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危局剖诚

16号凌晨，14号码头的探照灯在雨幕中摇晃，温予绯的制服紧贴着脊背的蝴蝶胎记。路翊巧的呼吸声从耳麦传来，带着电流的沙沙声：“温小姐，我们该出发了。”

温予绯和路翊巧一起乘坐15号船到达肖家二码头，跳上了肖家的船只。

钢板缝隙渗出的海水漫过军靴，温予绯将消音手枪别在后腰。腐臭的鱼腥味中，她看见集装箱侧面的鎏金纹章——林家双鹤图腾上横亘着猩红的"肖"字。

“你们两个这么晚了在这里干什么？”两个拿手电巡逻的家伙，拿着手电首照温予绯和路翊巧两个人。

“哥，我们两个是跟崔哥来的，半夜饿得紧，想找点东西吃，天太黑了，就走到这里了。”温予绯马上回答道。

“这么晚了赶快回去，别在船上瞎转，饿了就忍着。”其中一个家伙开口，“崔哥对组织那么忠心耿耿的人怎么带了你们两个不守规矩的小丫头。”

“是是，我们现在就回去，绝对不给两位哥哥添乱。”温予绯接着说。

说罢，温予绯就拉着路翊巧赶快往船上的休息区走去，随机找了一间空房，先藏了下来。

“接下来怎么办？被发现了。”路翊巧在检查完房间是否有监听装置和摄像装置之后开口。

“没办法，我们就先伪装成崔哥的手下混进内部，然后看时机而行动。”温予绯回答。

“我们的身份不会被揭穿吗？”路翊巧问。

“不会，崔哥死了，他在截厉家的货的时候死了，当时在云港市黑市看中了两个资质不错的姑娘，打算带回阳城，但两个姑娘还没到窝点就被厉家暗卫杀了，他们老大肖远不知道两个姑娘死了，以为还在来的路上。”温予绯回答。

“你怎么知道的？”路翊巧问。

“厉沉舟在出发前告诉我的一些最新情报。”温予绯回答。

肖家毒枭窝点，负三层，血宴厅

水晶吊灯在摇晃的船舱里投下斑驳光影，肖阙屈指敲击青铜酒樽的声响，让跪在地上的叛徒抖如筛糠。

这个盘踞西南二十年的毒枭有着大学教授般的儒雅面容，金丝眼镜后的目光却似手术刀般锋利。

“新来的姑娘？”他忽然转向阴影里的温予绯，象牙烟杆挑起她一缕卷发，“崔明倒是好眼光。”

路翊巧的战术靴微微后挪半寸，这是她们约定的危险信号。温予绯垂眸盯着地毯上的血珍珠——那是上周被处决的线人的耳钉。

“肖爷。”她模仿着黑市戏子的口吻，“崔哥说您最爱看雏鸟试飞。”

肖阙轻笑，烟杆突然压住她锁骨：“那就让我看看黑市出来的金丝雀...”话音未落，他反手将滚烫的烟锅按在叛徒眼球上，“会不会啄食？”

焦糊味弥漫时，路翊巧的指尖触到后腰匕首。温予绯却己婀娜上前，高跟鞋精准踩住叛徒抽搐的手腕：“肖爷是要我们问出军火库密码？”

“聪明。”肖阙往波斯绒椅一靠，露出腰间鎏金左轮，“但我要他亲口说出三年前在湄公河...”

温予绯突然扯下叛徒的翡翠扳指，在对方惨叫中轻笑：“听说您女儿最爱收集这种成色的翡翠。”她将沾血的戒指呈到肖阙面前，“小孩子玩枪多危险。”

船舱死寂。路翊巧看见肖阙扶在椅背的手背青筋暴起，那是他杀兄夺权时被报道过的微表情。温予绯的裙摆扫过满地血珠，像朵盛开在屠宰场的蓝玫瑰。

“有意思。”肖阙突然击掌，暗门应声而开。五个被铁链锁住的男人跪成一排，“陪他们玩玩。”

路翊巧认出了第三个囚徒——那是三年前叛逃的厉家暗卫。当肖阙将镀金匕首抛来时，她接住的瞬间突然明白这是投名状。

“小妹妹手别抖啊。”肖阙的声音裹着薄荷烟的清凉。

“动手！”温予绯的厉喝惊醒了她。匕首刺入血肉的闷响中，路翊巧借着俯身动作，将微型追踪器拍进囚徒伤口。温热的血溅在睫毛上时，她听见肖阙愉悦的叹息。

“真是把好刀。”他的鳄鱼皮鞋碾过温予绯的裙摆，“我，认可你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