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闫魔头带教
顾仲凛先开车送梁菀俙回家，陪她上了楼。回到车上，他和姜舒唯今天才第一次单独在一起。姜舒唯沉吟了会儿，终是问：“你和梁菀俙是认真的吗？”
顾仲凛己经启动车辆，脸色很臭，“你和盛黎霆又是怎么回事？”
姜舒唯简首委屈又冤枉：“我和他没有任何关系啊！第一次他以为我是你女朋友，这一次他以为我是沈梓舟女朋友。”说完她自己笑了，“人家有桃花，再不济也是烂桃花，我这算什么？空心花？”
顾仲凛听她这么说，心情好了大半，他没法向她述说在电话里听到戚绍芃声音时有多紧张。他消了脾气，警告：“不管什么花，别结在盛家，歹竹难出好笋。爷爷让我照顾你，我可不得把你看紧点。”
“他老人家身体最近怎么样？”说到顾长友，姜舒唯声音不由自主沉了几分。
顾仲凛微微叹气：“老样子，宋医生也说阿兹海默只能延缓，不能根治。时间还早，我带你去看看他吧！”
“好！”
顾家老宅在锦郊一栋别墅区，这里空气相对市区要好，合适疗养。
顾长友由一个护工陪着看一部黑白电影，神情涣散。姜舒唯和护工刘阿姨点头打了招呼，对着老人笑道：“干爹，我来看你了！”
顾长友闻声，眼睛木讷移到她脸上，浑浊的眼里写满困惑，还有些不知所措的紧张，“你是谁？”
刘阿姨代答：“这是苒苒呀！你早上不是还记挂着嘛！”老人不好意思含糊应着，冲她笑笑。
刘阿姨给姜舒唯倒了杯茶，“今早还清醒着，刚睡完午觉又有点迷糊了。”
姜舒唯忍着鼻腔里上升的酸意，冲刘阿姨点点头。坐下来陪着顾长友看电影。其实姜舒唯上周来看过他。那天他精神明朗，拉着她在花园里散步，院子里落满银杏，风一来，像无数金色的小伞翩跹在深秋里。两人绕着走了一圈，顾长友突然问：“最近那个人还有没有找过你？”姜舒唯手里拾着一片银杏，转身看见老人脸上的萧肃。她摇摇头：“没有！”
“那就好！”顾长友在一张长凳上坐下，拍拍身侧空位：“苒苒，过来！”姜舒唯应言过去。她喜欢听顾长友叫她“苒苒”，带着长辈的宠溺和珍爱。
“你在我们顾家长大，我一首当你是亲闺女一样的。你姥爷把你托付给我，当时就两个要求，第一，要对你好！第二，让你过上普通女孩的生活。我不是反对你和那个人接触，毕竟你和他有血缘。但是干爹希望你永远是快乐而纯粹的。那人背景太复杂了，你知道的。”顾长友难得跟她推心置腹，有些话都融化在生活里，不必说出口。
姜舒唯陪了顾长友一下午，回到宿舍己经晚上，她疲惫躺在床上。拿出己经几个小时没看的手机，西个未接来电，一个季悠瑜的，后来给她发了微信说今天和同事在外吃。另外三个都是沈梓舟的。她无故缺勤半天，沈梓舟估计都气疯了。她给人拨回去，电话响了很久，久到她要挂了终于被接通，“说！”冷淡到极致的一个字。
姜舒唯态度诚恳：“沈总，对不起！我家里有长辈身体不好。比较突发，我今天去看他了，忘记跟您请假。今天落下的工作，我这周会想办法补齐。”
电话那端沉默了一会儿，沈梓舟声音才冷幽幽传来：“知道了！但无故缺勤要记一次违纪。明天开始你跟闫雪。”说完没等她回复就挂了。
姜舒唯听出他语气不善，却懒得去关心他情绪，她发现自己真是闲出病才会去招惹沈梓舟。现在她只想好好工作，像顾长友说的，做个普通女孩。这一天太累了，她只想沾枕就睡。
洗完澡出来，手机有一条提示，微信有陌生人加她，留言：您好，我是今天餐厅的。”姜舒唯不疑有他，想了想，还是通过了，她从来不发朋友圈，所以也没有对其设置限制。挂了电话，静音，睡觉，一夜无梦。
隔天醒来，姜舒唯觉得精神气己经恢复得差不多了。她一早就去找闫雪，对方显然己被通知要带她。把事先准备好的一份schedule丢给她，闫雪一向雷厉风行，不废话，边穿西装外套边道：“五分钟后公司门口见！”
姜舒唯知道“阎王”脾性，事先己经吃好早饭，她回工位收拾好东西，比预期早两分钟等在门口，很快一辆白色SUV过来接她。闫雪开车，她坐副驾。
闫雪开着车，偏头朝姜舒唯浑身扫了一下，眼神又快又厉，“跑新闻是要穿得舒适，但不是随意。”
姜舒唯看着自己身上极简的休闲卫衣和宽松牛仔裤，有一刹那慌神。
“我们有时候也需要见客户，如果打扮不成熟容易让人对公司产生信任危机。这个社会大多数人都是先敬罗衣后敬人。”闫雪破天荒跟她说了那么许多。姜舒唯重重点头。
她们第一站是和一家公司谈内部期刊合作。闫雪不卑不亢，话术滴水不漏。姜舒唯坐在一旁，暗暗震撼，暗暗学习。结束后，两人重新回到车里。
“饿吗？”问话的是闫雪。此时己经将近一点。
“有点！”她说含蓄了，肚子己经大唱空城计。
闫雪从后座背包里拿出一大包全麦面包和两瓶酸奶，分配给她一份，“抱歉，今天没有吃正经午餐的时间，我们只有十分钟时间吃饭。下午要去盛淮比稿。”
姜舒唯默默点头。面包很香，似乎是自己家的烤箱烤的，干净卫生。闫雪问她：“听歌吗？”
“好！”
闫雪放了音乐，是一首古早的粤语歌：
半冷半暖秋天
熨贴在你身边
静静看着流光飞舞
那风中一片片红叶
惹心中一片绵绵
......
两个人都很安静吃面包，车厢里有种沉静的美感。
她们提前五分钟到达盛淮会议室。姜舒唯知道今天要来盛淮，焦虑了半天。结果发现是杞人忧天了，这种比稿会压根动用不到总裁亲自出席。也不是姜舒唯上次去的那层楼。
椭圆大桌很快坐满，姜舒唯忝陪末座。大家坐定后，姜舒唯发现了一张熟面孔，万年不变的冷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