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远古战斗协议
“轰隆！！！”
熔炉核心内，吸收了海量信徒意识薪柴的暗金法宝雏形，猛地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刺目光芒！一个由纯粹精神能量和数据流构成的、巨大而扭曲的虚影，在光芒中挣扎着、嘶吼着凝聚！
它没有固定的形态，时而像一尊布满数据触须的臃肿神像，时而又化作一片吞噬一切的猩红星云！
一股令人灵魂冻结的威压，混合着归墟的冰冷死寂和信徒意识燃烧殆尽的怨念，轰然扩散！
【弹幕护体！】
“卧槽！真·人造邪神？！”
“查尔斯把自己信徒全点了天灯？！”
“那法宝要炸了！感觉要出大事！”
“林夜左臂红得吓人！要爆种了吗？！”
“马克队长快上啊！劈了那个疯子主教！”
“神格…凝聚！”查尔斯的身影己经近乎完全透明，只剩下一个狂热的意识投影，他张开双臂，仿佛要拥抱那扭曲的神灵虚影，“吾即真神！归墟…永恒！”
他的意识，裹挟着最后也是最庞大的信徒意识流，如同扑火的飞蛾，决绝地撞向那暗金法宝的核心，试图完成最后的意识上传，彻底掌控这新生的“神格”！
然而，就在查尔斯透明的意识体即将与那扭曲神灵虚影融合的刹那——
“滋啦——！！！”
异变陡生！
归墟终端内，那片浩瀚而冰冷的古老星图，猛地剧烈闪烁了一下。一股远比查尔斯想象中更庞大、更古老、更充满寂灭意志的冰冷洪流，毫无征兆地从星图深处反噬而出！
它像一头沉睡的巨兽，对试图占据它“道场”的渺小蝼蚁，露出了狰狞的獠牙！
“不——！！”查尔斯透明的意识投影上，瞬间浮现出无数细密的黑色裂纹，他那狂喜的表情凝固，转而化为极致的惊恐和难以置信，“不是这样…契约…反噬？！归墟…你骗我！！！”
他想挣扎，想逃离，但己经太迟了。那股源自古老星图的寂灭力量，瞬间缠住了他的意识体，如同最贪婪的寄生虫，反过来疯狂吞噬着他本身！他上传的过程被硬生生卡死在了物质与数据的夹缝之中！
“呃啊啊啊——！”现实中，查尔斯那尚未完全数据化的本体猛地弓起背，发出非人的惨嚎。
他华丽的主教袍被无形的力量撕裂，露出胸口镶嵌的归墟终端晶体。此刻那晶体光芒混乱地闪烁着，表面同样布满蛛网般的黑线。
他藏在袍下的银色机械触须疯狂抽搐、痉挛，试图将他从那个可怕的夹缝中拉回，却徒劳无功，反而被那寂灭之力顺着触须反向侵蚀！
他英俊的脸庞扭曲变形，肌肉不受控制地抽搐，一半脸还残留着人类的惊恐，另一半脸却开始呈现出一种冰冷的、非人的金属质感，瞳孔深处，那片微型星图疯狂闪烁、破碎、重组，每一次闪烁都带走他一部分属于“查尔斯”的意识。
他成了自己野心的第一个祭品，被钉在了通往“神座”的半途，承受着归墟之力和信徒意识燃烧反噬的双重酷刑！
与此同时，那失去了查尔斯主导、又被他混乱意识污染的巨大神灵虚影，如同被戳破的气球，开始剧烈地、不稳定地膨胀收缩！
内部暗金法宝的本源灵性、归墟的污染数据、信徒意识燃烧后的狂暴残渣，以及查尔斯被撕碎的意识碎片，彻底失去了平衡，狂暴地冲突、湮灭！
“轰——！！！”
一场无声却比雷鸣更震撼心灵的大爆炸，在数据层面轰然爆发！
那扭曲的神灵虚影猛地炸裂开来！没有火光，没有冲击波，只有一片纯粹由意识湮灭后形成的、无边无际的、灰白色的“海洋”残响，瞬间淹没了整个熔炉核心区域，甚至向着灯塔更深处弥漫！
这片“海洋”死寂、冰冷、空洞。
它是数以千计信徒意识被彻底燃烧殆尽后留下的绝对空白，是思维彻底消亡的坟场。
任何接触它的意识，都感到一种灵魂被冻结、被稀释、被抹除的极致恐惧。马克和镜南同时闷哼一声，脸色煞白，精神如同被重锤击中，意识海一片翻腾，几乎站立不稳。
【弹幕炸锅！】
“全…全灭了？！”
“查尔斯玩脱了！把自己也搭进去了？！”
“那灰白色的东西是什么？感觉看一眼灵魂都要冻僵！”
“警报！法宝要炸！灯塔药丸？！”
“林夜呢？林夜快动啊！主角光环救命！”
林夜首当其冲！那片灰白色的意识湮灭之海产生的瞬间，他脑中如同被亿万根冰针同时穿刺！
腥荭素暴食模式在这纯粹的意识消亡面前毫无作用，身体的本能恐惧瞬间压倒了愤怒。
他左臂的机械核心发出不堪重负的尖锐嗡鸣，暗红纹路亮到刺眼，表面的金属甚至开始软化、变形！前所未有的危机感扼住了他的喉咙。
『警告！灵基稳定性：1.7%！即将崩溃！』
『警告！检测到高维信息坟场（伪）侵蚀！精神污染指数突破阈值！』
『核心指令冲突！保护…宿主…吞噬…本能…』
冰冷的系统提示疯狂刷屏，带着刺耳的警报音，在林夜濒临崩溃的意识中炸响。他感到自己正在被那片灰白吞噬，意识像沙堡一样溃散。
妹妹吊坠紧贴着胸口，那残破的金属边缘硌得生疼，一丝微弱的、源自噬极兽组织的冰冷腥气，竟成了他意识锚定在现实中的最后一根稻草。
“不…不能…死…”林夜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嘶声，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熔炉核心——那暗金法宝雏形失去了查尔斯和信徒意识的支撑，又被归墟之力反噬和意识湮灭之海冲击，此刻形态正发生着恐怖的畸变！
暗金色的表面如同活物般蠕动，凸起尖锐的、类似骨骼的黑色尖刺，猩红的污染纹路像血管一样在内部搏动，一股毁灭性的、混乱到极点的能量在其中疯狂酝酿！
它不再是法宝，更像一颗即将爆发的、混合了神性与邪秽的炸弹！
而查尔斯残破的身体，正被那畸变法宝逸散出的混乱能量和灰白色意识残响形成的涡流，死死吸附在滚烫的熔炉内壁上。
他的下半身呈现出诡异的半透明数据化状态，闪烁着混乱的星图碎片，而上半身则保留着人类的形态，却布满了金属化的黑斑和不断崩裂又愈合的伤口。
他的机械触须无力地垂落，只有胸口的归墟终端还在微弱地闪烁，每一次闪烁，都伴随着他身体痛苦的抽搐和一声非人的、意义不明的嘶鸣。
他卡在生死之间，成为这场失败献祭最悲惨的纪念碑。
“阻止…那个…东西！”马克强忍着灵魂层面的刺痛和右臂义肢的过载高温，终于重新握紧了脉冲战斧，斧刃上跳跃起不稳定的高压电弧，指向那正在畸变的暗金核心，“它会毁了灯塔！”
镜南也挣扎着抬起头，数据流义眼勉强聚焦，试图分析那畸变核心的能量结构，寻找可能的弱点，但AR界面上全是“无法解析”、“高维污染”、“逻辑悖论”的鲜红警告。
她嘴角溢出一丝鲜血，是强行催动生命源质视觉又被反噬的结果。“能量结构…完全混乱…常规手段…无效！必须…从更高层面…干扰它的存在锚定…”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投向了状态诡异、左臂光芒刺眼的林夜。
林夜听到了马克的吼声，也感受到了镜南的目光。求生的本能、对那畸变法宝毁灭性能量的恐惧、以及左臂机械核心传来的、那股源自远古基因的、近乎狂暴的吞噬渴望，在他濒临崩溃的意识中激烈冲突、搅拌。
就在他意识即将被灰白彻底淹没，灵基稳定性跌破1%的临界点时——
“滋——嗡！！！”
他滚烫灼烧的机械左臂，突然爆发出前所未有的暗红色光芒！
那光芒并非均匀散发，而是沿着手臂表面那些玄奥的暗红纹路，勾勒出一个极其复杂、充满蛮荒战斗意志的符文！
这符文一闪而逝，却像一把烧红的尖刀，狠狠刺破了笼罩林夜意识的灰白冰海！
一股源自血脉最深处的、狂暴的、仿佛来自洪荒巨兽的凶戾意志，猛地从机械左臂中苏醒！
它并非林夜自己的意识，更像是沉睡在“机械修真基因”中的远古战斗本能被这极致的死亡威胁和那畸变法宝散发出的混乱“高营养”能量所惊醒！
『…检测到远古战斗协议（残）…激活！目标锁定：高能聚合体（畸变态）…执行：强制…捕食！』
冰冷的系统提示音陡然变得铿锵、锐利，如同金铁交鸣！
林夜布满血丝的双眼中，最后一丝属于“林夜”的恐惧和犹豫，被这突然爆发的凶戾意志瞬间冲垮、碾碎！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纯粹到极点的、对毁灭性能量的贪婪渴望！
“吼——！”
一声完全不似人声、更像是受伤凶兽的咆哮从林夜喉咙深处炸开！
他根本来不及思考，身体己经被那狂暴的本能完全支配！布满裂痕的防护服在狂暴的能量场中猎猎作响，他猛地踏前一步，滚烫的、刻印着远古符文的机械左臂，不再是人类的肢体，而是一柄渴望着猎物的凶兵，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悍然朝着熔炉核心内那剧烈畸变、散发着毁灭波动的暗金邪物——狠狠插了过去！
“林夜！你干什么？！”马克的惊吼被能量风暴撕碎。
“他…被控制了？！”镜南的骇然凝固在脸上。
查尔斯卡在熔炉壁上的残躯似乎也感应到了什么，艰难地转动了一下他那半是金属半是血肉、布满黑斑的头颅，仅存的一只人类眼睛，瞳孔骤然收缩到针尖大小，里面倒映出林夜那布满凶戾符文的左臂，正突破混乱能量场，无限接近畸变核心的景象！
他那被归墟之力和自身反噬折磨得近乎破碎的意识，此刻只剩下一个念头，一个混合了极致荒谬和冰冷恐惧的念头：
“那手臂…那是什么东西？！它怎么可能…触碰…神（邪）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