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瑶小大人般地拍上林成安的胳膊,“成安哥哥以后你就知道林姐姐有多会做吃的了!前些日子姐姐做了许多肉酱拿去大酒楼卖,好多人都可喜欢了!”
她摇摇头满脸遗憾,“可惜你现在还不能吃太油太辣的菜,不然就能早点知道我说的并非假话。”
林成安的小猪糖都快吃完了,依然咬着那根光滑的竹棍不舍得扔掉,他只是笑着并不说话。
林汐点点他的额头逗着,“吃完还有呢,竹棍扔灶里烧了。”
“这些糖留着姐姐卖给别人,我不吃了。”他咧着嘴笑道。
这孩子怎么如此小心翼翼?
林汐不禁更加怜爱他了,如今自已没了家人,他和自已一样,这样看倒像是真姐弟了。
她拿起一旁晾干的生肖糖,递给他一只虎崽,递给瑶瑶一只小羊羔。
“姐姐还会做呢,不过今天你们只能吃两支哦,吃多了牙齿会坏掉。”
林成安腼腆接过生肖虎,脆脆地说了声:“谢谢姐姐!”
瑶瑶见状直接扑到林汐身边,给了一个大大的拥抱,她笑开了花,“姐姐,瑶瑶最喜欢姐姐了!”
林成安看到如此温馨的一幕,也很想抱抱她。
可是,他已经十岁了,男女有别,姐姐只大他三岁,他不能这样做……
他只是站在一旁默默注视,浅浅笑着。
“大海大海,在家吗?”
院里响起陌生人的声音,林成安一下警觉起来,他趴在门缝那儿偷看来人。
林汐上前拍拍他的肩膀,让他放松,“是隔壁三奶奶,一会儿我带你和瑶瑶出去,你们去找珩哥哥玩,好不好?”
瑶瑶快言快语道:“肯定又是春花姑姑那事。”
林成安不解,但也没问,这不是他该过问的。
林汐带着两人出去,李桂英看见她竟带着一个半大小子,一时有些愣住。
这丫头将大海家当什么了?自已就是个外来的,又从哪里捡个小子回来。
真是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半大小子能吃穷老子……
这时看向她的眼神也不善起来。
林汐将两人送到里院书房交给顾珩照看,这才出来把李桂英带了进去。
“李奶奶今天来是为了女儿的事吗?”
李桂英自然是为了那事,不过她在林汐面前还是想装长辈样,根本不接话,只淡淡问道:“你顾叔去哪儿了?”
她都不急,林汐自然也不急,要不是顾家救了她,顾珩要参加科考为了不影响他的声誉,她才不想帮李桂英解决这件事。
昨日就去和杨灵说了,她应当派了人去接触肖大郎,不过也需要些时日。
此刻见李桂英一副傲气的长辈样,不禁有些想笑,她生生忍住。
回以同样的冷淡,“顾叔和刘姨去山里了,怎么?李奶奶有急事?”
李桂英拍拍衣袖,就打算走。
林汐也不留,她并不想和这样无关紧要的人多接触。
……
待顾大海和刘氏去挖草药回来,林汐已经做好了午食。
顾珩原本要去灶房烧火,但被林成安拦住,他要好好表现自已,要给姐姐留下好印象。
顾珩猜到了他的想法,任由他抢了自已的活儿。
饭桌上林汐说起上午李桂英来了趟,只问了他们去了哪里,并没多说什么。
刘氏撇了撇嘴,“她又朝你摆长辈架子了?真是分不清好赖,昨去了杨府,我给她说你想了办法会帮春花解决和离的事,想来她是不信。”
顾珩看了林汐一眼,他并不知道林汐竟为她想了办法。
他开口问道:“什么办法?林妹妹这事跟你无关,你不要为她们想办法。”
见新认的弟弟也看了过来,林汐不在意地回道:“找人解决这件事罢了,顺手而已并不会影响到我们。李奶奶如何看我是她的事,但她女儿并没有招惹我,那肖大郎确实算不上男人,不过一个欺软怕硬的蚂蚁,自有人会收拾他。”
林汐并没有透露是什么方法,顾珩便不追问,她做事自有一番道理,若什么都与他商量,倒显得她不是她了。
刘氏见儿子不再问,心里也放松了,她就怕珩儿追着问。
那法子确实上不得台面,但对付肖大郎那种人就该如此,只是珩儿若知晓林汐用这种办法对付肖大郎,是为了他以后科考,他肯定不会同意的。
如此瞒着对所有人都好。
林成安一边刨饭,一边将所有人的神色都收入心中:看来李奶奶和姐姐有矛盾,甚至看不上姐姐,但姐姐为了珩哥哥,替李奶奶的女儿想办法和离。
刘姨顾叔和姐姐没有将收拾肖大郎的办法告诉珩哥哥,他猜可能那种手段是一个读书人不认同的。
他装作什么都不清楚,夹着菜继续吃饭。
林汐看他那副明显事不关已的模样,就知道这小子恐怕是把所有事情都猜出了。
既成为了她的弟弟,林汐自然不想瞒着他,他这样聪慧,以后定要走上正途才行,她愿意培养他。
饭后林成安像个小尾巴一样跟着林汐,他走在后面怯怯问道:“姐姐,你们为何要瞒着珩哥哥?”
这是带着答案问问题,林汐笑了笑并不回答,她想看这小子接下来会说什么。
林成安主动揽下洗碗的活儿,跟着她进了灶房,林汐给他倒好温水,站在一旁等他说话。
林成安看了看盯着自已的姐姐,手上洗碗的动作放慢,要不还是说了吧!
自已怎么猜都行,可万一姐姐用的不是见不得光的法子呢?岂不是自已把她想得如此有心机,如此险恶不成?
他咽了咽口水,迟疑问道:“姐姐,是不是收拾肖大郎的方法并不简单?”
“你觉得什么样的方法叫不简单?”林汐抱着手问。
她悠哉悠哉站在他面前,吊儿郎当的模样和她的长相并不符合,但这种反差刚好让林成安怯住了,他为什么要拿一种框架去框住这位善良救自已于水火的姐姐呢?
林成安不去回应这个问题,他继续洗碗,用再平常不过的声音说道:“姐姐做的每件事都不简单,姐姐本身就是一个不简单的人。
我不知道姐姐具体用了什么方法,但我知道肖大郎不是好人,他连自已的妻子都抛弃,这样的人不配姐姐用心。
不管用什么方法对付他,都是他应受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