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璃心中有些忐忑不安,仿佛做了什么亏心事一般,毕竟悄无声息地入弟子房间,着实让人感到些许难为情。
站在房门前,犹豫好几秒,做好充分的心理准备之后,轻轻地推开那扇紧闭着的门。
随着门缝逐渐扩大,她小心翼翼地将目光投向屋内那张床铺。
男子正安静地躺在床上,双目紧闭,似乎仍处于沉睡之中。
姜璃深深吸了口气,尽量放轻脚步,如同一只猫般蹑手蹑脚地朝着床边走去。
当距离越来越近时,男子的面容也越发清晰起来。
姜璃不禁看得有些发呆,眼前这脸堪称完美无瑕,浓密而修长的睫毛都恰到好处地点缀其上。
尤其是那双紧闭着的眼睛下方,竟还生有一颗小小的泪痣,为他原本略显苍白的脸色增添了几分的柔弱和魅惑。
我这徒儿可真是生得一副好皮囊啊!
姜璃暗自感叹道,忍不住拿他跟男主相比较,发现竟是毫不逊色。
然而令人奇怪的是,在原来的故事情节当中,对于这位弟子却并未有过多详细的描写。
难道说,他仅仅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路人甲?
姜璃一边思索着,一边将手慢慢地伸向熟睡的人…
其实早在其他几人离开房间之后便已经苏醒过来的容止月,把门外发生的一切对话都听在了耳中。
此刻感受到有人靠近,他依旧装作沉睡未醒的模样,静静等待对方接下来的举动。
并且他这次受伤后,同时恢复了以前的记忆。
原来他的身份是……
想到这儿,他的眼底划过恨意。
正当他想要起身练功调息,谁知他这师尊又走了进来,他想了想,再次闭上双眼。
可没曾想到,他这师尊别有用心,还把魔爪伸向了他…
由于没见过令牌,姜璃也不知道那东西长什么样,只能不放过任何一个地方。
姜璃小心翼翼的掀开被子,手伸向男人腰间。
就在要触摸到某人的储物袋,一双手握住她的手腕。
“师尊…你在干什么…”
声音带着暗哑,潜藏着几分说不出的意味。
额……
姜璃……
这一瞬间,时间就像凝固了一样。
姜璃看着男人猛然睁开的眼眸,和他那眼中别有意味的神色。
这简直是大型的社死现场啊!!
到底该怎么解释,毕竟这种行为真的很像变态呢!
“乖徒儿…你醒了。”
姜璃边说着话,想要挣脱他的手收回去。
结果那手如钳子一样,把她的手腕抓的死死的。
她面上镇定,内心慌的一批,只好悻悻道,“徒儿,你先放开,听为师跟你解释。”
“那师尊先解释了,徒儿才放开。”
容止月饶有兴趣的看着他,那眉眼分明如往常一样,可丰富灵动的表情,却与他所了解的师尊不一样了。
以往的朝夕相处间,他可是最清楚他这师尊的脾性。
姜璃对上他的眼神,没好气的说道:“为师不放心你,想替你看看腹部的伤势。”
“哦…是吗?那徒儿谢过师尊关心。”
容止月唇边浮出笑意,竟有些不舍的放开了她的手。
见他相信了自已的话,姜璃松了一口气。
不编个理由着实说不过去。
见徒弟这般单纯好骗,姜璃不禁暗自松了一口气,但想到令牌依然毫无头绪,心底涌起一股沮丧情绪。
看来此次行动算是失败,只能重新寻找合适的时机再做打算。
“乖徒儿啊,既然你已然苏醒过来,那便好好调养伤势吧!为师有其他要事处理,就不再过多打扰于你啦。”说着,姜璃转身作势要离开此地。
就在她刚刚迈步之时,容止月却突然出声叫住了她:“师尊,请留步!”
姜璃闻声停下脚步,回首望向容止月,只见他一脸感激之色,“师尊,此番多亏您及时出手相救,弟子方能逃过一劫。大恩大德,无以为报,弟子在此谢过师尊救命之恩!”
姜璃愣了愣,摆了摆手。
“瞧瞧你说得都是些什么话?身为你的师尊,救助徒弟本就是天经地义之事,何需如此客气呢?”
听到便宜徒弟真诚地向自已道谢时,不知怎的,姜璃觉得这徒弟的性子倒是不错,对他不由得增添了几分好感。
“只是……师尊,您为救我和师兄弟,将离火宗的人尽数斩杀,难道您不担心离火宗来找您的麻烦么?其实当时那种情形,师尊您不必冒险营救我们的……”
容止月面露担忧之色,满含关切之意地说道。
“为师之道在于言传身教,同门之情则贵在相互扶持、患难与共。为师怎能抛下徒儿独自偷生呢?况且,为师绝非那等抛弃弟子于不顾之人啊!”
姜璃俊美的脸庞上挂着笑,犹如盛开的牡丹绚丽夺目。
“至于那离火宗,为师已有应对之策,不会让你们再度面临险境的。”
仿佛担心男子还会说消极的话,姜璃微微俯身弯腰,动作轻柔地伸出玉手,抚摸着男子的头顶,像抚摸心爱的小狗,轻轻揉弄了两下。
“好啦,眼下当务之急乃是疗愈伤势。你好生歇息调养吧!”
语毕,姜璃毅然决然地转过身去,迈着步伐径直朝着房门口走去。
随着“吱呀”一声轻响,房门被紧紧关闭。
然而,就在房门合拢的刹那,原本躺在床上看似虚弱无力的容止月,其面色瞬间变得冷峻起来。
他抬起手,着被姜璃轻抚过的头部,不知想起了何事,嘴角上扬,勾勒出一道让人难以捉摸的神秘微笑。
“这个师尊倒真是有趣得紧呐……”
容止月喃喃自语,眼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芒。
此刻的他,似乎不急于离开此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