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你记性这么差
江心月猛然睁开眼，从课桌上弹起来，脸颊红成了晚霞。
刚才竟然梦见唐一敖抱着自已，还是甜甜的公主抱，真是羞死人了。
“做噩梦了？”唐一敖侧过脸问。
“没有。”江心月连忙抹了抹嘴角，生怕刚才睡着了流口水。
她这才发现，自已身上披着唐一敖的外套。
上面带着淡淡的薄荷香。
“怕你睡感冒了，我刚打完球回来，不冷。”唐一敖解释说。
“谢谢你。”江心月将外套递过去。
上高三的学生，普遍睡眠不足。
吃过晚饭以后，还没开始上晚自习，江心月抓紧时间眯了一小会儿。
没想到这么一会儿功夫，就做那种奇怪的梦。
她起身去上洗手间，顺便洗把脸清醒一下。
“江心月，外面有个女生找你。”一个同学在教室门口喊道。
江心月抬眼望去，看到了全校男生共同的女神萧雨涵。
明眸皓齿，吐气如兰。
肌肤胜雪，吹弹可破。
身着一袭素净的长裙，如白天鹅一般优雅。
班里的男生瞬间来了精神，一个个扒在窗户上，口水直下三千尺。
“这就是校花萧雨涵？果然名不虚传。”
“卫生纸指定合作伙伴，今晚寝室又不太平了。”
“我明天买本《刑法》研究研究，哥们儿想干件惊天动地的大事。”
……
唐一敖和徐飞扬自然也挤在这群男生中间。
春天到了，雄性动物进入了期。
“小月儿。”萧雨涵露出甜甜的笑容，朝江心月挥手。
“雨涵，你怎么来了？”江心月扯了扯皱巴巴的衣服。
“好久没见你了，你又没有手机，只好来你班上找你。”萧雨涵先客套一下。
然后再委婉地请求，借一下英语笔记。
作为艺考生，她的文化课成绩有些拉胯，还好有江心月这个学霸朋友。
江心月虽然口语不行，但做题相当猛。
有点好笑，又有点悲哀。
教室里，唐一敖脸颊贴着窗户玻璃，情不自禁地赞叹：“萧雨涵这真是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呀！”
徐飞扬幽幽地说：“我觉得江心月比萧雨涵长得好看。”
“你是什么时候瞎的？”唐一敖白他一眼。
“我觉得萧校花有点装，江心月这样简简单单的女生多好。”徐飞扬摸着下巴，故作高深。
唐一敖轻嗤一声，懒得理睬。
虽然相处一周下来，他有被江心月的温柔细腻打动到，但萧雨涵在他心中的地位，依旧无可撼动。
唐一敖与萧雨涵的缘分，可以追溯到很多年以前。
他们第一次见面，是在一次少儿音乐比赛上。
那时唐一敖还在上小学，被刘太后逼着学了两年小提琴，非要拉出去遛遛。
他其实一点不喜欢小提琴，认为弹吉他才酷，长大以后方便撩妹。
结果一上台就演砸了，灰溜溜地下来挨骂。
下一个登台表演钢琴的选手，是一个穿着白色公主裙的小姑娘。
粉雕玉琢，美得像瓷娃娃一样。
主持人介绍了她的名字，叫萧雨涵。
那一天，刘太后的骂骂咧咧，唐一敖一句没听进去。
那段悠扬的钢琴曲，却永远盘旋在了耳畔。
穿着公主裙的优雅身影，也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感情是这世界上最不讲道理的东西，不知道什么时候滋生，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
有人因为一次公交车偶遇，喜欢上一个人。
自然也会有人因为一首钢琴曲，喜欢上一个人。
只是人们往往追逐眼前的美丽，忽略背后的深情。
将英语笔记借给萧雨涵以后，江心月去了趟洗手间，再回到教室准备上晚自习。
唐一敖激动地问：“江心月，怎么样？你有没有跟她提起我？”
江心月咬了咬下唇，难为情地说：“对不起，我忘记了。”
“什么？你记性这么差，怎么每次考第一的？”唐一敖失望至极。
“对不起，下次吧！”江心月回答得相当敷衍。
自打跟唐一敖当了同桌，她的记性就变得很差。
经常忘记唐一敖接近她的目的。
还牵强地找一些理由，自已骗自已。
是不是每个藏着心事的女生，都会这样？
晚自习上课铃声响起，梁春燕原本打算讲试卷，不巧教务处临时通知开个会，只得让学生们先自习。
唐一敖看了数学试卷不到三分钟，上下眼皮就直打架。
瞟了一眼旁边的江心月，她却坐得笔挺，正奋笔疾书。
无情的刷题机器。
唐一敖找个作文本出来，捅了捅江心月的胳膊：“喂，你休息一下吧！”
“干什么？”江心月停下笔，甩了甩手。
因为写了太多字，她的右手中指第一关节，被笔杆磨出了厚厚的茧。
这块茧对学生来说，如同战士身上的伤疤，是荣誉勋章。
唐一敖指着本子：“咱们下五子棋吧！”
江心月皱眉：“现在是上课时间。”
唐一敖强词夺理道：“你下课时也经常刷题呀！”
如果是前同桌张柯提出这种要求，江心月理都不理。
换成唐一敖，她竟然鬼使神差地同意了。
提起笔，在格子里画了个圈。
唐一敖挨在旁边，画了个叉。
多好的乖乖女，就这么被坏小子带偏了。
不一会儿，棋局就生动起来，圈圈叉叉，犬牙交错。
二人杀了个旗鼓相当，难解难分。
江心月又一步妙招过后，唐一敖眉头深锁，陷入长考。
忽然身边传来一个声音：“快堵她，她马上做出活四了。”
唐一敖不耐烦道：“废话，我又不是没长眼睛。”
“你这棋下得真臭，全线处于防守，一点翻盘的机会都没有。”那人又损了一句。
“观棋不语真君子，是你在下还是我在下？”唐一敖将笔用力往桌上一拍。
抬起头，对上了一副啤酒瓶底般的厚眼镜。
心跳顿时漏掉了一拍。
“呵呵呵呵……梁老师，你这么快开完会了？”
梁春燕怒目圆睁：“唐一敖，我就知道你消停不了几天，把江心月都给我带坏了。”
唐一敖结结巴巴道：“我我我……我们劳逸结合，放松一下。”
江心月向来腼腆，此时却鼓起勇气：“梁老师，是我自已犯了错，不全怪他。”
梁春燕一眼看穿少女心事，长叹了一口气。
别看她现在跟个灭绝师太似的，谁还没年轻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