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一不知顾长霄已经怀疑人生,怀疑世界,怀疑自已。
而关悦宁是知道的,他在沙发上笑得肚子疼,在听见顾长霄偷偷跑到阳台上打电话预约心理医生的时候,嘴角差点压不下去,虽然岑一被读心的事情很危险,但不妨碍他嘲笑顾长霄。
关悦宁感叹一句,“真好啊,又多了一名受害者!”
顾长霄所在的顾家在豪门圈里是高知高门槛的家庭,顾家的小孩不仅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从小就开始学多国语言,顾长霄的太爷爷就担任过驻Y国外交部部长,顾家的太太们,也都是高知家庭出身,不是博士就是研究生毕业,反正都是既有钱,又对国家有用的人才。
顾长霄这样的人,在这样的环境影响下压力山大,表面上沉稳内敛,踏实肯干,实际上和岑一说的一样。
顾长霄有姐姐哥哥们在前,姐姐是总裁,哥哥也做了外交官,他们顾家,就没有一个实验的失败品,没一个是练坏的号。
所以说,当听见岑一说顾长霄居然抽烟喝酒的时候,他很惊讶,在知道顾长霄可能和他们一样表里不一的时候,更是好笑。
这个顾学长,总仗着自已家世清高,这会儿估计在崩溃中吧,毕竟就连他们家的人都不知道顾长霄这些事。
岑一吃了饭,在客厅上的跑步机上消消食,就回房间睡觉去了,可能是岑一的想法过于简单,所以关悦宁从来没听到关于岑家的,或者关于岑一的秘密。
他甚至没听到岑一说过跟踪他的事情。
是岑一没想过?
还是说,岑一根本没做过?
不可能!那人分明和岑一长得一模一样,就连那双鞋,都是岑一穿的。
关悦宁绞尽脑汁,也搞不懂,这到底是为什么?难不成,这读心术,还会自动屏蔽掉关于岑一的事情?
下午
午睡起床的岑一,又开始跑步。
【加油!五公里!冲压!!】
结果吭哧吭哧跑步下来的岑一,扶着腰,气喘吁吁,拿着毛巾不停地擦着虚汗,跑了六分钟,一共跑了五百米。
关悦宁:“……”小变态是不是故意的,是不是故意不说那件大事到底是什么啊!
【啊,我好像终于想起来了。】
坐在沙发上的关悦宁转头看他,直勾勾地看着他。
岑一感受到那股热情的视线,在他看回去的时候,关悦宁收敛了起来,“怎么不跑了。”
岑一眨眼:“我在想事情。”
【还是想不起来啊啊啊……】
关悦宁:“……”
逐渐崩溃的关悦宁,慢慢站了起来,在自我了断和了断岑一之间,选择憋着。
他仰头,长长舒了一口气,那张帅气阳光的脸,温和地对岑一笑着,他勾手道:“过来,我和你说件事。”
岑一脸颊因为运动而泛着微红,脑袋上的青蛙发箍,显得他有点呆萌。
他疑惑地看着关悦宁,“什么事儿?”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事情,但他还是跨步走了过去,关悦宁的手臂搭在沙发上,用一种非常遗憾的语气说:“哎呀我忘了。”
岑一:“……”
他白了一眼关悦宁后就朝着房间走去。
【切,这招对我根本不管用,不想说是吧,憋死你。】
关悦宁忍无可忍,无需再忍,气得站起来想发飙,最终吞咽了一下口水,给自已打了一个清脆的巴掌,“我为什么一定要贩这个剑呢。”
自生闷气的关悦宁拎起包就回关家了。
-
运动完回到房间的岑一很安静,把落下的功课都看了一遍,遇到疑难点,就上网搜索,逐一攻克。
经过深思熟虑的岑一认为,既然学,就学好,拿第一,拿奖学金!
他们系的奖学金,非常丰厚!
虽然对比他的余额不算多,那也都是钱。
他现在用的应该是岑家给他打的钱,原文只说他是岑家不管不问的小儿子。
行呗,给钱就不错了。
他查看了银行卡,付款软件的余额,足足三个亿。
相同的账号从陆陆续续打款一个亿,到后来一次性打两个亿,还是在原主十八岁的那天。
后来就再也没有了痕迹。
本是不想看原主的聊天软件的信息的,但意外的是很干净,什么也没有。
短信栏里,也无人问津。
就连原主的朋友圈,企鹅号,都没有收获任何实质性的内容。
除了钱,“岑一”真的就好像一个路人甲,没有人记住他,他也没有朋友。
那两个亿,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就是岑家和他断绝关系的钱吧?
关于岑家的事情,他的脑袋里搜刮了多次,依旧没有任何记忆。
只能通过网络搜索得知,A市的岑家是经济圈内一棵古老的巨树,枝繁叶茂,根系错综复杂,涉猎的行业很多,包括地产、医疗、器械,能源以及娱乐影视行业。
岑家现任家主,岑致卿,只有一任老婆,五个儿子,三个女儿。
大儿子是岑氏集团现任总裁岑清河。
二儿子是明星岑清济,三料影帝。
三儿子岑清澍是国外某科研院副院长,常年定居国外。
剩下的,没有了。
资料仅仅只有这些。
他能知道的,别人也能知道。
他还在房间堆放文件的盒子里看到户口本,户口本上只有原主一个人,上面有一串A市的地址,和包里的那一串钥匙对应,估计就是他的“家”了吧?
岑一坐在电脑椅上,对着地址搜索,好家伙,寸土寸金的豪宅区,房产证上的面积居然有三百多平!
可能对于这些有钱人来说,地方小了。
但是对于岑一这种上辈子有上顿没下顿的人来说,这无疑是瞬间暴富。
做完这些之后,岑一看着卡里的余额充足,决定在原主头七之前,立一个衣冠冢。
即使世界上无人记得他了,他也不会忘记。
晚上吃了饭的岑一回到房间复习功课,一直保持紧绷的精神状态下的岑一终于撑不住,趴在书桌上睡着了。
沉沉地睡去后,他好像无意识自已在梦境中,到处都是一片灰色,毫无生机,他看到一个穿着黑色长袖的男孩,站在河边,他心脏一紧,赶忙跑过去,以为那男孩要跳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