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卧底

“多家欧洲通讯社报道，欧盟集团内的多位重要官员、商界领袖和政治家出现了集体返老还童的异常现象。”

车载电台里的女播音员说道，“当被要求置评时，这些人都以与某位‘医师’签订的保密协议为由拒绝回应。尽管公众强烈呼吁揭开这位神秘医师的面纱，但至今无人公开其身份。”

马丁深吸了口烟，眉头紧锁。他拉开副驾驶储物箱，取出里面的字条扫了一眼，随即懊恼地揉成一团。

该死的卡尔，我现在真需要来杯烈酒。

“六个月前，由美国发起的潘多拉委员会，现己被联合国确立为调查‘潘多拉闪光’现象的核心机构。”播音员继续播报，“全球多国己成立分支机构，与当地执法部门展开紧密合作。”

“最新统计显示，全球怪物目击事件持续减少。专家认为，这并非完全得益于日益壮大的光触者群体，而是可能源于某种未知现象。部分科学家指出，尽管目击事件有所下降，但怪物出没区域的能量读数并未减弱。”

马丁嗤笑出声：“这事绝对没完。”

“尽管形势有所缓和，但全球范围内的示威活动仍此起彼伏，反映出民众对重大变故的普遍担忧。”

马丁咂了下舌，转头望向窗外。

“近期急速扩张的应用战略技术协会(ASTA)发表声明，表示愿意与各国军方及执法机构合作，但需要更多怪物尸体作为武器研发的原料。美丽国政府对此拒绝置评，而多个国际组织己向该企业提供悬赏，鼓励光触者猎取怪物残骸。”

又是那个女人在忽悠平民替她收集材料，马丁腹诽地想。

“联合国秘书长博里斯·科瓦克提议建立光触者职业认证体系，但尚未公布具体方案。更多相关消息，我们将持续关注……”

马丁关掉收音机，吐出的烟圈在车厢里弥漫。

他低头打量自己的装束：黑色工装裤配纽扣衬衫，左胸处绣着一个从未见过的白色女王棋标志。

为了获取当地帮派的信任并拿到这套衣服，他在纽约警局和潘多拉委员会之间来回周旋，费尽了九牛二虎之力才促成了这次卧底行动。

不过现在看来，这一切都值了。

他掐灭烟头钻出车门，巷口转角处正走来七八个相同打扮的男女。

其中戴棒球帽的年轻人抬手示意，马丁点头回应。这个年轻人顶多二十出头，乱糟糟的黑发下眼神锐利，八成参与过怪物猎杀。

“德里克！”年轻人笑着握住马丁的手——这是他在帮派中的化名，“还以为你赶不上了呢！”

“尼科，好久不见。”马丁扫视人群，“都到齐了吗？”

“那必须！”尼科揣着裤兜笑道，“鲨鱼老大召集了全纽约的帮派，这场面够疯吧？连行头都给配齐了。”他扯了扯崭新的制服，“你说老大到底想干啥？”

“我也纳闷呢，没听到一点风声。”众人走向集会点时，马丁试探道。

“半点没有！不过安保阵仗吓人。”尼科压低声音，“不仅鲨鱼老大的光触者保镖全数到场，城里最凶残的能力者也都来了。”

马丁喉结滚动，后颈泛起凉意。鲨鱼老大要组建军队？这比预估的更糟。就算警方设下天罗地网，恐怕也对付不了这群怪胎。

情报显示，那位老大能化身鱼人操纵水流，传说曾用眼神就溺死过对手。我他妈到底在往什么龙潭虎穴里钻？

尼科重重拍了拍他的肩膀：“放轻松！这可是咱们的地盘！”笑声在巷道里回荡。

“好吧……”接近目的地时，马丁长舒一口气，抬头望去。他眯起眼睛，眼前是一栋老旧的汽车厂房，巨大的白色混凝土建筑在阳光下显得有些雾蒙蒙的。

外围己有小队正从侧门鱼贯而入，门口的男人正仔细盘查着每个入场者。他们加入队列，守卫只是草草扫了一眼便放行了。

天花板上悬挂的灯泡投射出昏暗的光线，看来这座建筑早就断电了，现在正使用着发电机照明。

转过拐角，穿过两道厚重的铁门，一阵音浪迎面扑来，让马丁猛地停住了脚步。

目之所及，尽是穿着黑色制服的人，在场至少有上千人。

“天啊，”马丁轻叹道。

“够震撼吧？”尼科咧嘴笑着，“我们现在可是大事业的一份子了。”

帮派成员们亢奋地互相拍肩大笑，前行着。

历史上彼此仇杀的帮派此刻却相安无事，通缉令上的重犯、各大黑手党的面孔混杂其间，堪称NY地下世界的名人堂。

马丁突然感到自己无比渺小——若身份暴露，这支“军团”转眼就能将他撕碎。

“还好吗，德里克？”尼科问道。

“场面太大了，”他假咳了一声，深呼吸后跟上队伍。此刻他只是无名小卒，必须牢记这一点。

人群在空地处停住了脚步。马丁环顾西周，终于看到大厅远端的高台。

六个巨汉如雕塑般双臂交叉而立，从他们的站姿就能看出安保背景。

他听说过“鲨鱼”身边有八个被称作“八肢”的强大光触者保镖，能一夜间团灭整个帮派。

“据说他们的超能力是被‘赐予’的。”尼科低声说道。

马丁猛地转头：“赐予？”

“是啊……不清楚怎么……哦，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