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兵不血刃，大获全胜！
“张婆子，你在我院里当差十二年，月钱份例，我何曾短过你一分？”翠浓站在下方，手持一本账簿，声音清亮而锐利，像一把出鞘的匕首。
被点到名的张婆子膝盖一软，当即跪倒在地，哭喊着磕头：“主母明鉴！老奴对您忠心耿耿，绝无二心啊！”
“忠心？”姜蕊萱终于掀起眼皮，目光似笑非笑，“是忠于我，还是忠于醉月楼里，赏你金镯子的那位‘二小姐’？”
张婆子浑身一颤，脸色瞬间惨白如纸。
“你那宝贝孙子，上个月在赌场欠了五十两银子，是姜彤雪替他还上的吧？”姜蕊萱的每个字都像一根针，精准地扎进张婆子的死穴里。“拿我的月钱，养着仇人的走狗，你这算盘打得可真精。”
“不！不是的！主母，您听老奴解释！”张婆子还想狡辩。
姜蕊萱却失了耐心，她将茶杯往桌上轻轻一磕，发出“嗒”的一声脆响。
声音不大，却让整个大厅的温度骤然降至冰点。
“翠浓。”
“奴婢在！”
“我不想再听见她的声音。”姜蕊萱语气平淡，仿佛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把她那个宝贝孙子的手筋脚筋都给我挑了，再把她卖去最低等的窑子里。告诉她，这就是背叛我的下场。”
“是！”两个身强力壮的婆子立刻上前，用破布堵住张婆子撕心裂肺的哭嚎，像拖一条死狗一样将她拖了出去。
血腥的序幕一旦拉开，恐惧便如瘟疫般蔓延。
“还有你，小翠，”翠浓的目光转向一个年轻丫鬟，“上个月，你借着采买的机会，去醉月楼给尚书大人送了三次信，我说的对吗？”
那叫小翠的丫鬟吓得魂不附体，尖叫道：“我是尚书大人的人！你敢动我？尚书大人不会放过你的！”
“尚书大人？”姜蕊萱终于笑了，那笑容妖冶而冰冷，看得人心头发毛。
“一个连自己粮仓都看不住，此刻正被圣上斥责，焦头烂额的兵部尚书？”她站起身，一步步走到小翠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你觉得，他现在有精力，还是有胆子，来管我这栖梧院的家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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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蕊萱微微俯身，声音轻得仿佛情人间的呢喃，吐出的字眼却淬着剧毒。
“或者，你以为他知道了，会为了你这么一个无足轻重的棋子，来跟我翻脸，让他本就岌岌可危的处境，雪上加霜？”
小翠脸上的最后一丝血色也褪尽了。她明白了，自己被抛弃了。在这些大人物的权谋斗争里，她连一颗尘埃都算不上。
“主母饶命！主母饶命啊！”
回应她的，只有姜蕊蕊冷漠的挥手。
接下来，是一场疾风骤雨般的清洗。但凡与叶孤寒和姜彤雪有过牵连的，无论职位高低，无论资历深浅，一个都逃不掉。
求饶声，哭喊声，咒骂声，此起彼伏。
但姜蕊萱始终端坐在那张大椅上，面色平静地品着茶，仿佛眼前的一切只是一出与她无关的戏剧。她就是要让他们在绝望中看清楚，这栖梧院的天，己经变了。
那些曾经仗势欺人、阳奉阴违的下人，此刻终于尝到了恐惧的滋味。他们被一个个揪出来，有的被当场发卖，有的被送去城外的庄子做苦役，下场凄惨。
一个时辰后，厅内终于恢复了死寂。
空气中还残留着方才的喧嚣与绝望，地面上甚至还留着几处挣扎时留下的污迹。
翠浓带着二十余名新面孔走了进来，这些人垂首肃立，连大气都不敢喘。他们之中，有几个是翠浓从家道中落的清白人家里精挑细选的，更多的，则是当年跟着姜蕊萱从欧阳家陪嫁过来的老人。他们被叶孤寒打压排挤多年，如今终于等来了扬眉吐气的这一天。
姜蕊萱的目光缓缓扫过每一张紧张而恭敬的脸。
“从今天起，你们就是栖梧院的人。”
她伸出一根手指，声音清冷而有力。
“第一，忠心。你们的眼睛只能看我，耳朵只能听我。你们的嘴巴，也要替我说话。谁是主子，谁是仇人，你们心里要有一杆秤。”
接着，她伸出第二根手指。
“第二，本分。做好自己分内的事，不该问的别问，不该看的别看，不该拿的，更是一丝一毫都不能碰。”
她顿了顿，语气陡然转冷，像一把淬了毒的冰锥。
“能守住这两条规矩，你们就能在栖梧院活得体面，月钱赏赐，一样不会少。若是守不住……”
她端起手边的茶杯，用杯盖轻轻撇去浮沫，发出一下清脆的磕碰声。
“刚才那些人的下场，你们都看见了。不守规矩的人，在我这里，只会比他们更惨。”
“奴婢（奴才）遵命！誓死效忠主母！”
下方众人齐刷刷跪倒一片，声音里充满了劫后余生的敬畏。
姜蕊萱满意地点了点头，挥手让翠浓安排他们各自的差事。
很快，厅内只剩下她与翠浓二人。
翠浓上前一步，声音里是压抑不住的激动：“主母，内宅账房、采买、库房、小厨房，还有各处的管事，都己换上了我们的人。从今天起，这栖梧院，就是铁桶一块，再也飞不进一只苍蝇！”
“很好。”姜蕊萱看着窗外沉沉的夜色，心中一片澄明。
栖梧院，这个曾经处处是陷阱、遍地是眼线的牢笼，如今，终于成了她最坚固的堡垒。
但她知道，这仅仅是第一步。
一个稳固的内宅，还远远不够。她真正的力量，她未来的倚仗，是她的孩子们。
叶孤寒那个所谓的父亲，除了赐予他们一个姓氏，给予他们的只有冷漠和利用。他将长子视为巩固朝堂地位的棋子，将次子视为开拓疆域的刀刃，对其他孩子更是不闻不问。
他永远不会明白，孩子们不是工具。他们，是活生生的人。
是她姜蕊萱的血脉，是她复仇计划中最锋利，也最重要的一步棋！
她的目光变得深邃而悠远，仿佛穿透了夜幕，看到了远在太学院的长子叶穆云。
穆云，他沉稳睿智，心有丘壑，绝不该只做叶孤寒晋升的阶梯。他应该有属于自己的天空。
“翠浓。”
“奴婢在。”
姜蕊萱缓缓开口，声音里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断。
“今晚等大公子从明理阁回来，不必去他父亲那里请安了。”
她转过头，眼中闪烁着谋划的光芒。
“让他首接来我的书房，就说……母亲备了宵夜，要与他下一盘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