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总裁还有两副面孔
几人去了盛淮附近的一间日料店。
顾仲凛一定是生死时速过来的，因为他们坐定不久，他就出现了。而他不是一个人来的，还带着梁菀俙一起。原本包厢里西方小桌三人各择一边，现在多了个人，盛黎霆很好意思提着两条大长腿挪近姜舒唯坐。
梁菀俙穿着浅蓝色改良旗袍裙，勾勒出女性完美曲线。看到姜舒唯也不觉意外，客客气气打招呼：“学妹，好久不见！”
意外的是姜舒唯，这都什么事儿啊！顾仲凛倒是不加掩饰冲她浑身上下都看了遍，像要用眼睛给她验伤。她用眼神暗示他没事。心里却越发觉得气氛吊诡。
盛黎霆一眼看穿顾仲凛那点小心思，带着正牌女友过来撇关系呢！把姜舒唯从他绯闻里摘出去。可惜了这招欲盖弥彰，盛黎霆心里好笑。他不知道姜舒唯和顾仲凛什么关系，反正肯定不是情侣。瞧俩人掖着藏着的劲儿，多半是有点弯弯绕绕的亲属关系，最大可能是家族里哪个管不住下半身的长辈在外面造的孽。他知道却故意坏心眼 “将错就错”，侧身用胳膊撞撞浑身警备的姜舒唯，低语奚落道：“欸，一只鞋别人穿走了！”姜舒唯不理他。盛黎霆一语道破：“别在心里骂人啊！容易抑郁！”
“不是吃饭吗？有没有鹅肝！”姜舒唯充耳不闻，打开菜单认真看。席间她手机又响了，沈梓舟打来的。这次江元把手机还给了她。她想也没想首接拒接。“插话家”过来添乱：“该接接！我们不偷听。”说罢，还做了个双手捂耳的动作。
姜舒唯不知道自己算不算在追沈梓舟，反正整个深蔚的人，上至行政总监，下至保洁阿姨都觉得她在追。她来公司实习快两个月了，每天早上雷打不动给沈总送咖啡，又天天追在沈总屁股后面跑，任谁看都是实习菜鸟追霸总吧！
其实姜舒唯和沈梓舟是在入职前认识的。那天她正从深蔚面试完准备回家，打开手机发现刷不开打车软件，其他app也都连不上网。看到短信才憬悟自己停机了。她欲哭无泪，身上一毛钱没带，没了手机，坐不了地铁，打不了电话，简首寸步难行。问了附近好几家店联网都要发验证码，她停机，收不到短信验证码，陷入死循环。她气馁留在最后问的一家小咖啡馆里，想着是不是只剩走回家一条路。
就在这时，有个男人走近她问：“需要帮助吗？”姜舒唯回身，男人修长的手划开自己手机屏幕，点着一串数字：“你链我的热点吧！”
姜舒唯简首绝处逢生，感激涕零，她怎么没想到还能连热点呢？赶忙掏出手机抬头告谢，这才瞧见恩公的脸，什么是人美心善？长身玉立秋日暖阳里，十月天，穿风衣的季节，他穿一件卡其色肯辛顿风衣，一条深色铅笔裤衬着两条大长腿。身上有一份内敛的贵气。戴一副银色细边眼镜，镜片后一双凤眼细长上扬，瞳孔很大，鼻子高挺，真真剑眉星眸。等姜舒唯连上热点，男人颔首一笑，回到自己先前的座位，继续和对面的白领丽人对话。他背身对他，落地玻璃窗映出他边说边笑的侧影。对面的女人认真听着，手上不闲在记录，偶尔拿起桌上一只相机给他拍照。看上去像是在采访。
姜舒唯充完话费就不着急回家了，在店里磨了会儿，等到起身离开时才发现桌边放着一杯咖啡，她用手试掂了下，几乎满杯。她没有点咖啡，唯一经过这里的就是她的恩公。她扭头去看，恩公刚坐的地方己是空位，她朝着玻璃窗去寻，不远处两个男人背影，她认出其中一件Burberry风衣。
姜舒唯没多想，攥起咖啡提着包就追出去，室外的风暖洋洋呼在她脸上，步子近了，前面的对话声也随风断断续续飘到她耳里。
“那女孩哪儿找的？演挺真！”恩公的声音。
“不是我找的，凑巧给您遇上了。”
姜舒唯有点懵，又敏锐感觉他们在说自己。果然旁边那疑似下属的男人笑道：“哎呀！赶得早不如赶得巧，上赶着给您拔高形象呢！刚那女记者走之前目光里都充满崇拜了。采访稿一定会写得很卖力出彩！题目我都想好了，‘温润生辉，玉蕴仁心’，怎么样？”
风衣男人没接茬，另起话头：“让Eliane给我泡杯Espresso。”下属谄媚笑：“杂牌作坊咖啡喝不惯吧？”
风衣男冷笑：“那能叫咖啡么？跟刷锅水差不多！”两个人边说边走出姜舒唯的听取范围。
声纹随着晚风打着旋儿飘来，姜舒唯攥着半温的拿铁僵在原地。赭色晚霞吞没两人最后半句嘲讽。姜舒唯脑袋嗡嗡响，之前对他的崇敬和感激都喂了狗。手里温热的触感此刻却成了一个笑话，她被气笑了，好一个衣冠楚楚的斯文败类啊！她转身跑到垃圾桶前把咖啡扔了，心里想着后会无期！结果三天后她就打脸了！
姜舒唯到深蔚报到第一天，跟着人事主管走过场，主管一一向他们几个同期生介绍：“这是企划部、这是宣传部、这是茶水间……”说话间，“领头羊“的脚步突然一凝，一个身影从茶水间出来，姜舒唯低头正和季悠瑜发微信，今天也是季悠瑜第一天去盛淮，两人互相攀比踩踏，余光里俩女生互相撞着胳膊，烟视媚行。
人事主管笑容可掬招呼：“Mark，早！我带今年的实习生熟悉环境。”
姜舒唯盱眙，Mark今天依旧衣冠楚楚，她看到他很吃惊，他看到她也很吃惊，露出灿烂阳光的笑：“是你啊！这么巧？”
谁能想到双面人是深蔚CEO？姜舒唯在甩脸和伪装之间选择了后者。她也装得惊喜笑道：“原来您是深蔚高管！早知道那天就应该记下您的热点！”
“记哪个干嘛？”
姜舒唯一本正经：“拍卖给垂涎您的女同事呀！”HR主管但笑不语，只观察自家大领导表情。心里觉得这姑娘玩笑开猛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