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了许久,姜璃立在原地,不知该如何下手。
若对着尸体胡乱翻动,岂不是对他的大不敬!
陷入极度的纠结,姜璃苦思冥想了许久,目光落在季南青指尖的储物戒上。
她伸出手,抓住他那如同寒冰般冰冷的手,试图将戒指取下。
本以为是轻而易举之事,结果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他那戒指却如同生根般,纹丝不动。
“艹”
姜璃咒骂了一声,脚抵在玉床边上,用尽力气撸着戒指,结果那戒指连位置都没有挪动分毫。
“这东西难道与手指融为一体了?”
姜璃喃喃自语,无奈之下,只能暂且作罢。
“抱歉了,季南青。”
她毫不留情地扯开男人的衣领,露出他那宛如白玉般的胸膛,结实而有力的胸肌浮现在眼前。
胸膛光溜溜的一片,并未发现任何东西。
姜璃的眼中闪过失望,目光扫过他胸膛,上面布满了狰狞的伤口,甚至还散发着阵阵诡异的黑气。
那苍冥修的功法着实古怪,竟然连季南青都难以抵挡。
“这伤口深可入骨,实在是惨不忍睹。”
姜璃本想遵循死者为大的原则,但一想到那第四块令牌,她便咬紧牙关,继续翻找起来。
腰间没有,袖袍里面也没有,就只差裤裆里没找了。
姜璃可不想长针眼,脸皮再厚也做不出这种事。
一屁股坐在他身旁,她沉着脸色,眼眸如同扫描仪一般,再次打量起他的储物戒。
“他这储物戒当真古怪,实在是让人束手无策!”
姜璃甚至动了将他手指砍下的念头。
经过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她终究还是过不了内心的那一关。
毕竟,他俩无冤无仇。
这男人以德报怨,还将她召至天剑宗,让她当上了长老,未曾给她设置任何困难障碍。
就这一点,她的良心就过不去。
姜璃再次拉住他的手掌,轻柔地着手指,在那戒指上轻盈游移,脑海思索着该如何将戒指取下。
难道这便是小说中所言,人死后必须挑选传承之人,否则任何无缘之人,皆无法触及这些前辈的遗物?
且不说这男人的手生得如此好看,白皙如玉,骨节修长有力,犹如精雕细琢的艺术品。
简直是那种连擦屁股都能散发出优雅气息的手。
姜璃咳嗽了两次,摆正自已的状态,将脑海的杂念驱散,都到这节骨眼了,还想这些有的没的作甚!
“姜璃……你这是要摸到何时?”
耳畔突然传来男人低沉的声音,姜璃如梦初醒,猛地抬起头,转过头,正对上男人侧过来的面庞。
季南青的眼眸微微睁开,如同一汪深潭,视线却如利箭般射向她,眼底涌动着莫名的情绪。
“你…你,你竟然没死。”
姜璃震惊得无以复加,整个人如遭雷击般僵住。
“本尊…何曾说过要死了?”季南青的语气虽略显虚弱,嘴角泛起一抹笑容,“姜璃,你为何抓着我的手不放……”
“没,没什么。我只是觉得你的手甚是好看,单纯地想要欣赏一番。你莫要误会!”姜璃的眼底闪过慌乱,脸胀的通红,“把你的手还给你就是了……”
匆忙放下他的手,她手足无措地站了起来。
此刻的她,真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自已怎会愚蠢地认为这男人已经死了?
可刚才他那模样,她探查得又仔细,确实误以为这男人已经挂了。
而现在,这男人莫名复活了。
真是尴尬到极点,简直无地自容。
“哦…是吗?”季南青轻轻抬手,着被她握过的手掌,上面似乎还残留着她的温度。
他低头凝视着胸口,衣领大敞,还留着某人作案的蛛丝马迹。
“你拉开本尊的衣服,究竟意欲何为?莫非又要重蹈覆辙,趁着本尊疗伤之际,对我做出那不轨之事?”
“哪有……”姜璃连连摆手,慌忙找了个借口辩解,“我怎会是那般之人?宗主莫要误会了。”
见男人目光如炬,直直地盯着她,似乎已笃定了她的品性。
姜璃嘴角勉强扯出一抹笑,“适才…我实是忧心宗主你啊!查看你的伤势,见你伤得如此之重,又探查你的身体状况,还以为你已撒手人寰。我悲痛欲绝得很啊!比死了自已的爹娘还难受……”
她强行挤出泪水,语气带着哽咽,“宗主你安然无恙便好,我终于放心了,刚才可真是让我忧心忡忡。”
“本尊受伤太重,便用秘法封锁了心脉。”
季南青见“他”伤心不已,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暖流。
忆起自已苏醒过来,便见“他”满脸哀怨,好像在为自已的伤势愁苦不堪。
看来这少年对他用情至深,可他却不知该怎么回应姜璃。
他们二人皆是男子,若不顾世人眼光执意走到一起,又将会迎来怎样的动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