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温暖的木屋,晚餐后,窗外己是漆黑的夜,风雪似乎更大了,呼呼地拍打着窗户。壁炉里的火焰跳动着,发出噼啪的轻响。
奥尔森夫妇早早休息了,客厅里只剩下他们两人。暖黄的灯光下,气氛宁静而私密。
“看电影吗?”萧砚舟提议,打开了客厅连接的网络电视。
他选了一部节奏舒缓的北欧风光纪录片,画面里壮丽的峡湾、冰川和偶尔闪现的极光片段,与窗外的风雪世界遥相呼应。
两人并肩坐在壁炉前的宽大沙发上,盖着同一条厚实的羊毛毯。
纪录片悠扬的配乐和窗外风雪声交织,形成一种奇妙的安眠曲。
起初,晚棠还饶有兴致地看着屏幕,和萧砚舟低声交流几句画面里的风景。
但随着暖气熏人,毯子柔软,加上白天在雪地里的兴奋和奔波带来的疲惫感阵阵袭来,她的眼皮开始打架。
身体不知不觉地放松,头一点一点地,最终,在电影进行到后半段,一段关于萨米人驯鹿迁徙的宁静画面时,她的小脑袋轻轻一歪,彻底靠在了萧砚舟的肩膀上。
萧砚舟的身体瞬间绷紧了一下。他侧过头,垂眸看向靠在自己肩头沉睡的女孩。
她呼吸均匀清浅,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淡淡的阴影,脸颊在壁炉的火光和屏幕光晕映照下,泛着柔和的粉色,毫无防备,纯真得像个孩子。
几缕柔软的发丝拂过他的颈侧,带来细微的痒意。
电影还在继续,冰川在屏幕上缓慢移动,但萧砚舟的注意力己经完全不在那上面了。
他的目光沉沉地落在晚棠熟睡的脸上,深邃的眼眸里翻涌着复杂难辨的情绪——有怜惜,有保护欲,有深沉的温柔,还有一丝被这毫无保留的依赖所点燃的、灼热的占有。
他维持着肩膀的平稳,一动不动,生怕惊扰了她的好梦。屏幕的光在他脸上明明灭灭,勾勒出他棱角分明的侧脸和紧抿的唇线。
良久,他极其缓慢地、小心翼翼地抬起一只手,动作轻柔得不可思议,用指尖轻轻拂开她脸颊上那几缕调皮的发丝。
指尖传来的细腻触感,让他喉结无声地滚动了一下。
壁炉的火光跳跃着,在他眼中燃烧。窗外风雪呼啸,屋内却一片静谧,只有她清浅的呼吸声和自己逐渐变得沉重的心跳声。
他保持着这个姿势,像一尊守护珍宝的雕塑,首到屏幕最终暗了下去。
他微微低下头,一个轻柔得如同叹息的吻,最终落在了她的发顶。
萧砚舟抱起了身旁熟睡的女人,小心翼翼地把她送回她的房间,如同护送一件无价之宝一般谨慎。
雪原森林的探险和市中心的偶遇后,接下来的几天,萧砚舟和萧晚棠的行程在一种心照不宣的张力下展开。
白天,他们或是在奥尔森先生的指导下尝试了狗拉雪橇,在雪林中飞驰,晚棠清脆的笑声回荡在冰天雪地里。
或是乘坐极地游轮深入峡湾腹地,在壮丽的冰川前感受自然的伟力,萧砚舟总是站在她身侧,为她挡去刺骨的海风。
又或是探访了萨米人的营地,了解驯鹿文化和古老的极地生存智慧,晚棠听得入迷,萧砚舟则适时地为她翻译那些晦涩的词汇。
萧砚舟的照顾依旧无微不至,却多了一层更深的、难以言喻的亲密感。
他会自然地拂去她发梢沾上的雪花,会在她专注拍照时默默调整她围巾的角度,会在她尝试驯鹿肉干被呛到时,不动声色地递上温水。
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像羽毛轻轻拂过心尖,让晚棠的心湖始终无法平静。
夜晚,他们常常在壁炉前共度。有时是安静地各看一本书,只有壁炉木柴燃烧的噼啪声和书页翻动的轻响。
有时会下一盘棋,晚棠绞尽脑汁试图赢他一次,却总是被他不动声色地化解攻势。
更多的时候,是聊着天南地北的话题,从童年趣事到对未来的模糊憧憬。
那些在云港市时被身份和规矩束缚着无法深谈的话语,在这远离尘嚣的木屋里,伴随着温暖的炉火,自然而然地流淌出来。
萧砚舟的目光常常停留在她说话时生动的表情上,深邃的眼眸里映着火光,也映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