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钰白快步赶回她的营帐,将怀中女子轻轻放置于床上。
早己候在一旁的御医,赶忙上前为床上少女仔细把脉。
少顷,御医在燕钰白的凝视下言道:“公主殿下受惊过度,致使气血阻滞,故而晕厥过去,稍作歇息便无大碍了。”
御医观察了少女片刻,从其美貌中回过神来,遂提着药箱朝帐篷外走去。
燕钰白凝视着床上少女,心中忧虑不己,他面色凝重地吩咐道:“李御医,开些安神的药…”
李御医颔首一笑,“如此甚好,微臣这就去配些安神药。”
待李御医离开后,燕钰白移步至床边,深深看着少女的面庞,手指轻柔地抚过她的眉心。
“你当真钟情于我吗…”
他俯身轻吻少女眉间,似心情愉悦,低声呢喃道,“我自幼父母双亡,孤苦伶仃,于战场厮杀,历经无数生死,被人暗害,自诩睚眦必报之人。”
“可我却从未料到,你即便害了我,我会因你只言片语,令我心旌摇曳。”
燕钰白摇了摇头,轻叹,“故而,你日后所嫁之人,只能是本王,往昔恩怨,我亦铭记于心的,定要让你用余生慢慢偿还。”
假装昏迷的姜绾把他的话一字不漏的听在耳里。
起初,姜绾并未在意。
当她听到他提及恩怨,并打算在她嫁给他后,让她逐步偿还时,心脏便难以承受,险些真的昏厥过去。
他终于露出了真面目,想将她慢慢折磨,如果不假装昏迷,还听不到这些肺腑之言。
“姜绾,本王真想将你囚禁,让你除了本王,不得与任何人接触,更不可将那些男人铭记于心……”
燕钰白的手指划过少女的侧脸,停留在她修长的脖颈处。
他缓缓低头,想要更进一步,抹除掉那人的痕迹。
但他并未察觉到,床上的少女浑身一颤,心脏也随之剧烈跳动起来。
他竟然还要囚禁她,将她当作囚犯一般对待。
不知他会对她施加何种刑罚,是剔骨之刑,还是使用其他刑具。不要啊,她绝对无法承受的。
经过上一世,她真的真的很怕痛。
姜绾越想越是心惊胆战,尤其是那冰冷的手指抚摸着她的脖颈,更是让她联想到了前世的掐脖之痛。
她再也装不下去,睁开迷蒙的桃花眼,眼底流露出一丝迷惘。
燕钰白见她醒来,掌心缓缓收回,眼底满是关切之意,“适才本王己传唤御医,你是惊吓过度,故而昏迷。”
姜绾着实受到了惊吓,幸而那御医并未用针扎她,不然就露馅儿了。
“我,我睡了多久啊……”
“时辰不长,你好生歇息!狩猎之事,你就不必去了。”
燕钰白对她柔声嘱咐,眼中满是关切与担忧。
姜绾却是在心中冷笑,瞧瞧这伪装得多么逼真。
这几个男人若不去学表演,着实可惜了这等人才!
“钰白,我并无大碍…”姜绾在他脸上轻吻一下,“狩猎我还是想去的,我己学会骑马,想亲身感受一番。”
“如此甚好,届时你定要小心。”燕钰白对她宠溺地笑了笑。
注视着某人走了之后,姜绾从床上麻溜的爬了起来。
真是好险啊!
经过此事,傅池墨应该不缠着她了吧!
姜绾心中着实没底,思索了一番,便把此事抛之脑后。
想那么多没用,顺其自然吧!
“姐姐,我可否进来?”
帐篷外传来姜雨欣的声音。
“进来吧!”
姜绾沉声道,示意将人放入。
姜雨欣身着劲装,进入帐内,见到姜绾,眼中闪过一丝惊艳,不过多久未见,姜绾竟又美了几分。
“许久未见,姐姐可曾想我?”
“自是想你的。”姜绾面色沉稳,半开玩笑地问道,“你近来为何不举办宴会了。”
“莫要再提,父王后院之事,实令我心烦。”
姜雨欣神色一冷,她父王的小妾众多,其中最受宠的不过数人。
但也正是这几人争气,生下了好几个男丁。
有了孩子便有了野心,自从她母妃近日久病在床,那些小妾愈发不安分起来,闹出了许多幺蛾子。
可是每一次,父王的惩罚不痛不痒,她虽贵为郡主,表面深得父王宠爱,实则父王对她并非十分喜爱。
姜绾从她脸上看到了一丝落寞。
姜雨欣微微一笑,拉住姜绾的手,“时辰将至,一同去打猎吧!所获猎物,五五平分。”
“这……”
姜绾本欲拒绝。
她们二人皆是恶毒女配,凑在一起到底吉不吉利啊?
“姐姐,你近日似有些奇怪,我总觉得你不如往昔那般与我亲近了。”
姜雨欣上下审视她,并未发现异常,却总有一种预感,她们间的距离正在渐渐拉大。
忽地,她似是恍然大悟。
“我知晓了,定是薛锦环那贱人说了本郡主的坏话,才使你疏远于我的是不是?”
“好啊!本郡主便知,她是个没脸没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