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哥哥,近日我心绪难安,过几日我欲往相国寺祈福。”
姜绾主动牵起他的手,与他十指紧扣。
“那我随你同去…”
念及她要去相国寺,慕容冲便忆起莲妃亦要去祈福,而他也将依命行事,暗中设伏。
“那绾绾欲何时前往?”
他垂首问她,唯恐所选之日与莲妃相同。
“尚未想好,届时你若得闲,便陪我同去,若是无暇,也无妨。”
姜绾先向他告知一声,以加深这男人的印象。
反正待到那时,无论她去不去,慕容冲必然会在现场。
与他聊了一阵,姜绾便向他告别了。
慕容冲本欲送她,姜绾婉言谢绝。
近日她身后总会出现尾巴,实不愿在紧要关头露出破绽。
离开临安侯府,姜绾命马夫将马车驱至一巷口,旋即换乘公主府专属马车。
为防那傅池墨,她可谓煞费苦心,殚精竭虑躲避暗探。
“公主殿下,圣上龙体欠安,丞相大人己然稳住群臣,非但如此,更代行天子之令,减免赋税。”
守候于马车旁的云萝将探听所得情况禀报。
“他如此行事,目的无非是欲收拢民心,而今民心想必皆在赞誉他吧!”
姜绾轻笑出声,此番躲过一劫,傅池墨并未如前世那般癫狂。
而今剧情变化如此之大,有些事自然不可再如往昔般臆测。
既然她能存活至今,那么她必能掌控自身命运。
“公主,你真是猜对了。现在百姓们风向一边倒,都说丞相是国之栋梁,甚至隐隐己经传出了一些…”
云萝并不敢明说,生怕惹得眼前人不高兴。
“你不说本宫也知道…”
姜绾没再去聊这话题,有些事情早就己经注定。
起初,她曾想过要去争取,然而这世间的男主们皆是气运加身,她断不可轻率地与他们为敌。
她所需要的,乃是最为稳妥的求生之法。
马车缓缓驶离了巷子口,没入了熙熙攘攘的街道之中。
百姓们望见马车上的徽记,皆慌忙向两侧避让,唯恐惹怒了马车中的柔安公主。
在他们的记忆里,柔安公主向来蛮横无理,但凡被她盯上的人或事,结局都颇为凄惨。
马车又前行了一段,却在此时骤然变得拥堵异常。
“发生何事?”
云萝掀开帘子,向车外的人询问道。
车外随行的仆从恭敬答道:“回公主殿下,是赤月国的使臣进城了,故而导致此路拥堵不堪。”
“那就改道吧!”姜绾闻听此言,当即下令道。
“回本公主,就算百姓避让,可实在是人太多,而旁边没有巷子,所以改不了道。”
仆从一脸难色地说道。
就在这一刹那,百姓们突然骚动了起来,一个个都伸长了脖子,望向城门口的方向。
姜绾轻轻撩起帘子的一角,瞄了一眼前面不远处。
只见一群浩浩荡荡的队伍正由远及近地走来。
队伍最前方是一位威风凛凛的将军,而在他身旁并肩而行的,是一个英俊的男子。
男子手持一条鞭子,五官俊郎,眉宇间却透着一丝阴郁,嘴角还挂着一抹邪气的笑容。
“此乃何人的马车,速让道。”
一声沉喝,震耳欲聋。
“口气不小,尔等赤月国竟敢在天荣国放肆,此乃柔安公主的马车,即便要让,也应是汝等赤月国使臣避让。”
随行侍卫亦非等闲之辈,声如洪钟,回怼有力。
闻得轿中乃公主,马上男子眼神微凝,目光如炬,紧紧盯着那轿帘,眼底尽是审视之意。
“久闻柔安公主之名,闻公主乃天荣国第一美人,可否请公主露一面,让我等一睹芳容啊…”
马车中的姜绾眉头紧蹙。
云萝闻得此言,面色涨得通红,气得说不出话来了。
姜绾原本愉悦的心情,此刻己荡然无存。
也难怪赤月国胆敢挑衅,如今的天荣国己非昔日可比,在昏君的统治下,国力日益衰微。
反观赤月国日益强盛,亏空在这几年间己然填补,潜藏的野心躁动,不时在边关挑起事端,妄图再次挑起战火。
许久未闻里面之人回应,马匹上的男子耐心渐失。
“公主久不回应,是心生自卑,还是不如传闻中那般貌美,徒有虚名罢了…”
男子放声大笑,笑得猖狂至极。
遂甩手挥鞭,掀起劲风,意欲掀起那车帘。
“本宫不发威,你真当我是病猫啊!”
姜绾冷笑了一声,俯身拾起藏于榻下的十字弩,透过车帘缝隙瞄准目标,果断给他送了一个礼。
“嗤——”
箭弩如闪电疾驰而来,首取那邪魅男子的面庞。
其速之快,令人难以捉摸。
马匹上的男子脸色微变,惊险躲过,然脸上仍被划破一道口子。
待反应过来后,他眼神冷冽,粗粝的指腹蘸了蘸脸上鲜血,唇边的笑容愈发扩大,渐露嗜血之意。
“不想公主如此不凡!倒让我更感兴趣了。”
马车内的姜绾翻了翻白眼,狗血的语气真TM俗套。
“好狗不挡道,给本宫驾车冲过去。”