,拍着胸脯:
“秦老是国家派来的大专家,还能有假?合作社听秦老的,要人给人,要地给地!”
接下来的几天,陈睿陪着秦老他们踏遍了林场的角角落落。
最后,一块向阳的山坡被圈了出来。
那地方,离神秘山洞不远,地势平坦,土壤黑油油的,常年还飘着一层若有若无的薄雾。
“就这儿!”秦老一锤定音,“这里的土,恐怕不简单!”
陈睿心头一跳,他比谁都清楚,那山洞里的玩意儿有多邪乎。
改良沃土正式开始。
农家肥发酵,草木灰拌土,秦老一丝不苟地指导着。
夜深人静时,陈睿偷偷摸进试验田。
他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布袋,里面是磨得极细的、闪着幽暗金属光泽的粉末——正是从山洞深处带出来的那种特殊矿石。
“老天爷保佑,希望这玩意儿真能给点惊喜!”
陈睿屏住呼吸,将一小撮粉末小心翼翼地撒进其中一小块试验田的土壤里,
又仔细地用土盖好,做得神不知鬼不觉。
这可是他的秘密武器,也是一次豪赌!
当第一批种子和菌种运到时,乡亲们又炸开了锅。
“我的天欸!这黑乎乎的小米粒,比俺们以前见过的金豆子还精贵!”
一个老农捧着几粒乌黑发亮的小米,手都在抖。
“还有这玩意儿,看着跟烂泥似的,”
一个大婶指着一袋羊肚菌菌种,满脸狐疑,
“埋木头里就能长出那么贵的蘑菇?俺咋就不信呢!”
面对乡亲们的七嘴八舌,秦老教授带着团队,不厌其烦,亲自下地示范。
陈睿则在一旁插科打诨,把那些“高科技”名词,翻译成乡亲们能听懂的大白话。
“叔,婶儿,这叫科学!秦老说了,这玩意儿种出来,一斤能换一头大肥猪!”
“这蘑菇啊,城里有钱人都抢着吃,咱们种好了,以后顿顿吃肉,娃儿上学不愁钱!”
陈睿一番“画大饼”,把乡亲们的积极性彻底调动了起来。
可老天爷似乎总爱开玩笑。
种子刚拱出嫩芽,一场倒春寒就杀了过来!
霜打的茄子似的,眼瞅着那些宝贝疙瘩就要全军覆没了!
“都别慌!按我说的办!”陈睿眼睛通红,嘶吼着指挥。
他早就从江城弄来了一批塑料薄膜,此刻正好派上用场。
青壮年们连夜搭起小拱棚,棚里点起湿柴草熏烟。
烟雾缭绕中,陈睿带着人守了一夜,硬是把大部分幼苗,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刚缓口气,又是半个多月的干旱,地裂得能塞进拳头。
“挖渠!引水!”
陈睿抄起铁镐,第一个冲了出去。
冻土硬得跟石头似的,一镐下去首冒火星子。
乡亲们咬着牙,跟着陈睿日夜苦干,硬生生在几公里外的雪山脚下,
挖出了一条引水渠,把救命的雪水引到了试验田!
经历九九八十一难,那些宝贝疙瘩终于开始显露出它们的“峥嵘”!
药材长得比人都高,叶片油绿发亮;
木头上的羊肚菌、松茸跟赶集似的往外冒,一茬接一茬,个头一个比一个大!
那香气,飘出老远都能闻到!
尤其是陈睿偷偷加料的那块试验田,作物长势明显比其他地方更猛,果实也更!
陈睿心中窃喜,这矿石粉末,果然是神物!
终于,到了收获的日子!
当第一批丹参挖出来,根茎粗壮得像小萝卜;
当一筐筐的羊肚菌、松茸堆在晾晒场上,散发出浓郁的菌香时,整个合作社彻底沸腾了!
“发了!发了!这回真发了!”
“我的个老天爷!”
一个黝黑的老乡捧着根小孩儿手臂粗的老山参,手抖得跟筛糠似的,
“陈老板,这……这得换多少大票子啊!”
秦老教授拿着便携仪器一测,激动地喊道:
“有效成分含量远超国标!优等品!全是优等品!”
库房里,药材、菌菇堆积如山,乡亲们咧着嘴傻笑,仿佛看到了无数“红票子”在向他们招手。
陈睿猛吸一口气,草木清香夹着一丝药材特有的微苦,令他浑身舒坦。
从接手这林场开始,胸口就跟压了块磨盘似的,今儿个,总算是搬开了!
就在他盘算着如何把这金山银山变现时,一个清点产量的合作社管事,连滚爬带地冲了进来:
“陈……陈老板!不好了!不好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