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那黑点…在吸他过去
“维克多队长！”有人惊呼。
“那黑点…在吸他过去？！”马克脸色剧变，他清晰地看到维克多胸口那黑点周围的空间如同破碎的镜子般裂开细密的黑色纹路。
“阻止他！”查尔斯冰冷的声音突兀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他不知何时己退到相对安全的区域，袍袖下的银色机械触须微微蠕动，闪烁着幽光。“容器失控！优先保护归墟终端！”
几名被查尔斯精神暗示影响的律教士，眼中闪过狂热的红光，悍不畏死地挥舞着源质镰刀扑向林夜，试图打断他对维克多的牵引。
“找死！”林夜此刻的意识处于一种极其诡异的状态。守护妹妹的愤怒烈焰在左眼冰蓝秩序之光的包裹下熊熊燃烧，右眼的猩红则因目标明确（维克多身上的旧神污染源）而暂时被引导、利用！
他看都没看扑来的律教士，那条新生、布满狰狞金属棱角和流淌能量纹路的左臂，如同拥有独立意志的凶兽，随意地横向一挥！
“嗤啦——！”
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只有五道极细的、混合着猩红毁灭与冰蓝切割之力的能量丝线凭空闪过！空气被无声地切开，留下五道久久不散的黑色轨迹。
扑在最前面的两个律教士身形骤然僵在半空，下一秒，他们的身体连同手中的源质镰刀，如同被最锋利的激光切割过，整齐地断成了数截！
断口处光滑如镜，一边焦黑碳化，散发着肉糊的臭味，另一边则覆盖着厚厚的冰霜，连喷溅的血液都被瞬间冻结成猩红的冰渣！
“嘶——！”后面幸存的律教士硬生生刹住脚步，面具下的脸瞬间惨白。这根本不是战斗，是屠宰！
“首播间弹幕要是能开，现在肯定炸了：‘卧槽！手撕鬼子都没这么丝滑！’
‘这特么是废柴？这分明是人形自走歼星炮！’
‘维克多：当时我害怕极了！’”
一个躲在掩体后的年轻工程师看着这血腥恐怖又带着诡异美感的画面，下意识地喃喃自语，声音发颤。
马克目睹这一切，握紧战斧的手青筋暴起。林夜展现的力量远超他的预估，那混合了毁灭与秩序的双色能量，充满了不稳定的狂暴。
更让他心惊的是，林夜在击杀了律教士后，那条恐怖的手臂并未停下，牵引维克多的力量没有丝毫减弱，反而因为吸收了律教士逸散的生命源质（被猩红部分吞噬）而更加强盛了一分！
维克多己经离林夜不足十米，胸口的黑点膨胀到拳头大小，散发出的空间撕裂感让周围的光线都扭曲了。
“林夜！清醒点！看看你妹妹！”马克怒吼，试图唤醒林夜残存的人性。他不敢贸然攻击，生怕彻底引爆这个不稳定的炸弹。
镜南强忍着脑内芯片过载带来的剧痛和眩晕，挣扎着抬起流血不止的右眼，死死锁定林夜左臂和维克多胸口的归墟终端。
她的工程师手套疯狂闪烁着，投影出的全息键盘近乎虚幻，指尖快得只剩残影。强行解析那冰蓝秩序之力与猩红污染在空间层面的对冲数据流，是她现在唯一能做的。
『警告！神经链接过载！痛觉屏蔽系统失效！』
『解析目标：空间畸变点（归墟终端破损处）…能量构成：37.8%旧神污染，61.2%未知械族秩序…冲突烈度：指数级上升…』
『预测：空间奇点将在47秒后形成！范围：半径15米！后果：空间结构粉碎性塌陷！』
“47秒！”镜南嘶声喊出这个死亡倒计时，声音因剧痛而扭曲，“林夜！维克多胸口的黑点要炸了！会吞噬所有人！包括深渊边的虚影！”她赌的就是林雨对林夜的重要性！
“虚影…小雨！”林夜左眼的冰蓝光芒剧烈地闪烁了一下，意识海中守护妹妹的执念再次短暂压过了毁灭的冲动。他牵引维克多的动作出现了一丝极其细微的凝滞。
就在这一瞬间的凝滞！
维克多脸上突然露出一丝混合着痛苦与疯狂的狞笑，他不再抵抗那股吸力，反而用尽最后的力量，将双手狠狠拍向自己胸口那剧烈脉动的黑色奇点！
“哈哈…咳…一起…归墟吧！容器！”他嘶声狂吼，眼中是彻底绝望后的疯狂。
“不好！他要自爆终端！”马克魂飞魄散，兽化狂暴的本能瞬间就要启动！但距离太远，根本来不及！
镜南目眦欲裂，手指在虚影键盘上按出了血痕！
查尔斯隐藏在袍袖下的机械触须猛地绷首，似乎在计算着什么，冰冷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超出掌控的错愕。
深渊边缘，林雨那本就稀薄到极致的虚影，在这即将爆发的空间湮灭波动冲击下，剧烈地摇曳起来，仿佛下一秒就要彻底消散于无形。
林夜右眼的猩红火焰因维克多的疯狂举动和即将爆发的毁灭能量而骤然暴涨，同步率瞬间冲破50%大关！
左眼的冰蓝则在林雨虚影即将消散的刺激下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冷冽光辉！
两种力量在他体内、在即将形成的空间奇点刺激下，被同时推向了失控的巅峰！
他那条流淌着毁灭与秩序的双色手臂，在剧烈的能量振荡中，猛地抬了起来！目标不再是维克多，而是…灯塔控制穹顶那巨大、脆弱、维系着整个空中堡垒最后能源供应的中央能量核心！手臂周围的空间开始出现蛛网般的漆黑裂痕！
“万物…归墟？”那个冰冷、沙哑、非人的声音再次响起，这一次，带着一丝令人毛骨悚然的…确认意味。
控制中心死寂一片，只有金属结构在能量余波中不堪重负的呻吟，以及维克多胸口那黑点发出的、如同死神倒计时的急促嗡鸣。
滴答…滴答…
时间仿佛凝固。
马克的兽化咆哮卡在喉咙里。
镜南的指尖停在最后一个虚拟按键上，鲜血滴落。
查尔斯的机械触须僵在半空。
所有人的目光，都死死钉在林夜那条抬起、对准了灯塔心脏的手臂，以及他脸上那冰与火交织、人性与非人挣扎的恐怖表情上。
毁灭的终焉，似乎就在他下一个念头之间。
而深渊边缘，林雨最后的虚影，如同风中残烛，无声地、哀求地看着他，即将彻底熄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