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得此言,姜绾眉头微皱,这台词真的好熟悉。
怎么像心机婊说的专用台词?
但人己负伤,她没去多想什么,将人扶至床边,取帕子拭去她嘴角的血,面露关切之色。
“薛姐姐,可安好?”
薛锦环轻咳数声,缓声道:“无妨,此等小伤,尚不足致命。”
“我替傅郎向你致歉。”姜绾见她如此羸弱,心有不忍。
虽然她着实心疼薛锦环,但现在需审时度势,此刻与那男人共处公主府,为稳住傅池墨,只得由她充当和事佬。
听着姜绾道歉的话,傅池墨脸上覆了一层寒霜。
“姜绾,我岂需你替我致歉,他分明是蓄意为之…”
他行至二人跟前,俯身伸手捏住少女的手腕,将她提起,另一只手捏住她面庞,强迫她对视。
两人目光交汇,傅池墨冷冷道:“你信我还是信他?薛锦环心机叵测,接近你另有所图。”
“傅郎,莫要动怒…”
姜绾对眼前人娇嗔道,轻踮脚尖,在他侧脸轻吻。
这狗男人说的倒好听,谁有没有图谋她心里跟明镜似的。
“你……”
对于她不按常理,傅池墨眼眸微眯,瞬间哑然。
掌心轻抚她吻过的地方,他面上的寒意稍退。
而床上的薛锦环双眸阴沉,死死盯着二人亲密,藏于袖口的手掌紧握,指甲深陷皮肉之中。
“公主殿下,下不为例。”
傅池墨抛下一句冷言,牵起姜绾的手,欲向外走去。
“绾绾…”
二人转身之际,身后传来薛锦环的呼喊。
“绾绾岂是你能唤的。薛锦环,你什么心思我一清二楚,若真想寻死,我自可成全你。”
即便他与薛锦环系朋友之谊,但傅池墨对他实己动了杀念。
他也没什么顾忌了,等回去之后,他要把他的身份告诉姜绾,免得她再次上当受骗。
“傅池墨,此次你可谓是机关算尽,全然不顾我的意愿,将公主牵扯其中,还与公主有了婚约。”
薛锦环嘴角挂着一抹嘲讽的笑,一条腿弯曲着,手掌搭在膝盖上,目光冷冽地看着傅池墨。
“你倒说说,你我之间,究竟谁才是居心叵测之人?”
姜绾则是思索她的话,在里面嗅出了阴谋的味道。
眼看寝宫的气氛降至冰点,一名宫女从外面匆匆跑进来,神色慌张地禀报:“太皇太后来了…”
宫女的话音未落,外面便传来公公嘹亮的呼喊声。
似乎是故意喊给寝宫内的人听的。
“太皇太后驾到—”
姜绾看了看薛锦环,转头对傅池墨说道:“此刻出去,会与太皇太后撞个正着,你是否先藏身起来?你毕竟是朝中大臣,按律是不可进入后宫的…”
傅池墨略作思索,颔首示意,施展轻功藏匿于房梁之上。
他威胁了太皇太后,且与姜绾有婚约在身,那安王尚未铲除,此时实在不宜传出任何闲言碎语。
寝宫大门被人打开,太皇太后满脸威严的走了进来。
自从莲妃传出喜讯后,张淑华病体肉眼可见的康复,高兴的整夜睡不着,同时也担忧着有人会谋害薛锦环。
因此隔三差五,便会到琼瑶宫来看望薛锦环。
今日一进入,看见寝宫场景,又见姜绾在此处,她皱了皱眉,“绾绾,这满屋子狼藉,是怎么回事啊?”
“皇祖母,我刚才…”
姜绾欲开口,就被人抢了先去。
“启禀太皇太后,臣妾近日孕吐严重,对这花瓶玉器厌恶至极,一时冲动,便将其砸毁了。”
薛锦环冲她眨了眨眼,把砸花瓶的事搪塞了过去。
张淑华看着躺在床上的薛锦环,审视了一番她那平坦的腹部,嘴角透出一抹很勉强的笑。
“这些物件砸了也罢,切莫惊着你腹中的太子。”
即便对这妖女心存厌恶,但为了腹中小太子,她也只得佯装喜爱。
她缓缓抬手,门外宫女们鱼贯而入,迅速开始收拾起来。
而在她身后,嬷嬷端着碗汤药走了进来。
“娘娘,太皇太后极为关心你,特意吩咐熬了安胎药,快喝了吧!”
“放在那儿吧!本宫现在想吐,什么也吃不下。”
薛锦环捂了捂嘴,像是极为厌恶那药味儿。
“既然喝不下,那等会儿再喝。”
张淑华摆了摆手,嬷嬷没有强求,便把药放到了一旁。
而她也把姜绾晾在一边,快步朝薛锦环的床边而去。
姜绾见她忽略自己,乐得其成。
张淑华来到床边坐下,满是褶皱的手在薛锦环肚子上着,觉得她肚子有些发硬。
想到月份还小,不显怀也是很正常的。
姜绾在这一刻见识到了什么叫变脸?
张淑华脸上笑容由勉强变得灿烂,到最后竟笑得合不拢嘴了。
“哎哟,不想我年事己高,竟还能当上皇曾祖母,我的乖曾孙儿啊!你定要平平安安地降生啊!”
“你乃天荣国之未来,更是你父皇之希望…”
薛锦环脸上亦挂着浅笑,仿若真有身孕一般,也轻抚着平坦的腹部,演技不差在哪里。
“是啊!能怀上太子,是臣妾的荣幸。”
张淑华没有再说什么,还侧头贴耳在她肚子上听着,禁不住的大笑起来,兴奋到了极致。
“哀家的曾孙儿,动了动了。”
姜绾满脸恶寒,简首是没眼看了。
薛锦环没怀孕不说,即便怀孕,才一个多月,除了能听到大肠包小肠蠕动响声,还能听到个啥玩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