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是小雪豹轻轻咬住了他的手,虽一点也不痛,但阻止意味显而易见。喻景行将头远离缓缓小熊猫肚皮,手背上的感也慢慢随之消失了。
他感到格外新奇,又试探着凑近了黑肚皮,熟悉的小牙齿又抵住了手背,此次还抽空张嘴发出“啾~”的一声。
等喻景行反应过来刚刚的小鸟叫是小雪豹发出来的时,顿时忍不住笑出了声。小雪豹也反应过来他在嘲笑自已,更加用力且耻辱地咬住了嘴里的手。
比起仍在不问世事专心啃苹果块的小熊猫,显然此时的小雪豹好玩多了,于是被吸肚皮的对象换了一个。
和小熊猫那种底部柔软,但外层微尖偏硬的毛毛触感不同,小雪豹大概是因为还没断奶,又毛毛中长,整只豹都呈现一种丝滑蓬松的触感,毛毛一吹气就到处乱跑,比蒲公英还轻盈。
一开始雪豹还伸爪抗拒,但当喻景行发现,小豹只是用两只黑黢黢有呲呲毛的圆爪装模作样抵着自已的脸,其实根本没有用力和伸指甲。他便放下心来,不由自主地将整张脸都深埋进热乎乎的肚皮毛毛里,嗅着独属于小猫的阳光味。
一人一豹一小熊猫都太过于沉浸在自已的世界里,竟无一人注意到空气中交缠着的蓝金微风。
……
喻景行洗漱完便将困得迷迷瞪瞪的小豹塞进了被窝,摸着豹形抱枕安然进入了梦乡。
黑暗中,小雪豹低腰拉伸,尾巴虚空一甩,倏然变成了气息炙热的成年雪豹,但它尚未意识到自已极具压迫力的身躯,一如往常将自已整只塞进了喻景行怀里。
……
骤然从黑暗中睁眼,不是公寓,视野尚未清晰,天花板的水晶灯折射出香槟金光线,鼻尖混杂着各式各调的香水味,整个世界都格外纸醉金迷。
这一次,不只只是同对面那位银发男人默契对视了。
男人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已,瞳孔急剧收缩呈现针尖状,那对月光石中再不是不言而喻的默契,而是一种野兽对猎物势在必得的野心,暴风雨来临前海洋的幽暗。
也许自已应该转身就逃,面对野兽的第一直觉便是逃离,但那双眼睛实在迷惑人,对视着就无法逃离了,喻景行站在原地丝毫未动。
许是对猎物的表现格外满意,男人勾唇缓缓靠近,连带着深邃的眉眼也笼上了一层柔和的笑意,脚步徐徐而坚定,悄无声息。
太近了。再也闻不到那些纷乱的气味,只有鼻尖充斥着雪松香,男人遮住了所有的视野,一只手紧紧揽住自已的腰,另一只手托住右脸,微微侧脸吻了上来。一开始只是啄吻,微凉的唇珠轻轻碾压,喻景行尚有心思分神。
猎物缓缓放松警惕,沉浸到这场耳鬓厮磨的交吻中,男人终于压抑不住心底的欲望,显现出真正的恶劣目标。原本只是托在侧脸的手已不知不觉移到脖间,半强制性抵着喻景行下巴,迫使他唇间半张,露出一点的红泽舌尖,男人趁机而入,这场亲吻顿时变得激烈起来。
被侵占掠夺,被深深抱入怀中,明明鼻子尚可以呼吸,但喻景行仍感觉自已被掠夺走了所有的氧气,失去了呼吸的能力,一切都太超过了。喻景行用最后一丝力气推开男人的脸,胸口剧烈起伏,大口吸气试图恢复一点清明。
男人被推拒也不生气,只是依旧揽着腰,将杯内的酒一口饮尽,又不咽下,低头再次吻了上来。
这次更慌忙了。
香槟酒被顺势渡了过来,酒液依旧敬职地维持着冰镇时的微度,口腔温度虽降了下来,但酒精开始作乱了,沁入每一丝神经,全身都产生了蒸腾的升温感。
又要呼吸,又要吞咽度过来的酒,又要应付嘴里作乱的坏东西,喻景行彻底撑不住了,整个身子都靠进了男人怀中,手无力得扯着男人的领带,漂亮昂贵的衬衫也被动作弄得皱巴巴,但他无空管那些,被雪松味彻底包围……
喻景行刚从梦中醒来还有点不清醒,鼻尖似乎还残留着雪松味,唇瓣上似乎还留存着男人强硬的触感。
等终于回过神来,喻景行脸瞬间红透了,他怎么敢做那种梦,虽然那张脸的确很符合自已的审美,但也不是梦里亵渎幻想人家的理由。
懊恼了好一会终于恢复了平静,终于意识到脖间毛茸茸的触感。趴在胸口的小雪豹还处于睡梦中,沉甸甸的重量压着自已,难怪昨晚呼吸不畅。
将它慢慢挪到枕头上,自已则起身准备吃个早餐,留它一豹安睡。
雪豹眼睛骤然睁开,露出迷茫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