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他发完誓后,手刚要放下,姜绾伸手与他十指相扣,“你都发誓了,我信你便是…”
姜绾的眼眸似有泪珠在滚动,深情地望着眼前人,眼中倒映着他的影子。
最后一步,情人该送信物作为思念的桥梁。
姜绾瞄了眼腕上碧绿的玉镯,眼中闪过如刀割般强烈的不舍。
这个不行,价值上万两银子,送出去跟割她肉一样。
腰间荷包又太俗气,她在头上摸了又摸,终于取下一只白玉兰镯子,小心地放在他掌心之中。
“这是我最喜欢的一只簪子,就送给容哥哥吧…”
她脸颊泛起羞涩的红晕,如同晚霞中的一抹余晖。
慕容冲的心脏狂跳,怎能不明白她此举的深意,紧紧握住簪子,她心爱之物就这样无保留送给了他。
“绾绾,我亦有东西要送与你。”
轻柔地在她耳边低语,他从怀中掏出一块裹得严实的锦帕。
随后,他慢慢地打开锦帕,里面露出一块极品美玉。
“这是我家传之宝,抄家当日,我把它藏得极深,这才有幸带出。今日我把它送与绾绾,以证我们的情谊。”
他把玉佩轻放在她柔软的手心,满心满眼唯有她的身影。
就在两人柔情蜜意间,一只灰鸽从远处飞来,站在那桃花枝上咕咕叫着,打破了这美好的氛围。
慕容冲的目光触及鸽子,轻轻地将少女放开,然后步履沉稳地走到树前,精准地抓住了鸽子。
他从鸽子的脚上取下一个竹筒,拿出里面的纸条。
当他展开纸条,触及信上的内容时,脸色变得阴沉至极。
姜绾用余光瞥见他手上的纸条,心中顿时如明镜一般。
他还能与何人联系呢?想必是傅池墨的来信吧。
她装出懵懂的神情,娇声问道:“容哥哥,你的脸色怎么如此难看?莫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慕容冲将纸握成一团,脸上流出一丝不自然,“没什么,是位朋友的来信,询问我的去向罢了。”
“哦!”姜绾轻应一声,不打算继续追问。
用脚趾头想,那内容也不会是什么好话。
慕容冲来到她的庄子里,定然是与傅池墨通过信的。
而傅池墨那人,心思深沉如渊,回给他的信想必是与她有关的。
那又如何呢?他与傅池墨间的关系,不过是一场互相利用的游戏,又能有多么坚固呢?
“容哥哥,天色渐晚,那我就先回去了。”姜绾觉得待的差不多,便与他挥手告别。
“嗯,绾绾路上小心…”
慕容冲不舍得看着她,唇边绽放点点笑意。
首到马车离去,慕容冲才把视线收回,震碎手中的纸条。
“我如今这样子,她还能贪图我什么?唯有烂命一条,她若真想要,我亦心甘情愿让她拿去……”
少年苦笑了一下,转身之际,独留下落寞的余晖。
……………
一路舟车劳顿回到公主府,姜绾立即梳洗了一番,恢复成原来模样。
其实两副皮囊,她更喜欢这副样子,美得首击人心。
用过膳食后,姜绾想往后院散散步,顺便去看看那些面首,对那些人作出安排。
岂料才刚走出寝宫,就听见两道声音传来。
一道悦耳动听,如玉石相击,另外一道低沉沉稳,性感撩人。
“公主殿下等等。”“柔安公主…”
她寻声左右望了眼,便见两名男子从左右两边回廊走来。
傅池墨看向对面男子,当即认出了他。
赤月国祁风珩,祁皇子。
祁风珩也看到对面之人,狐狸眼微微眯起,也认出了他,教导姜绾的习武先生,好像叫什么墨无痕的。
姜绾站在中间,看两个美男走来,“倒是挺巧的啊!你们叫本宫做什么?”
傅池墨行了礼,开口,“公主,墨某寻来一部内功功法,想要传授与公主。”
“内功心法…”
听他说到武功,姜绾眼眸一亮,来了兴趣。
“是的,近日墨某与朋友交流心得,用功法与之交换了一部内功心法,非常适合女子修炼。”
傅池墨掏出一本秘籍,递到少女的跟前。
姜绾伸手接过,翻开看了看,上面跟鬼画符似的。这画的什么玩意儿?看不懂,根本看不懂。
她眉头轻皱,“先生亲自教我即可…”
傅池墨唇角泛起深意,“好的,我会亲自传授…不过这功法需每日修炼,不可懈怠。不出一年,可达到小成境界。”
“不出一年…”久不作声的祁风珩眸光落在书上,“什么内功这般厉害,不出一年便可达到小成境界。”
傅池墨眸光看向他,不愠也不怒,“祁皇子从未练过武,不懂功法在下能理解…”
姜绾对于他突然来访,有些不理解了。
“祁皇子,你不好好待着养伤,跑到本宫这儿干什么?”
“本皇子只是出来走走,谁料居然这般的巧,就遇到公主殿下了。”
祁风珩握了握手,感受掌心的刺痛。
姜绾越听他的话,越觉得他是在含沙射影地讽刺自己。
“祁风珩,你可要搞清楚,这里是公主府。你出来碰到本宫,是让你如坐针毡了还是怎样?”
然而那带着怒意的话语,却打在了一团棉花上。
“本皇子绝无此意,还望公主切莫误会。”
姜绾微微瞪大美眸,暗自诧异,大约快一月不见,这男人脾气不长刺儿了,莫不是在酝酿什么阴谋!
祁风珩嘴角轻扬,笑得散漫不羁,“我被折磨这么久,伤倒是痊愈,身体却还很虚弱。公主请了习武先生,不如让他也教我一门武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