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他的眼神对视,姜绾的心脏急速跳动。
并非为他心动,而是心生恐惧。
他这话说得委实变态,竟是想将她制成那美人皮啊!
姜绾竭力掩饰内心的波澜,在他脸上轻轻一吻,娇声说道:“我怎会欺骗你呢?我对你可是一片赤诚,绝无半点虚情假意。”
“你今日去丞相府所为何事?”燕钰白心中一软,语气柔了起来。
姜绾闻此一言,心中暗自思忖,终于切入正题了。
她神色黯然,言语更轻柔,“还不是为了薛锦环的事,她可是本宫的挚友,我去找傅池墨不过是想让他帮个小忙罢了。”
谁知,几句平淡无奇的话语,却仿佛点燃某人的火药桶。
燕钰白含着淡笑,说出的话令她如坠云雾,又夹杂着丝丝怒意。
“薛锦环在你心中如此重要?他到底有什么好的?”
姜绾见他脸色大变,简首是毫无征兆的生气,第二次目睹他失态,心中的疑惑愈发深重。
为何他们都是这样,一提及薛锦环,便如那被激怒的雄狮,张牙舞爪。
姜绾都说出这话了,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她是我的好友,本宫帮她难道有错吗?”
燕钰白凝视着她那疑惑的眼眸,说出的话语愈发冰冷刺骨。
“你何时变得这般善良了。你对本王可是心狠手辣,对一个相识不过月余的人,却如此掏心掏肺。”
“若本王与薛锦环一同遭遇不测,你是否会先收敛他的尸首,将本王弃如敝履啊!”
姜绾:“…………”
前面的话尚且清晰,后面愈发晦涩难懂了。
还抛出匪夷所思的话题。
什么一同遇害,又如何为他收尸…
当然是当场火化,骨灰一扬,啥都没了。
为了宽慰眼前人,姜绾只得违背本心说道,“我对你如此,还不是太过在意你,我与薛锦环不过是普通朋友,她岂能与你相提并论?”
缠上男人的脖颈,她娇柔无力地倚靠在男人的颈项间。
“你在我心中至关重要,他人皆无法与你相比的……”
燕钰白的眼底闪过一丝冷厉,伸手攥住将少女拉入怀中,目不转睛地看着她那娇美的面庞。
他的唇边泛起一抹宠溺的笑容,仿佛刚才的恼怒皆是子虚乌有。
“你能这样想便甚好,本王不愿你用那种眼神去看他人。”
姜绾不禁茫然失措,她用什么眼神看过别人了?
表面上顺着他的心意点了点头。
燕钰白缓缓低头,主动轻吻她的朱唇,一次又一次地试探着,眼底深处尽是令人胆寒的占有欲。
待到情难自禁之时,他捏了捏她的脸颊,而又光滑,仿若吹弹可破。
“姜绾,你莫要忘了你说的话…”
怀中的佳人被吻得娇声喘息,燕钰白这才放过了她。
将少女轻轻扶起,燕钰白凝视着她的眉眼,眼底是独有的执着,继而推动轮椅朝书房外行去。
“在此等候,本王去去便回。”
“好…”
姜绾懒散地斜倚在桌边,目光温情脉脉地望着他,眼底皆是无尽的情意,毫无半点虚假。
房门缓缓关闭,男人的身影消失不见。
姜绾即刻挺首腰板,紧握拳头将桌板敲得咚咚作响。
这该死的狗男人。
全TM的皆是怪癖之人,没有一个是正常的!!
蓦地,她脑海闪过模糊的影像,目光转向侧边的书架。
剧情中,此处有一个机关,内藏一间密室。
她双眼微眯,移步至一本书籍前,伸手挪动了那里的书籍。
轰隆隆——
机关被触发了。
书架徐徐转动,露出后方打开的石门。
姜绾迈入密室,眼前的景象让她心惊胆战。
密室内西面墙壁皆悬挂着她的肖像,或躺或卧,音容笑貌栩栩如生。
正是如此,才令她心生恐惧,惶恐不安。
脑海中模糊的画面逐渐清晰,她忆起在上一次接手的剧情中,璃王燕钰白堪称最为变态之人。
得知是她下毒将自己害成这般模样,他便终日自甘堕落,心理愈发扭曲病态,将她这仇敌每日绘于画上,悬挂于密室之中。
是因为思念她吗?非也,他只是想将她深深烙印在骨髓里。
思考如何折磨她,终日如饿狼般嗜血。
姜绾越看这些画像越头皮发麻,脸色苍白的退出密室之外。
正常人谁会画这么多画像,还藏在这隐秘的密室里。
或许他也在陪着自己演戏,说什么让她嫁给他,无非就是想控制她,进一步的折磨她。
真是好可怕的男人,真是会伪装啊!
姜绾越想越觉得发现了事情的真相。
恰在这时,温和如玉的声音在她背后响起。
“本王倒是想不到,你也喜欢看书……”
姜绾惊得浑身一颤,转头对上燕钰白那双漆黑的眼。
此时那眼神在她看来,就跟墨汁一样浓稠。
看不透,一点都看不透。
不是在放荡中变坏,就是在沉默中变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